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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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阿继听陈禄的意思,他并不盼望那个孩子的到来。既然如此,妙音被贬为婢,那个孩子怕是很难降世。

“你莫要多想。”陈禄见柳阿继不出声,劝慰道:“万事都有本王护着你。”

“妾晓得。”可是当你不想护的那一天,她只会更惨。

一夜无话。第二日,陈禄上朝以后,王妃安氏派人来请柳阿继。

二人在安氏的屋子里相谈,除了她们两人,没人知道她们说了什么,只是柳阿继出来时,脸色惨白。

自那日起,一向不理世事的安氏,却隔三差五就会同柳阿继一起,喝茶念经,并已姐妹相称。

安氏是这王府里有权势的女人,而柳阿继此时是最得陈禄宠爱的女人。一时间,似乎王府的其它姬妾,都再无力量撼动两人的地位。

母为子则刚,于安氏,于柳阿继。为了陈铭,两个女人结成了强大,却不甚牢固地联盟。

作者有话要说:刚刚晋江抽了,一半字数没了,重新发,希望小伙伴不要错过。

☆、第十章尚府

见了安氏以后,柳阿继搬到了疏影黄昏楼。

自打从安氏那里回来,她便脸色惨白,似乎生了急病一般。姬如劝她召太医来看,她却一口拒绝,只道休息一会儿就好。幸亏,说是搬家,但其实柳阿继并无太多行李。不过一些珠宝首饰,几箱衣服而已,她自重生以来,素来不看重金银之物,王府每月的月例钱,也大多都赏了下人。有丫鬟婆子们忙乎,柳阿继什么也不用动,只需让姬如扶着,人走了过去便好。

绿俏走到柳阿继身边,同她絮嘴道:“娘娘,疏影黄昏楼虽好,听说连张氏之前想搬进去,王爷都没让。可到底是一个妾住过的地方,难免晦气。”绿俏是柳阿继最近,连着另一个叫巧蓉的,一起提拔上来的大丫鬟。她一向为人机灵,巧嘴滑舌,更难得的是人如其名,十几岁的年龄,生得婷婷玉立。一张俏脸看了,便叫人怜惜她投错了胎,应该是个小姐命才是。

其实也并没什么忌讳的,陈禄今日一大早,就吩咐了下人,把屋子里的东西全换了。

“胡说什么,你也是能主子面前嚼舌根的,想挨板子么?!”姬如呵斥。她一向讨厌绿俏,只是同柳阿继说了几次,柳阿继也只道,身边放着这么个东西有趣。

绿俏无辜地看向柳阿继,想她帮忙解围,柳阿继却只当没看见。

可不是有趣么?前世绿俏并没有在柳阿继手下当过差,知道有这么个人的时候,是绿俏成了陈禄的通房。后来进了宫,绿俏便成了绿贵人,一段时间里很是得圣宠。如今她闷头撞入柳阿继手心,柳阿继自有一番用途。

今生虽不再留恋情爱,也得不了自由,可最起码,柳阿继不打算再让那些女人任意陷害了。尤其是她的铭儿……

“喵…”回到了熟悉的地方,雪球从下人怀里挣脱出来,跳下了地。下人想去捉,却被柳阿继制止,说:“许它随意玩吧。”猫儿能有几年的寿命,何必拘着。

似乎听懂了柳阿继的话,雪球跑到柳阿继脚边,用头蹭她。

看雪球如此灵性,下人们只管可着劲的说好话,称赞雪球,讨柳阿继欢喜。

看着熟悉又陌生的房间,熟悉又陌生的人,柳阿继打从心里觉得无奈,似乎一切又变得和前世一样。靠着陈禄的宠爱享尽世间繁华,锦衣玉食,然后,坠入阿鼻。

难道,这就是她的命?

接下来几日,柳阿继除了陪陈铭玩耍,便是陪安氏念佛,到了夜里还要服侍陈禄。日子虽然忙碌,但也顺心。直到收到尚夫人的信,信中尚夫人问柳阿继的身体如何,问她的近况。柳阿继这才想起自己不孝,嫁入王府这么多日子,不要说回尚府看望尚夫人,便是连消息都没传过一个。

柳阿继刚嫁过来的时候,因为生病,没有回门。此时身体已经大安,王府里也没什么事情,就给尚府下了帖子,说要回去看望。柳阿继同陈禄说了以后,陈禄却偏要同她一起去。偏偏柳阿继递帖子那天陈禄没空,柳阿继劝他,不如这次就她先自己去。陈禄却说什么都不肯。便只能叫人又递帖子,改了日子。

那边尚府却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尚夫人担心柳阿继受了委屈,还特意让尚大学士见了陈禄以后,问明原由。

到了二人去尚府的日,因为是两个人出行,又带了礼物,陈禄与柳阿继便没乘轿子,改坐马车。

二人到尚府时,很意外尚夫人和尚大学士,居然亲自站在外面等着迎接。

“下官、臣妇,见过王爷,王爷大安。见过侧妃娘娘。”尚大学士同尚夫人,给二人行礼请安。

“尚大学士,尚夫人,都是自家人,何必多礼?”柳阿继只是侧妃,陈禄按着规矩,自然不能以子婿自称。

“女儿惶恐,不敢受父母之礼。父亲大人安,母亲大人安。”柳阿继向两人请安。

“王爷,侧妃娘娘,外面人多眼杂。还是进府再叙吧?”尚夫人见柳阿继气色红润,身体安康,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她上前拉住柳阿继的手,便把人往里引。

一行人穿过院子,来到内堂,说了几句话,尚夫人便把柳阿继带到了后院,说是母女俩,要说些悄悄话。

柳阿继走了以后,内堂便只剩下陈禄和尚大学士。陈禄自己都没发觉,自柳阿继走后,他的笑容有些冷了下去。

“府上三位公子呢,怎么一个也没见着?”陈禄问。

“不巧,今日老臣犬子都有公务在身,不过老夫已经嘱咐过了,下了公职,就来同王爷喝酒。哈哈哈。”尚大学士虽看出来了陈禄神色有些不对,却因为猜不透原由,只能同他打哈哈。

自从柳阿继从尚府嫁入陈王府以后,陈王府同尚府,两家的关系,实际上变的更加不明朗。起因是柳阿继出嫁的时候,陈禄太过冷淡,外界都猜测陈王并不中意这位侧妃。尚大学士更是有苦说不出,别人都以为他是上赶着用闺女贴上陈王府,有几个真的知道,这闺女是陈禄自己硬塞给他的?

可前日早上,陈禄却又当朝为柳阿继请了诰命。于是外界便更猜不出这位侧妃,和尚家在陈禄心里的分量了。

本来柳阿继下了帖子,要回府,又说陈禄也要亲自来,尚大学士心里好受了一些。毕竟不管他自己如何想,在其余几位皇子眼里,他已经上了陈王这条大船。可如今见陈禄神色,似乎心里有事,这事似乎又和自家有关。尚大学士心里急,却实在想不到原由。

陈禄眯着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便不太走心地同尚大学士聊了起来。

直到尚大学士的三个儿子一一归来,才算是免了这场尴尬,陈禄同他们聊的认真,只是言语中不乏试探。

下人备好酒菜,又叫来了柳阿继和尚夫人入席,气氛才重新热闹了起来。

原本大户人家男席和女席,是要分开的,不过陈禄坚持是家宴,不分男女之别。尚大学士一想,也没有外人,自然同意。

陈禄这番做派,其实是疑心柳阿继同尚大学士哪个儿子有了牵扯,当时才会临阵悔婚。其实柳阿继即便是在尚府时,陈禄也是一直派他在尚府的暗探,在暗中盯着的。一是怕柳阿继出事,二是怕她被人利用。当日拒婚一事一出,陈禄大怒,叫来了暗探,却听回报,柳阿继除了突然叫姬如过府,并无异常。

可去尚府之前,柳阿继是非他不可,爱恋依赖之心万万不是装得出来的,陈禄便只能将矛头指向尚府。所以即便后来,他同柳阿继关系缓和,也没同尚府走动过。把柳阿继安排到尚府,陈禄自然是想拿下尚府这颗棋,可若是有夺妻之恨?也怪不得他下手无情。

陈禄自然是多心,他哪里知道柳阿继一梦庄生,重活了一世。今生,柳阿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三位哥哥,自然没什么能让陈禄发觉的异常。

陈禄看得清楚,如同暗探的回报一样,柳阿继除了尚大学士以外,和几位公子以前都未曾有过接触,今日是第一次见面。虽然还是觉得,柳阿继是在尚府学坏了,不过见不是自己想得那样,陈禄对尚大学士总算露出几分平和之色。

“岳父不必远送。”临走时,陈禄还同尚大学士说:“虽说于礼不合,可礼不外乎人情,在本王心里,霓裳的父亲,就是本王的岳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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