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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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闭了闭眼,终于还是感到些乏力的惘然,“范将军——我只说我要嫁他,不曾说我不会杀他;他却说要保护我一辈子,转眼便在我的酒杯里下毒。你们男人究竟想要什么?”

她的语气是迷惑的,明明是个反问句,却仿佛还要向他求解;她没有听见他的辩驳,于是这迷惑中还混杂了她自己也说不清楚的恼怒和冷嘲,“我说过我不想再守寡了。他想要什么我给不了?他娶了我,储位唾手可得,便是西凉,我也可让他们不再袭扰范国边境。他想要什么我给不了?!”

她转过头,蓦然间,却被堵上了双唇。

她震惊得忘了呼吸,只见他的眼睛专注地凝视着自己,仿佛深海里落了漫天的繁星。下一刻她便觉出不适,他稍稍放开她一些,却一手扣住了她的后肩,辗转又吻了上来。

他的唇碾过她的,轻轻试探她的齿关;却在她即将开城投降的前一刻,善解人意地退了出来。

不过是刹那间事。

他自己也在微微地喘息,目光却更亮了,好像有火在烧,“您问男人想要什么?男人想要的,都是这个。”

第12章 若一梦

柳斜桥出去了。

徐敛眉怔怔然伸手触碰自己的嘴唇。还有些微妙的湿意在上面,那是被他亲密触碰过的地方,像拂晓时半开的花。她逼迫自己去回忆那个吻,去回忆那一刹那间仿佛魂魄都会因此而投降的感觉,心头却泛上了一种陌生而不讨厌的甜腻。火光仿佛在她的面容上映出了微红的晕,她不由得转过了头去,不言不语地只是盯着那已经乱掉的“沙盘”。

这不对……她想。这是什么意思?

她嫁了五次人了,却被一个吻打乱了阵脚。她的那五个丈夫都不曾吻过她——也许他们是想要的,只是他们不敢。她熟悉他们眼中的*,却是在今日才知道这*具体是什么。

是那半明半暗的火光,是那难以压抑的轻喘,是那额角忍耐的汗水和温柔如动物的舔舐。可是他接着便放开了她,自己很快地走到了洞外去,好像在逃避着什么一样。

这*,让人冲动,也让人恐惧。

还好他及时地逃了出去。她不由得想。不然下一刻,她会做什么,他会做什么,他们谁也无法预料。

可是刚才的那个吻好像还压在自己的唇上,触感鲜明,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无视它。火还在静静地燃烧,温顺的白兔依赖地躺在她的衣角,她伸手一下一下给它捋顺了雪白的毛,心却成了一团乱麻。

***

柳先生,原来可以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她越是与他相处,越觉得自己过去看待他太过苛刻。从那一晚的那个吻过后,他再没有任何逾矩的行为,但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似乎都放得轻轻的,让她感觉到自己是被人照顾着的。撑持着徐国这么多年,她竟不知道自己还是一个需要被照顾的人,夜里需要有人暖着她,白日需要有人陪她说话,甚至连走着、坐着也需要有个人相陪——她几乎感到慌张,她有些害怕他把自己变成连自己都不认识的样子,可又好像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至少在这个地方,再没有第三个人看到她的这副窘态。

何况她每次以为柳斜桥对她有些温柔过分的时候,再抬头看进他的眼睛,却又是一片捉摸不定的迷雾了。

她原本是一点希望也不留了的,可是他却吻了她;吻了她之后,他却又再没提起过,就好像这件事真的从来不曾发生过。

她一遍遍地劝自己说,这次是不一样的。柳先生和其他男人不一样,自己对他的感觉……也和对其他男人不一样……

深夜里,两人一兔仰天躺在洞口之外的干燥地面上,夜空中星子稀疏,弦月将冷冷银光洒遍了山岗。她偶尔侧过头来,看着他一派平和的侧脸,心头就像被小爪子挠了一下,俄而他转过头来了,她却又慌忙地别开了目光去。

她听见他清朗的笑声,耳根窜了红,手却一把拎过那只兔子,摆在了两人身子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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