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公爵,谈话,为什么(1 / 2)
不同于略显昏暗的内部回廊,作战室内的采光条件明显要优良不少。通过一排昂贵的双层大落地玻璃窗,户外的阳光可以轻易洒满整座大厅,让室内的一切显得清晰而明亮。同时,特别订制的深茶色窗面又可完全杜绝外界视线的眺望,充分保证作战室内部的保密性。
此刻,大厅的中央,五个满身风霜的狼骑兵正单膝垂首跪立着。阳光照在这些狼人的身上,拖出五条暗淡的背影,显得疲倦而不安。而在背影的交汇处,一个身着紫色绸袍的中年狼人正孑然独立的注视着另一侧大厅墙面上的一副巨型地图,沉思不语。
见到中年狼人,叶卡捷琳娜立第一百三十四章 公爵,谈话,为什么时快步上前,来到其身旁深深一躬:“父亲大人。”
“恩,你回来了。神庙的任务还顺利?”米达摩亚公爵转过头,看向几乎与自己等高的长女,和煦一笑。
“是的,一切顺利。”女狼人点点头,目光稍稍朝下。
“这一批的新晋军官里可有看得上眼的?”公爵点点头,漫步走到另五个狼骑兵身旁,挥手了手,狼骑们随即深一叩首,起身快步退出了作战室。
“没什么好货。不是眼高于顶,就是大话炎炎,一个个还叫嚷着要速胜埃拉西亚,实在让人无言以对。”女狼人转过身,快语回答道。
“看来亨利将军的‘信徒’又扩大了不少。”看了眼面现怒色的叶卡捷琳娜,公爵却是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哼,一群狂妄的自大者罢了。”女狼人摇摇头,接着道:“我听说玛丽她…”
“是的,她与朗基努斯中队,被一支埃拉西亚的商队俘虏了。现在应该正在往福特要塞的方向去。”公爵指了指墙上的军事地图第一百三十四章 公爵,谈话,为什么,徐徐道。
“福特要塞?那群人类要把她押回埃拉西亚?”听到这句话,女狼人当即着急起来。
“不,那支人类商队的指挥官很有意思,他直接将投降的朗基努斯用作商队护卫,继续自己的旅程。呵呵。”仿佛真的感到相当得有趣,公爵轻声笑着,又道:“刚才那五个士兵就是对方放回来的信使,要求我们沃夫冈另准备一批赎金。”说完,公爵便将手心内的一张麻纸纸条递给了女儿。
“信?”叶卡捷琳娜接过纸条,快速扫视了一遍,立即吃惊道:“老克劳竟然成为了朗基努斯的代理指挥官?而且是他向那个多罗商队投降的?”
“感到惊讶吗?”米达摩亚公爵觑了眼身侧同样露出讶色的林根伯格副官,问道。
“是的。”将麻纸信重新折叠好,双手交还给父亲,女狼人一边道:“我不明白,一支小小的人类商队如何能逼迫老克劳这样视荣誉高于生命的老派比蒙军官投降的。要知道,向这样的敌人缴械,必定会成为其军人生涯中永远无法抹去的污点。”
“你不明白?想必,重伤的瓦廖沙和战死的哥顿萨满就更不会明白了。”公爵缓缓收起笑容,冷声道:“那么如你所言,如果这一次没有克劳塞维茨挺身出来代理这个指挥官的话,你认为现在局面会是怎样?”
“这…对不起,父亲大人,我失言了。”一下意识到自己言语中的不当,叶卡捷琳娜立即躬身歉然道。
明显,既然克劳塞维茨会选择投降,那么当时的境况一定是到了不降必死的绝境。那么,若是继续由自己的妹妹担任中队指挥官的话,等待她的命运不是如老哥顿一般光荣殉国,便是从此背上“懦夫”的劣名、再无法在比蒙上流社会立足。
“这便是战场,谁都无法彻底明白的战场。”也没有过多为难自己的长女,公爵收回如刀剑般锐利的目光,轻轻叹了口气:“只是,克劳塞维茨他,真的太可惜了。”
“那现在玛丽那里…”
“就按照战地指挥官与人类的停战协议办理吧。无论如何,沃夫冈没有毁约的习惯。”米达摩亚公爵摆摆手,决定道。
“而且,这次有野蛮图腾的惨败在前,我们的这点小小失利应该也不会引起太多人的注意。”这时,一旁的林根伯格也上前一步补充道。
“父亲大人,就由我前去福特要塞接回玛丽吧。”见公爵已经决断,女狼人当即抢先道。
“也好。林根伯格,你带领两个中队与卡佳一起走一趟。”米达摩亚公爵想了想,点点头,对身边的副官道:“记住,速去速回,不要节外生枝。”而说到最后一句时,公爵却是特意看了眼女儿叶卡捷琳娜,似是叮嘱,又似警告。
“是,父亲大人。”
“是,公爵大人!”
女狼人与副官当即躬身应诺。
因为大半的货物已经毁损,所以在第三次渡过桑多斯河后,多罗商队的负担比较刚刚离开蓝晶城时可说是“轻松”了大半,整支队伍的行进速度也便相应加快了许多。特别是有了沃夫冈的护卫在侧,一路北来,所有的荒原盗贼们都极聪明地远远绕开了多罗的前进路线,连一个照面都不敢露。
而作为摩里亚蒂的个人俘虏和临时追随者,玛格丽特在一路上也是紧紧跟随在法师的左右。不过,因为有了女狼人的存在,怀特警戒的注意力倒是大半放在了这个身旁的“新同事”身上。而对于独臂战士警惕的目光,玛格丽特则直接无视,反倒是一直兴趣多多地询问着摩里亚蒂一些有关魔法世界的问题。不过在女狼人看似无忧虑的眼神中,法师却还是察觉到了一丝隐隐的昏暗。
终于,在距离福特要塞还有两天路程的时候,五头离队的狼骑兵再次全体回归,并带来了沃夫冈总部的指令。当听到自己的姐姐叶卡捷琳娜与林根伯格副官已经带领大批人马在前头等待着他们时,玛格丽特先是一阵欢喜,但紧接着却又神色黯淡下来。然后一人离开众人,独自走到一片小丘上面对着落下的夕阳默默发呆。
“她在做什么?”怀特看了眼孤独的女狼人,问道。
“成长的烦恼。”摩里亚蒂却只是一笑,便走回到自己的马车上开始冥想的功课。
傍晚,玛格丽特没有前去领取自己的晚饭。而对于女狼人的反常举动,克劳塞维茨虽然早已注意到,却也没有上前干涉什么,或者说也无法干涉什么。
“摩里亚蒂,我能再问你几个问题吗?”吃罢晚饭,按例法师又将返回车厢阅读自己的魔法书籍,但是玛格丽特却突然上前将之拦住了。
“当然。”摩里亚蒂看着女狼人,点点头,然后收回了已跨上车阶的一只脚。
“那可以单独说吗?”看了眼身旁的怀特,玛格丽特有些不好意思地又问道。
“没问题。”摩里亚蒂拍了拍怀特的肩膀,便随着女狼人离开营地,向着一片昏暗中走去。怀特叹了口气,留在了原地。
大约前行出半公里,玛格丽特停在了一片黑黢黢的矮灌木前,不作声。
摩里亚蒂也同时停下脚步,等待着对方开口。
“摩里亚蒂,我是不是一个差得不能再差的小比蒙?不会打仗、不会带兵、武技更是差得要命,连一个法师也…”玛格丽特踏在灌木丛深黑色的影子上,看上去却仿佛整个人都陷在一片更深黑的荆棘中。
“这便是你这些天来,心里一直在想的?”
“是。”女狼人沉声道。
“为什么想到问我这样的问题?我不该是你最恨的敌人吗?”摩里亚蒂轻轻一笑,继续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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