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2）

“小雪，你想上这所学校上学吗？”

“想啊，就是没有认识的人，有点害怕。”明雪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之前妈妈曾经问过同样的问题，她以没有玩伴的理由拒绝了，怕转变太快妈妈起疑她才这么说的。

妈妈不疑有他，只是沉默了一会儿，说：“我问问你大舅，他之前就提过想让丽丽去二中上学，不知道现在还想不想去了。”

妈妈说的大舅是妈妈的表哥，而他家的丽丽叫董丽丽，只比明雪小几个月，所以明雪光荣的成为了表姐，而董丽丽就只能屈居表妹，这让董丽丽很是不满，再加上明雪的这个大舅妈总拿董丽丽和明雪比较，上学时比成绩，毕业了比工作，后来又比婚姻，使得董丽丽和明雪两个人在少年时期一直处于相爱相杀的状态，后来长大了都懂事了，董丽丽和明雪却成为了无话不谈的闺蜜，就在出事的前两天董丽丽还在抱怨：“都是你，没事结那么早的婚干什么，当初真应该在你早恋的时候，我就跟你妈告发你，换得我现在耳根清净，我现在真不想回家，一回家我妈就各种唠叨，你看人家明雪这样，你看人家明雪那样，烦死了。”

听到这些，明雪只能莞尔，不结婚多好啊，不用柴米油盐，不用煤气水电，没有公公婆婆，不用看人脸色。婚姻真是围城啊，你想进去，他想出来。

“小雪，小雪想什么呢？这孩子，要到家了，赶紧拎包，往车门那走。”妈妈唤回了明雪的思绪。明雪和妈妈随着人流一块下车，下了车明雪打量着从小生活的地方，还是那么落后却又倍感亲切，爸爸在路口那等她们。

“爸，怎么没下地？”

“还说呢，吓死人了你，昨天你妈接到通知就去县里了，等我回来才知道你进医院了，你妈后来要不打电话回来，我就骑摩托去了，也不知道加小心。”

“行了，别说她了，都给孩子吓着了，走吧回家吧。”

一家三口人往家的方向走去，房子不是十几年后的砖瓦房，而是三间小土房，坐在光线昏暗的屋子里，明雪却倍感亲切，心踏实了，好像这么多年心一直都是在飘着的，像无根的浮萍。

晚上吃完了饭妈妈向爸爸提起了去县里上学的事，爸爸没说话只是沉默了能有五分钟之久，就在明雪都忍不住忐忑的时候爸爸开口了，说：“行，你要去就去吧，好好学能有出息，家里的事你不用管，好好念书就行。”

虽然是一样的答案，但在明雪的心里感受却并不相同，上一世明雪只是激动雀跃，这一世却感觉到了压力和感动。明雪的家并不富裕，九十年代的农民遇上好年头也没有多少余钱，遇上稍差一点的，也就只能自给自足而已，可想而知把孩子送去城里上学将要意味着全家都要勒紧裤腰带了。父母下定决心也是为了让孩子以后不再土地里刨食而已，说是想要草窝窝里飞出个金凤凰来，他们还没想到那么远，但有了又一世记忆的明雪不一样，她要以这个为起点飞得更高更远，不远的将来一定要让父母过上好日子。

俗话说得好，有啥别有病，没啥别没钱。现在他们家面临的就是没钱的窘境，怎么样能有钱呢，让家里的日子不要因为她出去上学而发生变化呢，实在不行就去做家教吧，以前为了买房子可没少做家教，经验有的是，就是年纪太小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愿意用，走一步算一步吧，船到桥头自然直，只要这一步能去上就好了。带着这样的想法明雪踏实的在家里住了第一个晚上。

3.过目不忘

回到家的明雪安安稳稳的在家呆着，因为说要转学所以她也没有去上课。妈妈这几天忙着联系学校的事儿，而爸爸忙着准备收割庄稼。妈妈的一个远房的表哥在二中当教导主任，所以这些日子已经有一些头绪了，那边传来的消息称二中校长同意接收，但是得交七百元的借读费，国庆节之后来学校报到就行了。妈妈和爸爸都同意交，所以这些日子妈妈也在准备明雪上学用的东西，比如被褥，比如钱，再比如生活用品。

很快就到国庆节了，所谓的金秋十月，也是每年农民最忙碌的日子。今年风调雨顺是个丰收年，所以全村子人的脸上都是笑呵呵的。爸爸妈妈同样也是，每天早出晚归，忙着收割粮食，而明雪呢，每天做做饭，打扫打扫卫生，日子过的很充实。

这天还没到中午妈妈就回来了，而且很气愤的样子，明雪问了才知道，是地临之间出矛盾了。事情是这样的，今天爸爸妈妈去收割另外一块地了，可刚收割到地中间，迎面是相邻那家也来收地了，本来没什么，可问题出现在临地的那家子多收割了两条垅，这还了得，辛苦一年就只秋天这点收成呢，于是两家互不相让，就这样在地里吵了起来，最后没办法妈妈回家拿尺来了，重新量地。

妈妈刚要往出走，明雪想了想叫住了妈妈。

“妈，您先别急，你要量地，不也得有个标准吗？”

“什么标准？”

“妈，您说咱们家是那么多地，那家要不承认怎么办，要想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为什么不去村会计那里去查查账，顺便叫上村支书，这样他们也能服气。”

“你说的对，要不他们不认账我还得跑一趟，浪费力气不说还耽误时间，行就这么办。”

“妈，我跟你一起去吧，今天饭比较简单，等我回来再做也来的及。”

“行，你跟妈去，帮妈记着点。”

母女两个很快来到了村上，找到会计说明了情况。会计就把账本拿出来了。嗬，真是够麻烦的，原来这时候的地还不像十几年后那样三十年不变，现在的地是基本上每年都有变动，死的退，生的给。简单点说，某家里有人死了，那么在三月份前就把死的这个人所分的地抽回去，如果某家里有新生儿，那么这家在三月份之前就会得到新生儿得到的地，当然如果是在三月一日之后死的，不会往回抽地，就得明年三月一日之前抽，同样新生儿在三月一日之后出生的那么就明年才能分到地。另外男人在十八岁到五十岁之间的会多分到地，因为是壮劳力，要是有剩余的地就作为机动地，让五保户抽签。所以也就是说账本并不是固定不变的数字，而是相邻的地块大小并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