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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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月也没说什么,她默默地揉面团,方河见她许久也不说话,不由得抬眸看了她一眼,正好看到苏小月认真揉面的侧颜,那纤长的秀眉,漆黑的眸子,浓长的睫毛微微垂下,轻轻翕动。

这样的小媳妇温柔脆弱,使人看着心痛。

“月儿。”方河低沉的声音唤了一声。

苏小月抬眸看来,盈盈涌动的眸里带着少女的烂漫。

方河唇角上扬,起身来到她身边。

“今天我说的话重了些,你别放在心上。”

苏小月垂首不说话。

方河心里有些着急,摸不准她的心思,他刚才在山头说话时,的确有些唠叨了。

“你应该乖乖听我的话,你要是乖乖听我话,怎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来。”方河忍不住又说了起来。

苏小月想翻白眼,还以为他过来安慰她,没想又来数落起她来。

“大河,那可是咱们费了好几个月的心血,我怎舍得别人这样的遭踏,那里可是咱们一家的希望和根本,我不可能站得远远的干着急。”苏小月无奈道。

方河从身后抱起苏小月,下颚抵在她的头上,重重的叹了口气,“你可知我刚才看到那场面有多么心焦吗?当时我真的有点想打你一顿的冲动,还好你没事,要不然我跟孩子们该怎么办?这个家该怎么办?”

苏小月听到他说的,心里流淌着一股暖意,她停下手来,回身与他面对,掂着脚尖,迎上唇,却怎么也吻不到他的唇。

方河忍不住笑了笑,无奈垂首,吮上她的樱唇,两人相拥而吻。

收工了,大家都各自回了家,苏阿吉回来,一家人在屋里吃了晚饭,苏小月开始招呼两孩子洗了澡,接着是大人洗澡,一身凉爽的躺在床上,有些昏昏欲睡。

方河累了一天,果然比往常要安分多了,只侧身搂着苏小月,没多会儿就睡沉了过去,反倒苏小月没了睡意,脑中回想起今日的事,还有些后怕。

方河说的对,她的确是太冲动,不过事情重来,她也一定会冲过去的,她不冲过去就不像她的性格了。只是自己心下得谨记,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得站远些。

当方万带着两儿子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屋里静得奇怪,他三步并做两步的往正屋里走去。

今天李冬花伤了脚腕,并不严重,就歇在床上,听到院门打开的声音,怎么就没有半点反应呢?

一进内室,只见李冬花还是躺在床上,只是与刚才他离去时不同,她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方万心觉奇怪,喊了一声,“孩子他娘。”

李氏没有半点反应,他来到近前,下意识的伸手在她鼻端探了探,还有呼吸,他松了口气,接着想了想,伸手摇了摇李冬花,李冬花依旧不醒,他慌了,掐住李冬花的人中,没一会儿李冬花缓过气来,却觉得眼前发黑,头还是木的。

刚才她听到屋门忽然被人打开,还没有看清来人,只觉得后颈一痛就晕了过去。

李冬花看到是方万,舒了一口气,刚要起身来,才发觉左脚似失去知觉,完全动不了。她面色一惊,看向方万,方万显然也看到她左腿的异样。

方万上前抬起李冬花的左腿,刚一动,李冬花就“啊”的一声惨叫,吓得方万赶紧松了手。

于是派了老三去村里叫方青,夜了,方齐运点了火把来到方青家门外,没想门上一把锁,他站在门外一直等到,等了一个多时辰,才看到远处点着火把从田埂上走来的方青。

今天村里许多的人都受了伤,方青忙活了一天,累得腰痛,没想走到家门口,还有人等着他,是方万家的,李冬花的病情他先前有看过的,不是已经上了药,没什么大碍,怎么还寻到家里来了,不知又是谁出了什么事情。

“青叔,你帮我看我娘,她的左腿忽然整条腿都动弹不得了。”

方齐运话落,方青一脸的狐疑,他才看没几个时辰,怎么就整条左腿都出了毛病,于是背着医药箱往方万家走去。

方青看完李冬花的腿脚,心里更加狐疑,这哪里是摔伤的,像是被人给弄伤的,整条腿养下来,没有一两个月好不了,而且就算好了,原本受过伤的脚腕处恐怕留下残疾,将来走路会有些跛。

方青没有把话说死,只说人受了伤要在床上躺着休息,这一两个月都不能下地。他没有多说什么,今天乱七八糟的事本来就多,他也没有心思去关心别人的是非恩怨。

送走了方青,方万心觉奇怪,回到内室,沉声问道:“今个儿可有旁人进屋里来?”

李冬花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脸上露了讶色,说道:“就在你们去方河家的时候,房门被人从外打开,我定睛看去时,被人一掌劈晕了去,没有看到人的长相,之后就是你们看到的这个样子。”

方万脸色有点白,村里人谁有这能耐呢?

方万想了想问道:“今天在山头田地里的时候,你不停的叫我,当时方河在上面救人,他为何不救你?莫非还因上次买他家酱方子的事怀恨在心才没能救你不成?”

说到这事李冬花有些心虚,当时她没有想多,就是看大河媳妇不顺眼,只是给点教训吧,没想到一拱就把人给拱出去,当时那惊险,要是大河媳妇先他们一步落在水田里,再上面的高粱地一砸下来,恐怕会受重伤,或许还会有生命危险,李冬花想想心里也后怕,真要是这样她把人给弄死了,自己也难逃一命。

在方万目光的逼迫下,李冬花只好老实的把当时的事说了一遍。方万听了抬手捶额,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身出了屋。

身后跟着老二和老三,三个男人来到屋外,方万有些后怕的说道:“今个儿你娘做了这样的事,必然得罪了大河,恐怕你娘腿上的伤也跟大河有关。”

两儿子不敢置信的看来,方福运自从上次被骗,精神一直有些萎靡不振,方齐运却年青气盛,有点愤愤不平,一幅要去找方河理论的样子。

方万盯了老三一眼,怒道:“你想干什么呢?难道你还跟大河打一架不成,大河可是会功夫的,别到时人没报复到,还把自己给折了进去。你大哥身后虽有莫家,可莫家只能拿来压人,真要起到作用,莫家人才不把咱们放在眼中,你大哥只算得莫家半子,上次养外室的事,跟你大嫂关系也没有那么好了,你大哥也不可能再帮咱们,所以这事儿明知道是谁也只能当不知道,只能咽下这口气,来日方长,若有机会再说。”

方齐运愤愤不平的转身,一拳砸在墙上,却也莫可奈何。

北边山地开垦完了,苏家村的人帮着又把东边山头被人破坏的田埂修好。

苏阿吉站山头看了一眼,说道:“明年春天来临时,山头再栽些树木去,特别是开沟渠的那几条大路上两边要种些树来储土,树种多了会遮阳,对农作物不好,但少了也不行,还有这田埂得修结实些,万一春季绵雨下来,恐会崩堤。”

方河和苏小月在身后听着,都一一记住在心里。

东边山头和北边山头刚修好的水田,在大家的努力下,把水引入田中,没想东边山头修出了一百一十亩水田,二十亩旱地,北边山头四十亩水田五亩旱地。

当水渠都通了,田地一时间荒在了那儿。

苏阿吉想起自己研究两季水稻的事,家里尚有余钱,家里人一商量,决定赌一把,上镇上霍家种子铺买了晚稻种子回来下了秧种,过一个多月又要插秧了,决定把剩下的田全部都用上。

下了秧种后,家里人一时间空闲下来,只要去地里除除草,照看一下农作物就行了,于是油菜籽榨油的事摆上了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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