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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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的都是有些见识的,这玉佩的来历他们一清二楚,先帝雕刻玉佩赠送子侄,因这玉佩的独一无二,确实有见玉佩如同见本人一说。

吴紫嫣和冯可欣顿时便神色紧张而又不甘的后退了一步,咬牙切齿的盯着顾卿晚。先前那位吴崇军也面色微变,靠近周睿,低声道:“周兄何必与他一般见识,他一介庶民,捏死宛若踩死一只蚂蚁,以后机会多的是,还是莫在此闹出事端来了。更何况,燕广王是个混不吝的,此人手中既有燕广王的玉佩,可见是真得了礼亲王府的高看,君子报仇何必执着一时?”

他和周睿也算好友,故此方才冷眼旁观,此刻见顾卿晚竟然随手就拿出了秦御的贴身玉佩来,他却不能再袖手旁观了。

若然这少年真出了什么事儿,他怕秦御寻上门,吴府再受牵连。

周睿闻言面色变换,却果然收敛了面色冷厉之色,可他一双眼眸却更加阴冷起来,盯视着顾卿晚,忽而唇角又勾起一抹古怪的笑来,道:“你倒是个聪明的,巧舌如簧。爷很好奇,你到底有何德何能,竟然让一向眼高于顶的燕广王如此看重。”

他说着又笑了一声,却是冲吴崇军道:“你带嫣表妹和冯三姑娘上岸,爷要向这位沈清好生讨教下。”

吴崇军见他如此,倒是一诧,一时倒弄不清他的意思,不过看周睿的模样,倒也不像是怒的不管不顾的样子。

他正犹豫不定,周睿便道:“放心,爷有方寸。”

周睿是周家的嫡长孙,很受重视,自然不是控制不住情绪,又鲁莽的草包之辈,平日行事也算稳妥。

吴崇军见他如是,便也不再坚持,转身冲冯可欣二人道:“上船。”

冯可欣二人不敢违逆周睿的意思,三人便相继上了画舫。

顾卿晚瞧形势不太对,如何敢单独和周睿呆在这里,错身便也要上船,然而周睿却抬手将她的路挡的死死的。

顾卿晚这身体娇弱的很,根本不是对手,面色不觉微变,只能冲那摇画舫的小厮扬声道:“去请燕广王!方才你也看到了,燕广王亲自带着我来的,我若出事,燕广王的性子你是知道的!更何况,真闹出事来,不必燕广王动手,你们义亲王便不绕你!”

顾卿晚喊罢,那画舫上的几个小厮齐齐变色,只因他们知道,顾卿晚说的都是实话。那边吴崇军却已带着冯可欣和吴紫嫣上了画舫。

周睿冲吴崇军使了个眼色,吴崇军便厉喝两声,令小厮划着画舫往岸边去。小厮是不敢得罪周睿和吴崇军的,想必首辅家的公子哥,自然是沈清这个无权无势的草民更加好欺负一些。

毕竟现在周睿还没将顾卿晚怎么样,小厮若是帮着顾卿晚,当场周睿便能收拾他们。故而画舫立马便动了起来。

画舫越行越远,顾卿晚双眉微拧,锐利的目光盯向周睿,道:“周大少爷到底意欲何为?难道真要因我这瓦片,而伤了周家的玉瓶不成?”

周睿却盯视着顾卿晚,一时无言,顾卿晚眉头拧的更紧了些,却听周睿突然开口,道:“像,真真是像。”

他的声音有些漂浮不定,盯着她的眼神也有些古怪,倒好似在透过这种沈清的脸,在看旁人一样。

从前她是见过这周睿两回的,难道他是认出自己来了?

不能吧,她自从和娄闽宁定亲后便不常出门走动,上次无意间撞上周睿还是三年前,彼时她十三,容貌还不大长开,和现在本就不可能一样,更何况她面上还做了修饰,又是男装打扮,她对自己的男装扮相还是很有信心的。

“像谁?你什么意思?”

顾卿晚禁不住微微挪步,开口问道。她想要进亭子里头去,摇响了方才小厮说的那铃铛,等再来画舫,没有人帮着周睿,她想乘船离开便要顺利一些。

周睿见她往亭子里移步,却只站着未动,目光依旧有些奇怪的盯视着顾卿晚,道:“没有人告诉过你吗,你生的很像一个人,一个女人。”

顾卿晚觉得他的神情和口气愈发奇怪了,她心中不由渗出一些寒意来,似乎有些预感到周睿说的是谁了。

可是她却不明白,从前她不过见过周睿两次,且并没有什么深入的交流,他为何会用这样说不出的追忆和缠绵口气提起她来。

果然,似回应她的猜测,周睿又道:“她是从前首辅家的千金,只可惜红颜薄命……那可真是一个美人啊。”

顾卿晚心头咯噔一下,道:“周大公子说的是从前太子太师家的姑娘,号称京城第一美人的顾家小姐?我当真与她容貌肖似?”

她弄不清楚周睿想要做什么,便只能拖延时间,再引诱着周睿多说话,企图从中察觉出一些端倪来。

周睿闻言微微挑起眉来,道:“你竟也知道她?”

顾卿晚便道:“我听说顾家覆灭后,这位顾家小姐得了朝廷赦免,并未沦落官妓,怎的周大公子倒说她红颜薄命呢?”

周睿冷笑一声,道:“你知道什么,她那么个倾城美人,沦为庶民,又岂会有什么好的,怕是个男人瞧见就不会放过吧。她的庶兄又是个软骨头,岂会护着她,这会子只怕便还有命,也已是残花败柳了。”

顾卿晚听他口气中竟颇多的惋惜,心思一动,道:“怪了,顾家倒了,周家却起来了,再没有顾家压在周家的头上,这么看来顾家出事,最该高兴的便是周家才对,周大少爷又怎会如此怜惜顾家小姐,这可不合情理啊,难道周大少爷还对顾小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不成?”

听她这样说,周睿竟也不恼,神情间闪过些许怅然,忽又一笑,道:“怪不得你这小东西得了燕广王的宠爱,当真是个见微知著,聪明灵透,善解人意的。”

顾卿晚听他竟然承认了,顿时心下愕然不已,有种被一盆狗血淋头之感。

这周睿竟然通过她这张男人的脸,在看从前的顾卿晚!对着这张脸,思念顾卿晚,这太让人无语了。

默了半响,她才勉强道:“这就更奇怪了,周大少爷既是爱慕那顾家小姐,那顾家覆灭之后,顾家小姐碾落成泥,凭借周大少爷,周府大少爷的身份,想要得到她还不是举手可得,何以如今倒对着在下这张脸表起了深情来,难道说,是那顾家小姐眼光太高,即便成了庶民也誓死不从你?哦,对了,人家顾家小姐从前可是定了亲事的,那镇国公府的娄世子,既是国舅爷,又是将来的一品国公,更是容貌清隽,才华横溢,名满大秦的风流人物,娄世子只比周大少爷年长一岁吧?周大少爷也算是俊杰一时了,可是和人家娄世子一比,却差的太远了。也莫怪人家顾小姐沦落为庶民了,却还是看不上周大少爷。堂堂的首辅公子,求一介庶民女子而不得,啧啧,也真够可悲的!”

顾卿晚言辞犀利,语含嘲讽,刻薄无情,目的就是为了激怒周睿。左右周睿将她留在这里,是打定了什么鬼主意要让她好看的。

她顺着他,他也不会放过她,今日机会难得,倒不若激怒了他,说不定能从盛怒的周睿口中听到些什么呢!

果然,周睿便是平日比寻常青年冷静,此刻涉及到男女之情,男人魅力上,也是被顾卿晚直戳了心窝子,顿时面露狰狞之色,道:“你懂什么!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仇人之女,如何能放在身边!更何况,那娄闽宁便再好,镇国公府便再富贵煊赫,却也容不得她一个顾卿晚!爷若出手,那顾卿晚人在末路,岂有不跟随之理?!”

顾卿晚听了他的话,瞳孔猛然一缩,垂在身侧的手也紧紧攥了起来,道:“仇人之女?难道顾家的覆灭竟是出自周首辅之手不成?”

周睿听她这样说,神情一凛,转瞬即逝,忽而又笑了起来,道:“你这话说的可笑啊,满朝文武,谁不知道爷的祖父和顾明承皆是跟随先帝起义的谋臣,祖父和顾明承政见从来不一,周顾两家也向来不和,爷将那顾家小姐收在身边,岂不是给祖父添堵。”

他说着上前两步,蓦然逼近了顾卿晚,道:“只是那顾家小姐着实是天生尤物,倾城绝色,勾人的紧,爷既注定得不到她,如今你与她倒是颇为肖似,爷得了你,也可稍补遗憾。”

他说着竟是猛然抬手就朝顾卿晚抓来,顾卿晚听的脑子一炸,突然间便全明白了。

这个周睿,他竟无耻大胆至此,他竟打了占有欺辱沈清的打算。怪不得他方才会支走了吴崇军和冯可欣三人,原来他一早打的就是这样龌蹉肮脏的主意!

顾卿晚大惊失色,转身便要逃,奈何她根本就不是周睿的对手,刚跑出两步,竟然便被周睿扣住了肩,顾卿晚面色陡变,扬声便喊。

周睿却是全然不怕,反倒笑着道:“喊吧,这仙鹤亭离岸甚远,你便是喊破了嗓子,那也是传不到岸上去的。”

他说着竟然从背后轧住顾卿晚的腰,将她半抱半拖,便往那仙鹤亭里扯。

顾卿晚挣扎不已,却是徒劳无用,倒惹的周睿笑了起来,道:“别枉费力气了,伺候本公子和伺候燕广王又有何不同?啧啧,这腰够细够软的啊,难怪燕广王那么个怪胎也为你破了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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