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自杀和谋杀之争(1 / 2)
高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已经整整一个月没有接到可以刺激他神经的案子了,这样的生活让他无趣,更要命的是萧月为了缩减开支竟然不再让他喝酒。
天呀!
高峰心里暗自叫道。没有刺激的案件,没有酒喝,这样的日子还不如直接对着他的脑袋开上一枪,至少那样他就不会再像现在一样痛不欲生。
“当、当当。当当......”突然传来的敲门声让颓废的高峰突然变得的兴奋了起来,翻身从床上跳下来向外奔了出去。
萧月是一个非常警觉的人,一有动静就醒了过来,看了眼时间才刚刚两点,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的她不耐烦地叫道:“这么晚了是谁呀?”
高峰一边冲过去开门一边向正在发牢骚的萧月讲道:“让我来开门就行了,你去睡吧!”
“当当当......”敲门上还在继续,而且声音明显要比刚才还要大,似乎是在说门外的人有什么急事,不然不会这么晚了还来打扰。
高峰打开房门见到警察局局长张成功站在门外,这让他稍微有些意外,以往像这样坚持不懈敲门的一定会是刑警队大队长胡兵。张成功的出现无疑说明警察遇到了棘手的案件,以至于他不得不亲自跑一趟。
张成功也为自己深夜到访而感到抱歉,向高峰讲道:“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打扰你,我有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帮助。”
高峰难以压抑内心的兴奋,不等张成功说完就扭头冲屋里叫道:“萧月,别睡了,我们有工作了!”说完又回头向张成功讲道,“我们边走边说吧,这样能省点时间。”
张成功知道高峰具有惊人的推断力,可自己还什么都没说呢就要和自己一起走,这还是让他有点无法接受,好奇地问:“你知道我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高峰的目光就像扫描机一样在张成功身上扫了一遍,开口讲道:“你是一个非常注重仪表的人,可现在你的头发却混乱的就像刚刚和一个欲望极强的女人大战了三百回合一样,再加上你眼角还有眼屎,这些都说明你也像我一样是被人半夜突然叫起来的。”
张成功听到这里急忙擦掉眼角的眼屎,顺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高峰接着讲道:“刚才你不停的敲门,并且用的力道逐渐加大,说明你遇到的事非常麻烦,以至于你担心我会不在家。另外,我们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见面了,通常你会让胡兵来找我,而这次你却亲自来了。如果不是遇到了你们警察无破获的案子的话你绝对不会有这些表现,而且我还可以断定这是一起命案,你是刚刚从命案现场赶到这里来的。”
张成功不得不佩服高峰那令人惊讶的思维跳动能力,面色沉重地说:“我来找你确实是和一起命安有关,这是一件棘手的案子,我不得不来这里听听你的建议。”
高峰讲道:“如果你想听我的意见的话,那就应该让我到命案现场去看看。走吧,我们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还是边走边谈吧。”
“可是......”张成功有些为难,目光在高峰身上转了转,问道,“你确定真的要这样出去?”
高峰反问:“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就在这时萧月走了出来,看到正在交谈的两人后叫道:“天呀!你为什么穿成这样站在门口说话?”
高峰低头看了看自己,这才注意到自己只穿了条短裤,怪不得张成功刚才会有那样的表情。
萧月见高峰还站在那里不动,像个男人婆一样叫道:“真希望没有邻居看到你这样。快点回去穿件衣服,听到了没有?”
高峰始终不觉得自己穿的有什么问题,不过他可不想招惹萧月,转身回到屋子里穿了身衣服,出来见萧月正和张成功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聊天就催促道:“我们快点走吧。”
张成功看着正在整理衣服的高峰说:“抱歉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你们,不过我真的不能等到天亮,那样可能已经完了。”
高峰无所谓地说:“没关系,反正我睡觉之前也想活动一下脑子,我可不想让它生锈。”
“什么?”张成功没听出来高峰的意思是说自己太无聊了,很快他就注意到高峰那赤红的双眼,精神看起来并不是太好,扭头向萧月问道,“他不会是生病了吧?”
萧月瞟了高峰一眼,不在乎地说:“没什么,只是有点轻微失眠而已,很快就会好的。”
张成功像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说:“失眠,他有去看医生吗?”
高峰停下脚步说:“张局长,医生是治不了我的失眠,而且你要是有很多时间可以浪费的话,那不如我们回去喝杯咖啡再走。”
张成功这才意识到自己问的有点多了,干咳一声掩饰自己的难堪,起身讲道:“我们路上详细谈吧。”
高峰、萧月随张成功来到了楼下,那里停着一辆还没有熄火的警车,胡兵坐在驾驶座上正伸头向外张望,看到三人立即叫道:“高大哥,萧月。”
萧月见胡兵坐在那里不动,开玩笑说:“胡大队长,你该不会是被撤职做回老本行了吧?”
胡兵解释道:“这起案件非常特殊,局长怕浪费时间就让我在车里等着。”
张成功主动上前打开车门讲道:“先上车再说吧。”
高峰和萧月坐了上去,不等吩咐胡兵就踩下油门向前冲去,警笛在黑夜中发出刺耳的喧嚣声。
高峰见车子跑起来了就向张成功讲道:“张局长,现在你可以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案子要劳驾你局长大人亲自跑一趟?”
张成功的面色一直很沉重,见高峰问起就讲道:“哦,其实也没有什么。市精神病院在两个小时前发生了一起命案,我们警方已经对现场进行了勘查,并且有了初步的结论,死者可能是自杀。不过,死者的死亡方式有点奇怪,而且身份非常特殊,因此需要你这个专家过去确认一下,看看死者究竟是自杀还是他杀。”
精神病院里能有什么人?除了精神病人就是工作人员,他们的身份说白了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并不像外界想的那么神秘。高峰有些好奇地问:“死者是什么人?”
张成功先是沉默了一下,接着缓缓讲道:“死者现年三十岁,男性。现在我只能对你说这么多,其他的我必须暂时保密,一切都等你看过现场后再说。”
高峰扭头看着张成功那有些为难的脸,要是以前的话这家伙一定会迫不及待地把掌握的所有资料都告诉自己,而现在说的却相当于没说,间接的增加了案件的神秘性和特殊性。高峰对这起命案增加了兴趣,不过他也没有再问什么。他不想被太多的外界因素所影响,像张成功说的那样,一切等看过现场之后再说。
精神病院建在市郊,当高峰四人赶到的时候已经是两点半了,整个精神病院都被封锁了起来,不准任何人进出。
高峰在张成功的陪同下来到了案发现场,非常赞同张成功的说法,死者是以死亡方式非常奇怪。任何到过现场的人也会赞同这种关点,死者竟然是在比自己矮上许多的地方上吊自杀的。
现场没有任何的搏斗痕迹,死者背靠床头半躺在那里,利用撒烂的床单上吊自杀,整条舌头都吐了出来;双手无力地垂在地面上,手掌却曲张着,手指因为与地面过度摩擦而流出血;两条腿蹬的笔直,一只鞋半挂在脚上,而另一只却早已经飞到了一米外的墙角。
高峰见老朋友法医李亮也在现场,上前问道:“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李亮指着周围说:“难道你觉得现场还不够奇怪的吗?”
高峰知道自己问错了问题,回头向张成功问道:“除了警察外都有谁到过现场?”
张成功回道:“精神病院里的一名值班医生和两名保安。是医生先发现死者的,他是一名悬疑爱好者,看过许多悬疑侦探小说,对现场保护有一定的了解,在警察到来之前可以说没有任何人破坏过现场。另外,即使我们在对现场勘查的时候也尽量保持原状,没有进行过任何破坏。”
高峰点了点头,非常满意警方所做的一切,一边查看现场一边问:“通知死者的家属了吗?”
张成功回道:“已经智能了死者家属,她现在就在这里,我的人已经对她进行了询问,暂时还没有让她来现场指认尸体。”
高峰再次点了点头,在房间里检查了一圈,仔细查看了每一个角落,最后解开被撒成布条状的床单,将死者放倒在地上。开始的时候高峰还非常兴奋,可随着检查的深入他变得越来越失望,最后摇头叹了一声,恢复了张成功找到他之前那咱无趣的表情。
一直守候在一旁的张成功见高峰似乎有了结论,急忙问道:“怎么样,你是怎么看的?”
高峰扭头看着张成功说:“死者是自杀的。”
张成功明显松了一口气,脸上紧张的表情得以缓和,为了谨慎起见他再次问道:“你确定死者真的是自杀?”
高峰对张成功用这种质疑的口气询问自己有些不高兴,问道:“我确定这是一起自杀案件,难不成你们警方有着完全相反的结论?”
张成功没有给予明确的回答,而是问道:“一个人在怎么才能在比自己矮的地方上吊自杀?”这可能是现场唯一没有合理解释的地方,他不得不谨慎一点弄清楚这个问题。
高峰解释道:“这个看似不可能,实际上一个人如果真的想要死的话任何事情都是有可能的,就算是没有任何外来因素躺在床上也有可能死去。”说到这里微微一顿,见周围的人有些不相信就接着讲道,“当然,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没有办法解释,不过我们可以通过周围的环境来推断。”
“比如呢?”张成功问。
“比如这起案件。”高峰说着看了眼尸体,接着讲道,“他脖子上的勒痕和死亡特征完全符合上吊的特点。当然,也许有人会说他是被人勒死后绑在这里的。那我就要问了问,既然凶手想要伪造一个现场,那为什么不伪造的更加像一点?他完全可以找一个更高一点的地方,而是像现在这样找了一个比死者还要矮的地方。”
胡兵在这时插嘴讲道:“别忘了我们现在是在精神病院,这里有许多精神不正常的人,他们的智商和一般人比起来可能会......”
高峰不等胡兵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问道:“你是想说精神病人的智商比一般人低吗?”
胡兵点了点头,并且问道:“难道不是吗?”
高峰露出一丝笑容说:“精神病是精神病,它和智商没有什么关系,有些精神病人的智商要远远高于你我这样的人。”
胡兵听到高峰在提到“我”时明显加重了口音,心想像高峰这种智商尚且不敢说比精神病人的智商都高,自己又说什么呢?
高峰把目光移到其他人身上说:“我们似乎有些跑题了,还是接着刚才的话说吧。在场的各位都是干刑侦工作的,应该知道一个人被另外一个人勒死的话脖子上的勒痕是向后沿伸的,而上吊的话勒痕就会向上。大家可以检查一下死者的勒痕,这样就能轻易的判断出死者究竟是自杀还是他杀。”
之前死者的脖子被布条缠着,张成功又要保持现场的原有性等高峰,因此除了对死者进行过仔细检查的法医李亮外其他人根本没看到死者脖子上的勒痕。
李亮向其他人讲道:“死者脖子上的勒痕确实是向上的。”
听闻此话张成功和胡兵一起过去看了看,确定了死者勒痕是向上。
高峰接着讲道:“另外,死者死前有挣扎过的痕迹,那是被吊死时的本能反应。换句话来说,如果是他杀的话,死者挣扎的痕迹不应该只留在地面,他会本能的去抓凶手。”说到这里停下来盯着死者,面色沉重地说,“他的想像力一定极奇丰富,在被吊死的时候把周围的环境想像成一个在比自己还高的地方,这才有了奇怪却真实的现场。”
萧月在一旁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死者死前出现了幻觉?”
高峰纠正道:“不,是想像,不是幻觉。”
萧月问:“有什么区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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