第16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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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伯府蛮的死死,没人知道,可刘惠佳的父亲这个月却去了两趟伯府,发现了他受伤的事儿,却也说不准,总之,李泽有种极不好的预感。

“爷没喝醉,爷前几日还和她在多宝楼里私会来着,爷和她说,爷是……是从二品布政使家的公子,这女人她就信,你说她傻不傻,哈哈,爷和她说爷是因为被续弦后娘毒害才离京只身来京的,她又信了,爷说没了盘缠,她还将自己的首饰拿给爷换银子,喏,首饰还在这里,你们姐妹谁香爷一口,爷赏谁了,哈哈。”

那醉醺醺的声音说罢,窸窣声响起,好似他还真拿出什么首饰来了。

“啧啧,爷这样欺骗官家女子,就不怕吗?”

“怕?怕什么,爷一个商人,若不这么着,怎么能玩上官家女?这事儿啊,格外刺激,牡丹江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再说,真若是出了事儿,怕的也是官家,爷光脚不怕穿鞋的,官家可得顾忌着名声呢。跟你们说,这女人的爹可还是六部有实权的堂官呢,首饰可都不俗,还不赶紧香爷一个。”

花墙那头说的天花乱坠,花墙这边,几个公子哥却也是听的大开眼界,热血沸腾,兴致高昂。

“这小子说的头头是道的,不会是真的吧!”

一个商人把官家小姐给玩了,这太颠覆他们的认知了,永乡伯二公子目瞪口呆的撞了撞旁边李泽的肩膀,回头却见李泽有点不对劲,脸上青的厉害。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李泽冲了出去,瞬间便穿过花墙,到那边去了。

永乡伯二公子忙招呼其他几人快步跟了过去,谁知就见那边李泽手中攥着一根金簪,正双眼血红的瞪视着湖边软榻上歪着的男人。

那男人满脸醉色,衣衫半开,正莫名其妙的看着李泽,而他旁边跪坐着一粉一黄两个娇媚的女人,想来便是知微和知月,此刻两女也正惊讶万分的看着突然冒出来,神情激动的李泽。

李泽此刻万分肯定被带了绿帽子的人,就是他。

刘惠佳的父亲可不就是六部堂官,若说凑巧,不能凑巧成这样啊。更何况,他手中的金簪,他是在刘惠佳头上见过的!

他现在恨不能上前撕了那男人,可却也知道,真在这里打了起来,那便笑话闹大了。

他忍了又忍,手中金簪刺破了掌心,这才道:“你这种满嘴喷粪的畜生也配和爷几个呆在一个地方?识相的赶紧滚,这两个女人今儿爷点了!”

那躺着的高公子,大抵是商人见了这么多来势汹汹的官家公子,立马识时务的站起身来,也顾不上收拾散落了一地的首饰,急匆匆便跑了。

气氛有些僵硬,知微和知月含笑上前见礼,道:“小女见过几位公子。”

李泽在坐下,应付着招呼永乡伯二公子等人坐下,随便让知微和知月跳了段剑舞,然而气氛却一直不怎么好,永乡伯二公子几个也都从方才那些话,还有李泽的反应,猜到了什么,不时用那种古怪的眼神看向李泽。

一段剑舞虽然精彩,却没人看,舞毕李泽实在顶不住各种视线,以及长草一样的心情,站起来便借故有事走了。

他一走,顿时永乡伯二公子几个便笑开了,虽然是平日里常一起玩,但也就是玩的交情,这些纨绔们都是看戏不怕台高的,瞬间便散了,各自决定将第一手消息散播出去博个趣儿。

李泽却又派人回到飞雀居将那些首饰偷偷买下,接着他直接奔回了锦乡伯府便闹着要退亲,锦乡伯斥其胡闹,言道李泽已经退过一次亲事了,再退了刘家的亲事,还能说到什么好亲,不要听风就是雨的,几件首饰说明不了什么。

不过话虽如此,锦乡伯府也没道理真娶个残花败柳回来,锦乡伯还是吩咐了夫人查查这件事。

锦乡伯夫人原也是不信的,谁知道一查却查出了问题来,翌日她便脸色涨红,神情激动的告诉锦乡伯。

她已经让人上了多宝楼打听过了,竟然前几日那刘惠佳真的去过多宝楼,且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总之最后刘家的马车是空着回去的。

她又让人去当日和刘惠佳一同逛多宝楼的几个闺秀家打听,结果几家尽皆对当日多宝楼之事三缄其口,分明其中有大大的问题。

再去刘家打听,那日刘家还确实有大动静,刘夫人杖毙了两个丫鬟,都是刘惠佳的丫鬟。不仅如此,刘夫人还下了封口令,不过还是被她打听到,当日刘惠佳失踪过一段时间,刘府的下人说,他们小姐确实没和刘家的马车一起回来。

锦乡伯顿时便什么都信了,还没等锦乡伯从震惊和愤恨中回过神来,刘惠佳被骗早没了清白的事儿便已经被私自传的沸沸扬扬。

李泽说什么也不愿意迎娶刘惠佳了,绝食定要退亲,事情闹成这样,锦乡伯自然马上行动了起来。传言已经不胫而走,不管是真是假的,锦乡伯府都是不能要个这样的儿媳妇,更何况查到的证据也都说明事情就是真的。

锦乡伯上门退亲,刘家都还没听到风声,锦乡伯说明了来意,刘民生顿时就傻眼了,道:“退亲?这话是从何说起的?”

锦乡伯却将刘惠佳的庚帖和两家交换的信物,连带着那几件首饰齐齐拍在了桌子上,道:“你女儿干了什么好事,难道刘大人会不知道?我锦乡伯府也不是傻子,让刘府如此糊弄,将个残花败柳迎娶进门,这是令爱的庚帖,还有这首饰也是令爱的,总归是定过亲,本伯爷将首饰送还,也算仁至义尽了,刘大人若是还知道廉耻,就赶紧将伯府下的聘礼准备好,明日本伯让官家来拉。告辞。”

刘民生直接都愣了,等回过神,锦乡伯已经甩袖而去,忙让人去打听,一问顿时差点没气死过去,他令人去寻那个在飞雀楼吃酒的什么外地商人高公子,结果却连个人影都没寻到。

刘民生又拿了那些首饰质问邓氏,邓氏竟然说首饰确实是刘惠佳的,至于怎么到了外头,她也不知道。

刘民生和邓氏便又汇同了去询问刘惠佳,却不想刘惠佳刚听说了锦乡伯府退亲的事儿,正在屋中哭天抹泪,见父母来了,刘惠佳更是泪如雨下,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父亲,伯府为什么要退我的亲事,为什么?有什么误会,父亲快去解释清楚啊!”

刘民生直接将那几样首饰甩到了刘惠佳面前,刘惠佳竟然惊诧道:“爹,女儿的发簪怎么到了你哪里?”

“!”

刘民生想死的心都有了,怒道:“这是锦乡伯今天连带你的庚帖一起送过来的,你的首饰怎么流落了出去,你问为父?!”

刘惠佳脸色发白,她记得这些首饰不是今年的最新款,便被她放进了箱笼里,怎么会流落出去呢。她忙让丫鬟搬了箱笼来看,里头又怎么可能还有这些首饰,除此之外刘惠佳发现连带着顾卿晚的那个花冠也不见了。

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刘惠佳脸上浮现凄厉的恨意来,尖叫道:“父亲,是顾卿晚,是她,一定是那日女人被送回来,他们还拿走了这些首饰!她太恶毒了,太恶毒了!”

刘民生却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刘惠佳和邓氏,道:“蠢货,老子怎么娶了你这样一个蠢货,又生了一个蠢货!发生了那样的事儿,你们都没有看看屋里丢了东西不曾!?”

邓氏额头上冷汗直冒,心中发虚。她当时忙着安抚刘惠佳,处置丫鬟,下封口令,哪里能想到这个。

刚好打杀的两个丫鬟又是刘惠佳的贴身大丫鬟,平日首饰就是她们管着的,新换上的丫鬟一时怕也没将事情理顺,以至于箱笼里少了首饰竟然也一直不曾发现。

“说这些都晚了,老爷快想想办法啊,如今到底该怎么挽回亲事!”邓氏哭着道。

刘民生看着抱在一起哭成一团的邓氏和刘惠佳却是叹息连连,道:“如今外头都传遍了,说佳儿她被个外地来的商人骗了身子还骗了钱财,你说,这亲事还如何挽回?”

邓氏傻了眼,刘惠佳更是连哭都哭不出来了,晴天霹雳无疑如此。

她的名声毁了,亲事退了,她这辈子都完了!

传出这样难堪的名声来,父亲也容不下她,她该怎么办!

刘惠佳只觉得天旋地转,身子一软,瘫倒在了邓氏的怀中。

“佳儿!佳儿!老爷,你快救救佳儿吧!”邓氏尖叫起来,泪流满面的看向刘民生。

刘民生却看着刘惠佳直摇头,这个女儿是彻底完了,事情已经闹大,女儿家传出这样的名声来,就算能找到那个在飞雀居乱说话的所谓商人也是没用的,三人成虎,便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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