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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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都督,太子让你过去。”过了一会,中官出来对秦萱一拜。

秦萱立刻就到皇帝的穹庐里头了,一到里头,秦萱就闻到一股浓厚的药味,药味浓厚已经快要逼的人吐出来了。穹庐的门口放置着一张屏风,将外头窥探视线,遮拦的严严实实。

秦萱绕过屏风,就看到慕容泫站在那里眉头紧皱,皇帝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基本上被脱光了,腿和手臂上都按着固定断骨的木板。

徐医叹了口气,从皇帝的病榻旁边下来,对慕容泫说,“陛下怕是凶多吉少,浑身几处骨折不说,肋骨断了一根,而且插入了肺。”徐医说这话的时候眉头皱的死紧,着肋骨插入肺部,可真的回天乏术。

就算是把华佗从幽冥黄泉里头拉回来,能够使用麻沸散打开病人胸腔,可是肺上被戳出的洞要怎么处置?

这根本就是无解的事。

“……”慕容泫自然明白徐医这话的意思,他看了一眼榻上动弹不得的慕容奎。

“殿下还是早做打算吧。”徐医叹道。他治得了病,但是治不了命。如今慕容奎这情况,也只有把大罗金仙给找出来了。

“……陛下眼下恐怕不能经受住车马颠簸。”慕容泫过了好一会才问。

“正是。”徐医道。

“……”慕容泫转过身来看着秦萱,“你立刻调人过来,将这块地方严严实实守住。”

“嗯。”秦萱知道慕容泫想要做什么,立刻就应下来了。

她从穹庐里头出去之后,立刻加强了戒备。

结果几日之后,慕容奎在徐医的全力救治下,还是走了。年纪大了,原本身体就不好,骨头断了好几处,内脏又被戳了。再加上以前征战时候留下来的老毛病,没熬过来。

慕容泫对于噩耗秘而不发,借着护送皇帝回邺城的借口,全员返回邺城。平常的狩猎,都要持续半个来月,但是这次几天就匆匆结束了。

回到邺城内,慕容泫直接把皇帝送到寝宫,还是和每日一样的探望。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一样都不落下。外人也看不出什么,秦萱和他两个人在宫内找到了调兵用的符令。同时她加强了对宫城的守卫,宫城内的禁军已经在她手上,慕容泫手里的符令又掌控了邺城附近的军队,等到万事俱备,慕容泫才宣布皇帝驾崩。

顿时宫城之内全是缟素。

☆、第229章 登基

作者有话要说:皇帝活到现在也五十好几了,这年纪在这个普遍平均寿命只有三四十岁的时代,慕容奎也算是高寿了,就是死法有些憋屈,明明是在马背上讨生活的人,最后竟然是坠马而死。有几分善射者死于箭的意味。

秦萱脑袋上也系了一条白布条,宫中已经将所有喜庆东西全部撤去,缟素一片,宫人和中官们都已经换上了惨白的衣服。宫中的禁军不必这么折腾,不过秦萱身为有资格去皇帝灵前拜一拜的头儿,还非得这么一身装束不可。

她坐在殿内,殿内和她一样都是朝堂上的大臣,那些大臣们神色各异,有些和人低低私语些什么,有些一脸哀戚,还有人干脆面上毫无表情。

“秦都督。”有人凑过来和秦萱说话,“太子这……”

为了防止生变,慕容泫在宣布皇帝驾崩之前,用皇帝的名义把原来掌握另外一半调兵符令的人给撤换下来,换上了秦萱。掌管符令的人哪怕只是个纯臣,在这个节骨眼上也没有让人是自己人来的放心。

纯臣的意思就是,不站在任何一边,只要上位的人是谁,那么就效忠他。这要是太平盛世,倒是没什么问题,但是很明显眼下不是。那个倒霉催被革职了的家伙,秦萱都有些小小的心虚。

秦萱上任之后,邺城内外就已经戒严,城内只进不出,另外城门处的盘查比以前也要严格许多,慕容泫和秦萱两个人自己就是干过作乱的活,哪里会不知道这些套路,城门处的士兵要比以前多出几倍,并且对于进出城的东西严加盘查,尽力不留半点死角。

这些安检的活,在现代也就是安检机的事,可是这回必须要看人工来。好在这会最不缺的就是人。

“我也只是奉命行事,至于太子的意思,我是不知道。”秦萱知道面前这人的底子,见着人就摆出一脸的无奈来。

那些个勋贵人家,没有几家是干净的。这会城内查的严格,十有八、九是心里有鬼,所以过来探探虚实。

真抱歉,她还是真的半点都不知道。

“各位臣工们,要入殿了。”礼仪官进来,身边带着个中官,中官拔尖了声量,顿时让神色各异的大臣们调整状态。礼官们照着规矩来给众人排位置,到秦萱的时候,礼官面色有些不太好,“秦都督请上前来。”

秦萱冲人一笑,迅速的站在了前面,后面的人看到她,脸色自然是不好。不过她也根本不在意,也不觉得自己站在别人前头是如何配不上。相反是那些人没有资格站在她前头,有几个人是参与到了当年掰倒废太子的事里头的?

这些人当初见废太子势大,可都是一边倒的依附在废太子那边。站错队日后的清算还没来呢,这个时候要是敢说话那就是真的嫌自己日子过得太舒服,急着蹦跶着被下放山区。

秦萱站在了前面的位置,在她前头的人是乐浪王慕容翱,慕容翱年纪大了,不过精神很好,头发也是乌黑的。

“年轻人来了啊。”慕容翱记得秦萱,他当初对慕容泫这个侄子就很看好,如今慕容泫还真的上位了。

“拜见大王。”秦萱对慕容翱拱手。

“这些虚礼就不用了。”慕容翱摆了摆手,“我年纪大啦,也不知道能活多久,这世道以后都是你们年轻人的。”

慕容翱比慕容奎也小不了多少,慕容奎都已经去了,他自己心下琢磨着也可能活不长了。

“只是可惜啊,我没有上几次沙场。”慕容翱长叹一声,“人生只有几十年,沙场上一次少一次。哎!”

秦萱知道慕容翱的,自从平定河北之后,他就被慕容奎给赋闲了,封了乐浪王丢在一旁,这么多年了,过得和个隐形人一样。

“……”秦萱看着老人家的感叹,“大王不必如此,曹操都说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呢,将来一定有您的用武之地。”

“希望和年轻人说的一样。”慕容翱压低了声音道。

这会还在国丧期间,要笑也不能在人前。两人交流了一个眼神之后,就往那边的大殿去了。

殿上摆着的是慕容奎的神位,慕容奎和高皇后跪在前头。高皇后对慕容奎没有半分感情,尤其前段时间还被“病”了。

母子两人跪在那里一言不发,甚至彼此之间连互相看一眼都没有。

大臣们走进来,中官中气十足的喊“跪”

众人跪在地上,又听得中官喊了一声,“拜”

“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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