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2)
“好,下去准备吧,烧了她的脸。”
“是。”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三更在十一点后
☆、另一个自己
“这边请。”又是幽廊迂回,左转右转。不过,这次似乎比上次更为复杂。郁逢生默默地记着方向。
“桔叶,为何你的手链赎回来了,依旧是不甚愉悦?”一路上,他察觉到一旁的桔叶左左右右上上下下不断地翻腾着昨晚从客栈掌柜那里拿回来的手链。
桔叶以指摩挲着白玉珠,“我也不知道,总感觉这串手链似乎不是之前那串。但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
“两位,请在这里稍等,奴婢进去禀报一声。”当走到一处临水小榭,前方带路的小侍女突然停住了脚步,恭敬地给两人行礼。
桔叶摸着石柱上雕刻的诗文,蓦地惊呼,“好大的手笔!这临川子真迹世上流传并不多,想不到竟被拿来刻成了石雕。”
“仿制的吧。”郁逢生摸了摸石雕,心里蓦地想起几年前和三哥在香溢楼的事,那时他也是如桔叶这般好奇这些字画,到如今,想想,不知为何竟有种物是人非的苍凉。
“即使是仿制的,那也不简单。”桔叶暗暗咂舌,“区区一个医馆,随便的一个装饰便是如此名贵,这后台怕也是不简单啊。”
“兴许。”
“两位,这边请。”禀报完毕的侍女走了过来,邀着两人进去。
看得出来,医馆的主人很是喜欢纱幔珠帘之类的物什,这飘乎乎的东西,除了挡人视线外,他还真没瞧出什么美感来。
“先生,这便是我家可怜的小妹。”那人一身素紫,肩披黑虎毛长麾,头上带着黑色的面纱,推着一坐在竹轮椅上的少女就走了过来。
郁逢生走上前去,上上下下打量这轮椅之上的少女。
年岁并不大,手脚纤瘦,可胸口处却是很有货。郁逢生有些郁闷地垂头,上天当真是待人不公平。他这么些年老是被人看做少年,跟自身的条件也很有关系。摇摇头,甩开心里的埋怨。再仔细瞧她的脸。这是张标准的瓜子脸,大眼睛只微微一转,潋滟魅惑。若是没了脸上那一大片的烧伤,该是一个少有的美人。
他从背来的医药箱里拿出工具,正准备给她去掉脸上多余的肉疙瘩。站在少女身后的哥哥突然又开口了,“等等。”
郁逢生顿住了手,听他继续说。
那人从身后小厮那儿拿起一副画卷,当着他的面儿摊开来,“这是我偶然间得到的一副美人图,你可否照着着这画中人做?”
崭新的画纸,看来画的时间不长。画上,是一个穿着轻纱的戏水女子,画里,女子回眸那一瞬,盈盈水波,恰似她脚上挑起的水面。很惊艳的一幕,也很熟悉。
他仍记得……十八岁生辰,除了他娘亲,从来没有人记得他的生辰,可那日,三哥突然把他请到了他的府邸,听曲赏舞,游园戏湖,而这张,就是他在戏水的时候,三哥给他画的。犹记得,他嫌弃三哥给他的胸画小了,自己还添了几笔,无端地给衣衫加了印花。
而现在,这幅前世出现的画居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这些人,是三哥的爪牙?
“可看清?”
“容我再仔细看看。”他又走近了些,画中女子额上的小红点,果然不是普通的朱砂痣,而是一个‘霖’字。
“可有看好?”
“已经记于心。”
“好。开始吧。”他匆匆地收好了画卷,如同珍宝一样搁了回去。
改容之术,他曾试过几次,被改容之人皆在改容的过程之中惨呼不止,毕竟这需得把多余之肉直接切除。可令他惊奇的是,这个看着年纪不大的少女,在他从她的脸上割下十来块肉团,她竟然是哼都没哼一声,这意志,着实有些可怕。
修善到后面,看着手里这张几乎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他的心里越发别扭,在给她额头刺上那个‘霖’字时,故意给少刺了一点。无论如何,他还是没法忍受一个和他一样的存在。
从朝阳初升到夕阳西落。他甩甩酸痛的手腕,直呼大功告成。
瞧着眼前这与画中女子几乎无异的少女,少女哥哥很是激动,命令小厮领他们去领三倍赏银。
郁逢生最后看了一眼那少女,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心里堵得难受。正巧遇上那少女抬起头看他,轻抿唇瓣,似笑非笑的表情。他慌忙转开了目光,拉起在一旁睡着的桔叶,匆匆地走了出去。
他总有一种预感,他们不久还会遇见。
***
城主府。
姑苏廉依旧是见了楚越岚就调头走,如果楚越岚在府中闲逛,那他肯定是呆在书房,等他离开了,再走出来。
暮霭沉沉,姑苏廉放下手中的书卷,推开窗户,收取即将消失的余辉。
“一整天了,若不是看你现在还喘着气儿,本皇子都要以为你西去了。”这阴阳怪气的调侃之声,除了那个无耻之徒,还能是谁?
姑苏廉垂眸,台阶之上,楚越岚坐在那儿,回头看他。
“你守在这儿作甚,我们……”他的脸依旧是黑的,“我们是不可能的。”
楚越岚:……
“本皇子对你没什么奇怪的想法。”他站起身,向着姑苏廉走来。
可还没走近,姑苏廉砰的一声就关了窗户。
“没有更好,你回去吧。”
楚越岚摸摸险些被窗户撞着的鼻子,颇有些郁闷,“本皇子只是想问问玉的事。这玉中生‘凤’字的玉,世上到底有多少?”他敲敲窗户,“本皇子认识的人中,也就你对这方面的东西了解。”
许久,他以为姑苏廉不会理会他的时候,突然窗户开了一道小缝,从里面飘出一张纸条来。不等他反应过来,窗户又给‘砰’的一声关上了。
拾起地上的纸条,白纸黑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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