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2)
齐惠却忽然倒地,似乎晕了过去。
也对,听到十二文钱这么多,逞一时口快就没了,不晕才怪,只是别把晕的缘由强加在方河的头上才好。
果然,元南花忽然大声嚷嚷,“大嫂吓晕了,肯定是今日二哥给吓得。”
方家院子出了这么大动静,早有两边的邻居乘着黑夜里站在自家的院子里听着,这会儿听说齐惠晕过去了,左邻右舍的村民从自家院子里跑出来,站在土坯短墙边往里瞧。
刚才苏小月那番话大家是听到了的,想不到大河媳妇用猪油炸泥鳅,还真是会吃,那猪油多贵,比肉还要贵一倍,还未必买得到的。不过按她这么说的算下来,那碗泥鳅的价值十二文算是公正,也没有占便宜,只是庄稼人谁会舍得这么弄来吃。正因为舍不得,大亮媳妇把人家的食物给抢了,搁谁身上都不爽,先不说这泥鳅是谁捉的,就冲着这油来说也断不可能把人家的吃食给抢走的道理。
好在不是大白天,外面围着看的都是左邻右舍听到动静的,村里的人并不知道。方亮见人不多,便没有理会。
苏小月听了元南花的话真是被气笑了,方河是没有出手,要是真出手,他杀人也不费事。
“三弟媳这话可别乱说,我这话就搁这儿了,要么还钱要么还东西,现下大嫂晕了,大哥还是找大夫吧。”苏小月不紧不慢的说完,推着方河准备进屋。
齐惠晕了,方亮六神无主,也担心是被大河给吓得,蹲下身子背起齐惠准备往院外走,这时方二福在屋里大声的发话,“老大媳妇是真晕还是假晕?自己一个人抢了东西吃了,这会儿气病了还赖着全家。”
元南花也反应过来,对啊,下午那炸泥鳅他们这房可没有吃到嘴,这会儿晕了,还不得拿家里的钱出来,想当初自己生病躺在床上,吃的药还是方平赊青叔的账,这几日做工慢慢还上的,既然这样,大房要看病也得自己想办法,断不能用公家的钱的。
元南花挡在路中间,方亮出不去,元南花顺着方二福的话,一个箭步上前掐住齐惠的人中,齐惠本来就是装晕,被元南花粗鲁的一掐,痛死她了就想躲闪,接着就当作醒来了。
人醒了,大夫也不用看了。
方亮似乎明白什么,看自家媳妇的目光有些黯。
一场闹剧收了场,方亮夫妻进了屋,齐惠一声不响的抱起方力坐在凳子上。方亮不小心瞥到桌上的竹尖,心里就突突的跳,气愤上前拔竹尖,却发觉钉入的太深,使了几下力才拔了出来,他随手把竹尖往屋外一扔,目光看向齐惠。
“明日你把十二文钱给老二媳妇,这事儿就这样了了,以后你不要再跟二房的人来往,反正二房也分了出去,各家过各家的,过得好不好都是自己的命。”
齐惠听到这话就哭了起来,“凭什么要给他们十二文钱?那点东西哪值那么多?”
“你——”方亮气得哼了一声,“反正不管你怎么想,这十二文钱给他们,我做两天工就回来了,以后遇上二房的人绕着走,不要去惹他们。”
齐惠被方亮严肃的表情给吓住,哭也不敢哭了,只隐忍的抽气声。她往桌上一看,那碗里还有大半碗的炸泥鳅,那看相是没得说。
“反正钱也给了,这泥鳅咱们就吃完,一个不要剩。”
方亮正心疼那银子,听到这话心情烦躁,若不是她贪一时嘴馋,哪会是这番光景,可当齐惠给他嘴里喂了一条泥鳅后,咬了两口,只差没把舌头给吞了下去,那责备的话是再也说不出来。
方亮看向一旁安静得出奇的方天和三岁的小囡方巧,于是从碗里给两人一人拿了两条泥鳅,谁知给方天的时候,齐惠拍下他的手,把泥鳅给夺了过去,“他吃什么吃,胳膊往外拐的狼崽子。”
☆、第33章 越来越甜
方亮知道齐惠还记着刚才孩子说出的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方天揭自己娘亲的老底,的确是不懂事,但孩子终归是孩子,哪懂得那么多,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也不能怪他,倒是可以慢慢的提醒他以后别这样了。
齐惠又瞧着方亮要给,直接攥住方天拖到墙角,没好气的说道:“该,好好的面壁思过。”
方亮见状皱了皱眉,也没有说什么,想起方力今天不太舒服的话,问道:“力儿身体好些了么?”
齐惠怜爱的看向怀中听话乖巧的方力,“也没什么,就是饿的,这几日家里没有面疙瘩汤喝,吃豆饭,人小吃不下,肚子饿着了。”
方亮没说什么了,看向一旁比方力还要小两岁的小囡方巧,这几日吃豆饭,这孩子也就这样吃下去了,也不挑食,给什么吃什么,也是乖巧,不过他知道齐惠比较喜欢二儿方力,不太注意小囡方巧,以后他多照顾一些才行。
苏小月躺在床里边,方河躺在外边,中间睡着小家伙,此时睡得正香,两个大人反而睡不着,想起方家的这些人和这些事,心里就不是个滋味,对搬出去住的想法越来越急迫,不过苏小月也知道,方河腿没好,搬出去住也不太现实,自己再多赚些钱攒着,为搬出去做准备。
“后天你就要去镇上给张府送芽菜,这两日看那豆芽菜长势不错,可能比上次的要重几十斤。”方河低低的带着磁性的声音说道。
也算是转移苏小月的注意力吧,要不然估计今晚上睡不着。
“后天去,我明天跟金贵叔说一下租他牛车的事,村里人上镇上的少,这次正逢赶集,到时我买几只鸡回来下蛋吃,你弄的那鸡笼速度真快,我今天看了一下,可以关二十几只鸡,不过这次不会买这么多,两只或三只,我先看看价钱。”
苏小月一边说一边侧过身来,“对了,屋后面有一小块草地,你明天若有时间帮我弄个竹篱笆围起来,免得那些鸡到处跑,哪天跑不见被人偷吃了。”
方家人肯定做得出来,今天方河那一截竹尖算是唬住了几人,至少今天只有大房的敢出来说话,其他人都不敢,特别是横蛮无比的方二福。
听苏小月这么一说,方河也想到了,反正他在家里左右无事,做个竹篱笆不成问题,把篱笆内的杂草也给拔干净了,正好喂鸡。
苏小月跟方河聊着聊着就睡了过去,方河侧头望了小媳妇一眼,唇角慢慢勾起,伸长手臂,把一大一小圈入臂弯,另一只手给两人扇风。
清晨,天边泛起鱼肚,苏小月睡来,就发现方河给两人扇了一夜的风,她有些不好意思,自从她制作了这蒲扇,基本每天夜里方河都会给她做人工风扇,的确比以前好睡多了,睡在他新编制的凉席上,又有人工风扇伺候着,在这原本一入夜就会凉快许多的山村里,干干爽爽的,安安静静的,那睡眠质量真是没得说。
苏小月一起身,方河就睁开了眼睛,那浓长的睫毛掀开,漆黑如墨的眼瞳,显得他有些慵懒,再看那双剑眉,浓烈的阳刚之气。
只是瘦了些,不知道他壮实的时候会是怎样的一番光景,他会功夫,会不会有六块腹肌呢?
果然是某片看多了,守贞守得太辛苦,两世还是一个处,也是够够的,这思想忽然变得脱出苏小月的掌控,比如有时见方河吃东西的时候,那突出的性感喉结一上一下的颤动,苏小月的心就有些发颤,特别是给方河擦身子换衣服时,心里就小鹿乱撞,心跳如鼓,越是避着下.身,就越觉得那地方神秘,况且有时她不得不帮他清理。
这时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天经地义的,所以这时代的人受父母之命娶了妻嫁了人就算是陌生人也会守着对方一辈子。
苏小月想,方河应该就是这类人,否则一开始问她是谁,后来她告诉他了,他就这么快的就接受了,所以定然是那父母之命的原因。
可是这么想着,苏小月有些失望,她虽然是个姑娘家,但也曾有个初恋,知道那两情相悦的幸福,方河是个古代人,他听从父母之命对妻子好,甚至一辈子也不会离开妻子,但那不是爱,算是一种相处久了的亲情吧。
“你在想什么?”方河见苏小月起到一半就盯着自己愣住了,忍不住想逗一下这个彪悍的小媳妇。
“啊?!”苏小月回过神来,羞得脸通红,忙摇头,“没想什么。”她想什么怎么可能跟他说,跟他说爱情这个问题,他听得懂吗?
不过有过初恋,懂得爱的她有跟方河之间有没有爱情并不重要,只要这个男人守承诺,不会离开她,有个依仗,在这个时代也能平平安安的活一辈子。
“你盯着我瞧呢?莫非我脸上开了花?”方河那低沉的声音充满了男性的阳刚味,撩得苏小月心头发颤。
苏小月掀眸与他对视,还真是个会撩妹的高手,古代人也并不是个个都死板的,这人就有些跳脱。
“一个大男人如果真的脸上长花了,你也甭想出门了。”苏小月没好气的说他,接着从床尾绕过他下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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