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 2)
“其实我都没印象,但如果我不喜欢,我想对方一定会戒。”更何况在他严密控制下,她怎么可能还会有其他男朋友?根本是天方夜谭。
“你的自我预估非常准确。”讲完这句不再继续,他把她所失去的而他仍然保留的对现实的记忆只字不提,真是可恶。
“你妈妈倒是烟不离手,taiyupark给她画过一副油画,画上她穿着旗袍夹着烟,park死后这幅画自拍卖行被人高价买走,再也没人见过…………”继而是长长久久的叹息,半支烟摁灭在烟灰缸里,最后一口香烟逃出肺叶,电影散场,空气中浮起一层繁华过后的颓废与落寞。
牵牵扯扯一段长长的叹息,她仔细听,似乎是“碧云”两个字。
这故事,她越来越看不明白。
睡前,他赠她晚安吻,仍是晚安吻,“想怎么庆祝生日?”
“我想去看外公……”
“你现在比江老更危险。”
“为什么?”
“我明天去一趟警局,见完肇事司机再跟你说。”他摸摸她的脑袋说,“不过,阿阮的生日礼物更重要。”
阮唯想了想,随口许愿,”不如在全港报纸上祝我生日快乐。”
“署谁的名?”
“阮唯的第一千零一位追求者。”
“虚荣——”她娇娇小小身体就背对他,灯影中独自美丽。
“哪有女人不虚荣呢?”她小小声嘟囔,忽然间想起来又问,“你约几点到警局?”
“十点三十分。”
“又要早起啊?几点出发呢?”
“八点十五分最佳,你吃完早餐再睡。”
“谁理你……”她躲在被子底下抱怨,自以为他听不见。
叹息声,败给床头灯越过她肩头的那束光。男人的手臂从身后来,穿过她的腰,稍稍向内一收,温软鲜甜的身体便落在他双臂之间,相较昨夜,又近一步。
她不敢反抗、推拒,只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那双眼太清澈,映得他心颤,忍不住伸出手盖住她的眼,手臂却未松。
原来原来,填满怀抱的感觉是这样。
贴着她的耳,浅浅的呼吸都在讲故事,“阿阮明天想吃什么?嗯?”
“喉咙疼,没胃口。”
他伸手摸了摸她颈侧,白皙的皮肤上留着红色指印,展示凶案现场。
她又说:“七叔,你再这样我就要被闷死了。”
娇娇的,让人想伸手揉碎她。
第二天一早,半边床已经凉透。苏楠照顾她刷牙洗脸换衣服。
当然,衣服和鞋都是陆慎预先挑好,橡皮粉和浅灰潜入温柔年岁,迎合晨光。
苏楠推她去一层,落地窗外海潮汹涌,窗内整齐归一。有一儒雅男士挽起衬衫衣袖,系上半身围挡,将培根煎得蜷曲、焦黄、滋滋作响,又一把雪亮西厨刀取西红柿中心薄片,一只三明治也穿皇帝新衣,规规整整系食中贵族。
再端盘、佐酱,由时薪三千美金的大主厨亲自送到桌前,“喝点什么?橙汁还是牛奶?”
一盘被他切割成精妙等量的小三角形,刚刚好是一口的量,“能不能有一点新意?”
“你不至于刚起床就要酗酒?”
“喝醉才最开心,飘在半空中,当自己是仙女转世,无人不爱。”
“你清醒时也是无人不爱。”
“唉?我更愿意听你承认阮小姐是仙女转世。”
陆慎抿嘴笑,解开围挡,收拾案台。
大小刀具依照序列回归原位,水槽和案台不能留一滴水、一滴油,所有垃圾厨余当然有粉碎机代工,按图索骥,到最后只剩她桌前一只碟、一杯酒。
陆慎慢慢擦着手,同她说:“留在这里,等我回来再做。”
他的厨房就是禁地,谁也不许碰。
她常常考虑,如果把他的案台都泼满油漆、厨刀编号磨毁,可否在有生之年见到陆先生抓狂发疯?
但至少现在,她没胆量做这些。
阮唯喝酒喝得面红,又被陆慎推到客厅,宁小瑜同康榕都已经穿戴整齐等预备随时出发。
阮唯扫过宁小瑜肩上一只,歪头说:“这只包看起来不错,什么皮?还有没有的定?”
宁小瑜看陆慎一眼,走近她,半蹲下来说:“随手买的,阮小姐想要,今晚就叫人送过来。”
她伸手摸了摸外壳,咕哝一声,“好硬。”再没有下文。
陆慎却抬手看表,“八点十五,到时候出发。”穿上深蓝银色条纹西装上衣,扣上腰上一粒扣,才弯腰亲吻她额头,“很快回来,你少喝点酒。”
她低声说是,并不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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