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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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唯不管,继续问,步步紧逼,“我好奇……七叔是不是其中之一。”

“这句话你在鲸歌岛上已经问过一次。”

“可是我的好奇心还没有得到满足。”

“阿阮。”他这一声阿阮已经暗含警告,聪明人就该适当收敛,无奈阮唯的情绪似箭在弦,收不回。

她牢牢盯着陆慎的眼睛,问:“江女士有没有明里暗里给过你提示,你是她最欣赏最看好的年青人,有没有带你去海边去贫民区或者去云会所向展示她精心准备的惊艳?”

“阿阮!你够了!”似乎被踩中同脚,他内心翻腾,压低声音说,“我不许你这么讽刺你的母亲。”

他声高,疾言厉色,她粲然一笑,浑不在意,“不许我往东,不许我向西,现在还要不许我谈论我的母亲。七叔,你管得好宽。”

“我希望你在谈论你母亲时,至少表现出最基本的尊重。”

“尊重?”她嘴角讥讽,仿佛听到本世纪最无聊最乏味的笑话,她伸手拿食指轻点他左胸,挑出一把又妖又娆的嗓音说,“七叔,在你那些呼唤着江碧云的梦里,在你那些描绘着她穿着旗袍扭动腰肢的夜里,你对她……有没有尊重两个字?”

“你闭嘴!”他抬手,脑中空白,重重给了她一耳光。

阮唯被他的力道一带,额头磕在床头灯上,蹭破了皮,鲜血积了半张脸,仿佛在上演午夜恐怖电影。

“阿阮……”

他慌了,后悔了,收不住,又忍不得,完完全全失控。

阮唯却在笑,诡异的,似今夜拍得的双头人鱼,“七叔,这就是爱,你如果真心爱一个人,是绝对受不了任何人说她不好,更受不了有人当面拆穿你从前隐秘。”

她静静看着自己指尖沾染的鲜血,笑笑感慨:“多么伟大的爱情。”

陆慎立刻去找急救箱,熟练地依照步骤为她擦血消毒,做简单处理。

好在只是剐蹭伤,不必闹到去医院,或者由当地警察介入。

一阵忙碌过后,陆慎仍然坐在床边,他已然恢复正常,静静看着她受伤的额头以及被牙齿磕破的嘴角,怅然道:“抱歉,是我失控,是我……无论如何,我从没想过要伤害你。”

阮唯却超乎寻常的平静,回答说:“没什么,确实是我说得太过火,每个人心中都有不能碰的秘密,是我越界在先,只能算我活该。”最后一个字说完,居然还能给他一记温软笑脸,令他的心抽痛,无以为继。

“阿阮……你……”

“如果没有其他话要说,我想先睡了。”她躺下,拉起被子盖住头顶。

陆慎伸出去的手又停住,最终落在她肩上,隔着米色被套以及一滴晕开的血抚摸她。

何谓后悔莫及,他今时今日终于尝一回。

锥心刺骨,疼痛难耐。

同一时间,阮唯也在被子底下后悔。

她今晚失控,忘记要领,受苦也不意外。

而她之所以失控,这原因令她自己也惊心,根本难以置信。

☆、第41章 赌徒

第四十章赌徒

陆慎一夜没睡,一个人待在书房内一根接一根抽烟。天亮时玻璃烟灰缸里已然堆满“尸体”,一个个争先恐后讲述昨夜浓愁。

下午的航班飞回本港,但阮唯与陆慎之间隔着一层不能捅破的隐秘,于是相互之间都不愿见面。

阮唯去和廖佳琪吃午餐,陆慎仍然在房间内抽烟,用以安抚他正在自我撕裂的胃。

怔忪间不知不觉打开电脑查阅那封匿名信,简短的来信背后,不知藏着多少惊人秘密,就如同江碧云,令他想都不敢想。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门被推开,一只黑色皮包率先砸到他桌上。

看清楚才知道,是廖佳琪红着眼气势汹汹来找他拼命。

“你这个……你这个臭不要脸的王八蛋!老牛吃嫩草就算了,你居然打她!你是不是人,欺负她娘家没人是吧?”又是京腔,连环炮一样轰炸,气势十足。

陆慎理亏,只沈着脸不说话。

廖佳琪似一枚炮弹冲到他面前,“她居然还替你遮掩,说是半夜起来上厕所不小心撞的。骗鬼去吧?自己撞能把嘴角撞成那样?你这个禽兽王八蛋,老娘今天就亲手教育教育你,让你知道知道厉害——”两手一抬,摆起架势就要去抽陆慎,半途被她的麻友黑老哥拦住,只能在原地张牙舞爪。

阮唯总算追上来,第一时间问陆慎,“你没事吧?”再去看廖佳琪。

而陆慎被因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愣在当下。

“佳琪,你冷静一点。”

保镖在阮唯的示意下放开廖佳琪,她还要向前去找陆慎算账,被阮唯一把拖住,“不要再闹了,佳琪,真的是意外。”

廖佳琪难以置信,“你疯了还是被他洗脑了?居然还在帮他说话!这是家暴!是家暴!我他妈分分钟告到他赔光家产坐牢!”

阮唯试图解释,“这真的是意外,佳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自己的问题自己会解决……”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我总不会眼瞎连你脸上的伤都看错?”廖佳琪甩开她就要去撕陆慎,未料到背后阮唯压低声冷下脸警告,“廖佳琪!”

她回过头,满腹委屈。

阮唯却说:“你先出去,收拾好行李,不要耽误航班起飞。”

“阿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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