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2 / 2)
宋显珩仿佛也早料到了谢蓁的担忧,一手将自己身上披着的鹤毛大氅也挥了起来,将谢蓁整个都罩在了里面。虽然眼前骤然一黑,可从缝隙中谢蓁还是瞧见了那策马过去的……谢宗骐。而马蹄声一路未有停滞,谢蓁也怅叹了口气,然而等她抬起头,“……”嗯,好似更加尴尬了。
宋显珩现在的姿势比之前更近了,也更暧昧了。他一低头,几乎能看见谢蓁微微张开的领口露出的大片雪白肌肤,馨香勾人。宋显珩瞧着她脸上一点点变得绯红,听着她呼吸急促,仿佛自己一贯平静自持的心也跟着……悸动了起来,他一只手捏着的谢蓁的下巴,逼着她朝着自己看,戏谑着问:“说……见不得人的到底是什么?”
谢蓁不想他现在还在纠结在这事情上不可松口的,一张脸愈加要滴血了一样,她深吸了口气:“你见不得……”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让宋显珩一下子用唇封堵住了自己余下的话。
谢蓁也不知如何谈论那滋味,只觉得既霸道又温柔,不一会就将自己挑得浑身都酥软无力了。她心中就只有一个念头——嗯,技术真好。
可这渐渐的,谢蓁就觉得有些不大对劲了起来,总觉得……自己被人盯住了一样。这异样的感觉才刚刚起了,谢蓁就又被宋显珩搅乱了神志。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两人分了开来,那种莫名的被注视的感觉又一分分涌了起来。谢蓁巴拉开宋显珩挡住自己的大氅朝着外面那条巷子一看——
“……”她深吸了一口气。
再深吸了一口气。
谢蓁仍然觉得自己没有法子面对这现状。
只见巷子口,谢元和谢宗骐正站在那,雨水渐湿靴面,近湿大半,显然……已经站了一会,也就是……将他们发生的事情尽收眼底看得一清二楚……了!
谢蓁缓缓松开手,仍旧将自己藏回到了宋显珩的大氅下。为今她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她老爹和大哥千万没瞧见她。谢蓁忽然想起之前宋显珩的问话——嗯,现在是她谢蓁见不得人了。
自作孽,不可活。
作者有话要说:
准备好承接老爹的怒火吧,古娜拉黑暗之神,把那个占劳资女儿便宜的轰成渣渣(╯‵□′)╯︵┻━┻
☆、第70章
“蓁蓁——”一道清冷的声音携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黯哑在谢蓁头顶上方响起。
谢蓁心中正是最焦躁不安的时候,恨不能挖个坑埋了自己,却没想到这人居然还开口唤自己。还有没有眼力劲了!她心中气恼,磨着牙恶狠狠的瞪了宋显珩一眼!又飞快的低下了头藏得更深,当鸵鸟去了。
正惶然不定,谢蓁躲在大氅里头,可越是不知外头情状越是不安心,目光四处游走,下意识往地下瞧——便看见一双缠枝纹的黑色锦靴,分明是穿在谢元脚上的那双。她一颗心提到了嗓子口,还未等想好下一瞬人就被拽到了一堵宽厚胸膛,声音低沉如寒冰,震得耳膜鼓动。“看来昭王殿下没把本将军的话放在心上,一再欺人,未必有前次的好运气!”
“爹——”谢蓁听着火药味十足的话生怕挑起什么危险话题,忙是站直了身子,想缓和下气氛。
“不是说帮爹收拾东西?”谢元凝着她,方才威严未撤,非一般人可以承受。
这话明显是要支开自己,谢蓁小心肝儿颤了颤,又看了看宋显珩,提溜转了心思将后面的话咕咚咽了,“我这就去!”说完便躲进了玉瓒撑着的伞下,逃也似地进了府里。如今她是自顾不暇,只好先逃为上了。
待谢蓁走后,谢元一步往前逼近宋显珩,身上暴戾之气骤生,重重按在他肩头,暗中发力。而宋显珩身后宋赟拔剑却被主子推了回去,就听谢元低低威吓道:“我不管你打的什么主意,有什么冲着我来,离我女儿远点,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话落,利落决然转身,沉着面回府。
谢宗骐站在不远,看着被宋赟扶住的宋显珩,依稀看见渗出来的殷红,可一想到之前谢蓁为这人伤神的种种加之朝中立场有别,不由沉了沉眸子,最终亦是落下一句你们不适合折身入府。
“王爷——”宋赟哪见过主子受这份闲气,谢家俩父女手上都没个轻重,偏偏主子又非要自个来,分明是上心了。可那谢家那个态度……宋赟的担忧又不由加深了几分。
反观宋显珩却像是贪恋手里的余温似的,攥了攥手,似乎是想到在承接谢元怒火质问时被紧紧握住的感觉,眸中划过异样流光,嗬,谁说不适合了。
正在谢元屋子看丫鬟收拾的谢蓁觉得后背有些凉飕飕的,折着手里的衣裳心思却已经飘远,应该……不会打起来罢?
谢元一进门看见的就是女儿抱着自己的衣服一副愣神模样,“……咳!”
“爹!”谢蓁有些意外他这么快回来,又瞧见后面的谢宗骐,心里挂着宋显珩的伤,不禁用眼神逼问,后者憋闷了半晌才抵不住的摇了摇头,她这才放下心中大石,瞥了一眼谢老爹,略是纠结二人的敌对。
谢元何尝没瞧见兄妹俩的小动作,眸子里掩过无奈,出声让谢宗骐先回去,又让侍候的丫鬟等退下,独独留了谢蓁说话。
谢蓁把手里的衣服折起放下,心里头直打着鼓。
“上回你说要放下,可是他又纠缠你?”谢元拧着眉头,屋中因为下雨的缘故光线稍暗,映着脸色暗沉。
谢蓁闻言亦是想起早先那出,心底暗叹孽缘,然对上谢元审视目光,不由又生出别的心思来,沉吟良久,“爹,女儿还是放不下昭王。”谢蓁说得动情,实则也是真心,情不知所起,已然入骨……放不下。
谢元没想到会听到女儿如此直白话,原先只以为是单相思,真断了倒也是一桩好事,可如今昭王突然转变态度,不得不令他多想,“京城好儿郎多的是,爹给你物色个更好的。”
“可若是女儿只认准了那一个呢?”谢蓁也是灵光一现想到的法子,若谢老爹能因为自己放弃与昭王争锋相对,不,应该是缓和二人间的关系,那也是有利的。
“他不行。”谢元想也未想地回绝。随即对上谢蓁倏然暗下的目光,口气稍微缓和了稍许,“昭王心思过深,不适合你,日后爹会为你挑选一门好亲事。”
语落,半点不容置喙的余地。
谢蓁还想再开口,就被谢元摆手打断,“行了,不说这个,莫耽误了出发的时辰。”
“……哦。”谢蓁只好依言拿过他递过来的公文,一块收拾进行囊里,东西不多,先前丫鬟也收拾得差不多,谢蓁不过是检查了一遍,意外瞥见里头夹了一枚耳坠,仔细一看原来是里头夹着的一只小锦囊松了口子滑出来的缘故。
碧玉水滴翡翠耳坠,玉色通透,宛若有碧波缓缓流动。
谢蓁看着却是异常眼熟来着,舀起这枚耳坠仔细回想,灵光闪现,与椒房殿那只对了起来,以及当时万贵妃那古怪神色。
“这难道是娘留给爹的信物?”谢蓁掩着心绪,怕问得太清楚谢元不肯说,故意拐着弯儿问道。
谢元取了行囊里留下的锦囊,点了点头,“这副耳坠是你娘最喜欢的一对,后来遗失了一只,我便留下了这只。”
若是喜欢的东西失而复得绝不会是那样的神情,谢蓁的目光不经意瞥过谢元手上的锦囊,海棠花灼灼,蓝色眉纹的画眉鸟站在树梢梳理羽毛,惟妙惟肖。
谢蓁心思一动,“这只锦囊真好看,也是娘亲的?”
谢元顺着她的目光凝向,似是想到什么,嘴角勾起笑意,低低应了一声。
谢蓁得了肯定答案,心中却是掀起巨浪,单单就为那锦囊上的画眉鸟,只因她在万慎身上也瞧见过……种种联系起来,难道她那娘真是万家人?难道真是与那万贵妃脱不开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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