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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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乾快速回答道:“老师去孔府后,我就回宫了。期间只来过南山一次,没看出师弟们与往日有什么不同。”

他越是这样,王珏越确定其中有问题。回答的这样快,似是早就准备好以此应对她一样。就在王珏想着怎么逼着中二小少年说出实情的时候,一个声音打断她的思绪,“王…王县伯,我来了……”

太特么丢脸了,弟子带着客人过来她都没注意到。长孙冲也是的,你跟表兄来做客,站那么远干啥?怕见人咋滴?想着他爹前几日还算计老头呢,再看当儿子的却这么腼腆,王珏突然觉得有种诡异的违和感。

对于长孙冲想与李晋江结交的事情,王珏一直有耳闻。见他手中拿着稿子,自然知道他是来干嘛的,故此也没自作多情地认为人家是来拜访她。

“晋江他们正在文学社里,我正好也要进去,咱们同去吧。”

长孙冲没来过晋江文学社,初进入先被内里的装潢震了一下,“听说晋江文学社是王县伯专门为李郎君所建?”

怕人误会她品味,王珏赶紧答道:“院子是我让人建的,内里摆设都是李晋江按他的喜好所布置。”

“李郎君眼光独特,能写出那种佳作的人自然与众不同。”长孙冲很会为他的偶像找理由,听说院子是李晋江布置,居然较有兴致地研究起摆设来。

王珏趁长孙冲研究一个面具的时候,疑问着对李承乾指了指脑袋。李承乾见此连忙摇头,他表兄脑子挺正常,今日绝对是特殊情况。

这时候,房遗爱拿着一封信,从编辑室出来往李晋江的办公室跑,边跑边喊道:“哈哈哈,李师弟快来看,那位要上门提亲的小娘子又来信了!!”

李承乾闻言眼睛一亮,转身对王珏作揖后,嗖嗖往李晋江办公室跑。

“有小娘子爱慕李郎君?!”长孙冲转身对王珏作揖,其动作方向与李承乾相同。

王珏在原地站了半晌,最后无奈叹息着也往李晋江的办公室走去,其实她也蛮好奇……

“一日不见君,如隔三秋乎。你我佳缘乃天定,特此奉上小说一篇,烦请郎君指点。”房遗爱砸吧砸吧嘴,“正文就这些,剩下的都是小说内容,要不…读读?”

“读读吧,为师也好奇得紧。”

见王珏进来,弟子们赶紧起身见礼。武照蹬蹬跑过来,拽着王珏的袖子求抱抱。众人坐定后,房遗爱迫不及待地继续念起来,“薛峰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他实在想不通,自己一个好好的郎君,怎么会有断袖之癖呢?一切,要从五年前那个冬日说起。”

房遗爱停下,大家面面相觑,这是描写两个郎君爱恋的小说?

周齐似想到什么,击掌道:“怪道信里说要上门提亲,难道这人是个郎君?”

“好师姐,你快别吓我!!”李晋江咽了咽口水,心脏也是一顿狂跳。

王珏伸手,房遗爱乖乖将信递过去,“别怕,这分明是小娘子的笔迹。”

李晋江连拍胸脯,而后又狠狠地瞪了周齐一眼。武照扒在王珏怀中嘟嘴道:“我喜欢那个送我头花的姐姐,不要这个怪姐姐~。”

房遗爱也跟着狂点头,“对对,还是那个姐姐好。”

周齐冲俩人翻白眼道:“你们连人家面都没见过,喜欢什么?我看是喜欢人家三五不时送来的贵重之物吧。”

哼,不跟这瞧不上黄白之物的俗人一般见识,俩小的很默契地一齐甩头。王珏无奈扶额,李晋江可够受欢迎的,想来等她出孝后可有的忙了。

李晋江看着长孙冲问道:“这位郎君是?”

僵硬僵硬僵硬,王珏恨不得现在就返回孔府再住半个月,太丢脸了简直!她进屋时没见着长孙冲与弟子们寒暄,还以为他们在自己离开的半个月里见过面呢。

李承乾也很僵硬,光顾着听热闹,咋把表弟给忘了呢。赶紧介绍介绍吧,“这是长孙冲,我之前多次跟你们提过他。”

长孙冲?那不就是长孙尚书的大儿子嘛!李晋江早听李承乾提起过此人,据说这人还是自己的粉丝,他赶紧上前热情招待,热情得长孙冲举足无措。

瞧着长孙冲手里拿着稿子,李晋江连忙问道:“郎君可是来投稿?”

“正是,这是我写的小故事,专给小儿看的那种。”长孙冲将稿子给李晋江后,期待地看着他,瞧那意思是希望对方现在就品评一下。

李晋江并未急着看内容,而是疑惑地看向李承乾。长孙冲的字迹与《自古游侠多豪情》作者的笔迹并不相同,李晋江一直以为那本书是长孙冲写的,如果不是他,又是谁?

李承乾转头避开李晋江的视线,开始观察起室内的摆设来。

怎么大师兄也怪怪哒?

作者有话要说:

第148章 黄文近况(三)

就在科举改革之事以龙卷风的速度,从长安向全大唐席卷的时候,王珏托墨家商队给黄文送的信终于到达。同时送达的,还有李绩和李大娘子写给他的家书。

黄文虽谨慎狡猾,他到底还是年轻,从未独立做过这么冒险刺激又随时可能丧命的事情。再有一个神出鬼没的赵德言经常秀存在感,他这些日子都过得胆战心惊。

收到信后,黄文压抑着激动的心情,直到夜深人静时才敢拿出来查看。虽然很想念未婚妻,他还是以正事为主,先拆开王珏的那封信。

信内主要是百家派师徒对他的问候,最后是墨家人对赵德言身份的猜测。黄文眨巴眨巴眼,只觉得好大一盆狗血哗下来。既然孟郎君也不确定,看来免不了要冒险试探一二了。

机会很快到来。次日一早,颉利可汗让人来请黄文过去,说有要事相商。

黄文已初步得到颉利的信任,即便如此,除了不监视帐内的行动,他平日无论走到哪都有两个大汉跟着。走出帐篷,望着一眼看不到边际的草原,想着老师、师兄们和未婚妻的来信,黄文攥紧拳头,内心变得坚毅起来。(李绩:臭小子把我忘了……)

见黄文进来,颉利扯出一个勉强的微笑说道:“崔郎君快过来坐。”

瞧颉利那便秘似的模样,再看看他旁边面无表情的赵德言,黄文只得硬着头皮问道:“可汗似是不开心,缘何如此?”

“哼,还不是因为李世民,他太猖狂了!咱们草原上冻死多少人,他那闹蝗灾愣没死几个。我让人去跟他买盐,说什么他们的盐也不够吃,实在是有心无力。我呸,前年送给各首领那么多盐,我看他可不缺盐吃,以为我不知道李穷鬼得了新的制盐法呢!”

颉利说到此处停下,竟气得咣咣拍案。除了生气还有嫉妒,李穷鬼那个不地道的东西居然有如此运道,老天爷实在是待人不公!据探子回报,那制盐法是王珏提供,想到自己身旁也有两个有识之士,颉利才叫他们来问上一问。赵德言已跟在自己身边多年,若对方有这样的好法子,必然会如实相告,为此他可以拿自己的人格魅力担保。今日主要是问黄文,不知崔家可有盗到此秘法。

整理好情绪,颉利继续说道:“最近下面的部落首领多有怨言,总是拿咱们的天灾与大唐比较。今日叫郎君来主要想问问,你可知道新制盐法?”

呵呵,这还真问对人了。制盐法满大唐都没几个人知道,而黄文恰巧就是那少数人中的一员。然而,方法肯定不能告诉颉利,却可以因此引出别的话题。

“回可汗,草民愚钝,并不擅长格物学。那王珏师承了得,想来她献上的方法也是前人经过多年研究得来的,其本人的聪明劲都用在阴谋陷害上面了,她的才学不过尔尔。”黄文的发言很符合自己编造的身份,若是崔家子这么说很正常。然,他说起来却需壮胆,内心祈求这段话不要让老师知道。

颉利闻言面露失望,他也知道黄文说得有道理,故此并未迁怒,而是唉声叹气作不愈状。机会正好,黄文再次进言道:“天灾本是无可奈何之事,又不是可汗人为让大家受难,那些首领凭什么埋怨可汗?李穷鬼有人给送制盐法,他们怎么没本事给可汗送东西?既然没本事,合该闭嘴,之所以敢这样,全因可汗平日待人太过宽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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