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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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啥他能跳,任慧不能跳?

崔志奇笑笑,心想居然裴月珍还有求他的时候,有些得意的说:“这好说,不过我跳完了,你得跟我再跳一个。”

“好。”为了任慧,冯笑笑拼了。

任慧连连拒绝:“我不跳,我不会,我不会!”

冯笑笑说:“嫂子,你看我哥都能跳,你为啥不能跳?要我说你就该跳给他看看,让他知道,这地方他能来你也就能来。”

任慧的眼神闪了一下,似乎马上就要被说动了。

崔志奇也不顾三七二十一,推着任慧进了舞池,领着任慧歪歪扭扭的在舞池中央扭了起来。冯笑笑远远看着,只见任慧最初一脸的尴尬神色,可跳了一会儿,似乎意识到并没有人在看她,就稍微放开了点,动作也跟着标准了起来。她长得丰满,舞池的灯光下,她在碎花裙子的衬托下显得摇曳生姿,别有一番特别的韵味。

两人跳了整整一曲,跳舞的快乐让任慧身心跟着愉悦起来,她阴沉的脸色也渐渐好看了许多。

舞池中渐渐有人的目光向两人飘来,任慧是厂子里的老家属了,又做了好多年生意,不少人都认得她,都知道她年纪不小,还有孩子,如今见到她穿的花枝招展的和人跳着劲舞,还是厂长公子,有人开始交头接耳的议论纷纷。

裴东升正跳的起劲儿,忽然察觉到动静了什么似的,跟着向许多人视线聚集处看去。这一看倒好,眼睛都快掉下来了,他居然见到自己万年不变的土气老婆被崔志奇搂在怀里跳舞,还穿了一身他见都没见过的花枝招展的花裙子。

裴东升的脸立刻黑了下来。

崔小萍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说:“呦,那不是你老婆吗?怎么跟我哥搂上了,这世界还真是小啊。”

裴东升心中本就不爽,被崔小萍这么一说,更被激起了一肚子火。他生气,一半是觉得任慧居然背着他自己跑来舞会,一半是嫌她这跟年轻男人搂搂抱抱的样子丢人现眼。

他气冲冲的冲到任慧身边,把她拉出了厂房。

一出厂房,没了音乐声,周遭立刻安静了下来,裴东升这才看清楚任慧不仅穿了花裙子,还画了一脸妆,心中更觉得她莫名其妙,问:“你来干什么?谁让你来的?”

任慧先是有些心虚的说:“月珍,我和月珍一起来的。”

“你们来干嘛,监视我吗?”

“不是!”任慧一脸委屈的说:“月珍妹子就说,过来看看,说这是体育舞蹈啥的,让我不要多想。”她嘴本来就笨,说了半天越说越糊涂。

裴东升气急败坏的说:“你来就来,咋不跟我说一声?如今你穿成这个样子给谁看?给那个臭小子崔志奇看啊?他才多大?你多大了?你还知不知道检点!”

他如今正在气头上,不管三七二十一,随便捡了几个脏词,就口无遮拦的喷。

任慧本来还好脾气的听着,突然被裴东升骂的恼羞成怒。明明和裴东升都是一样来舞会,怎么自己就变成“不检点”了?这不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嘛!

她和裴东升这几个月来本就因为舞会的事情积怨已深,她本是好心好意来寻求解决之道,没想到裴东升不仅不领情,如今还这么说自己,她立刻气的血气上涌。

“你说我不检点?你跟个女孩子搂搂抱抱的就检点了,我看你跳的美的那个样子,连你姓啥都快不记得了吧!你还记不记得你是有老婆的人!”

“你……”

两个人越吵越凶,厂房里不时有人探出头来观战,后来渐渐地,干脆有人不跳舞了出来围观,竟然越围人越多。

冯笑笑本来还好好的站在舞池旁默默等待,突然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四下寻找才发现裴东升和任慧居然早就出去了,连忙赶了出去。

只见厂房门口,他俩口子正当着许多人的面吵架,裴东升吵得满脸通红,任慧也难得一见的憋红了脖子,两人声音都提的很高,偶尔还能听到“不检点”“搞破鞋”这些让她心惊肉跳的词儿。

她立刻冲破围观群众,跑过去拉架。

冯笑笑拉着任慧的胳膊往后退,说:“嫂子,别吵了,有话好好说。”

任慧正在气头上,哪里还听得进冯笑笑的劝。

冯笑笑瞧了瞧这一圈一脸八卦的围观群众,没好气的回头对他们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两口子吵架啊。”

有人怏怏的知趣儿离开,也有人干脆还留在原地。

冯笑笑又大声对裴东升和任慧说:“吵也别在这儿吵,嫌不嫌丢人啊。”

两人左顾右盼了一下,这才意识到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了,任慧先觉得羞愤难当,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她这辈子老实本分的,哪里丢过这样的人,立刻掩面跑了。裴东升原地站了一会儿,喘了会儿粗气,点着了一根烟,低着头慢悠悠的走出了厂子。

冯笑笑留在原地,傻眼了。

她明明是这么想的,裴东升不是喜欢沾花惹草吗?若是能看见他看见任慧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样子,兴许就浪子回头金不换了。

任慧不是疑心生暗鬼吗?让她来瞧上一瞧,也许就觉得跳跳舞不是什么事儿,说不定还能喝裴东升一起发展发展共同爱好,提前携手共进走上广场舞的道路。

这样一来,四两拨千斤一调和,两个人兴许就不离婚了,她表哥裴聪也不会成了没娘的孩子。

如意算盘打的是好,可问题是,她没结过婚,还是把婚姻想简单了,这两个人的矛盾早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又岂能是她一招半招就能解决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总是要有些小打击的,不能事事如愿啊不是

☆、第26章 雨天(一)

(1987年4月)

窗外的春雨淅淅沥沥的下个没玩没了,林锦平坐在政府会议厅里听报告听了一整天,总觉得自己眼皮在跳。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好在是左眼。

他笑笑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封建迷信了。是不是这几年走霉运走多了,也忍不住开始怪力乱神。

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敲响,一个小干事慢慢的打开门,他一见自己正好打断了在做报告的王市长,露出一脸紧张的神情。王市长表情不悦的抬头看了一眼小干事,小干事战战兢兢的说:“不好意思,有电话着急找林局。”

林锦平心里一惊,又是什么事儿?

妻子邵兰去世那天,他也是正在忙工作,当时还有几天就是除夕夜了,他还计划着下了班去国营商场买点年货回去,没想到突然一通电话打过来,说邵兰走了。

这种在工作场合突然接到的私人电话,他算是接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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