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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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般胆小,以后女儿大了要取笑你了。”景昀抱着小姝儿亲了一下,女儿那红扑扑的脸蛋着实嫩滑,让人真想一口吞进肚子里。

“你把她的心都玩野了,以后成了一个野丫头可怎么办?”宁珞忙不迭地接过了女儿,女儿嗯嗯啊啊的,将拳头塞进了自己口中,哈喇子流在了宁珞的衣襟上。

宁珞忍俊不禁,拿起帕子替她擦去了嘴角的哈喇子,试图去拉出她的拳头,姝儿却不干,啃得津津有味,还忙中得闲冲着宁珞咿呀地笑了一声。

景昀抬手捏了捏她肥嘟嘟的小脸,取笑道:“你母亲要把你养成一个小贵女呢,要教你琴棋书画,也不知道教不教得成……”

“自然成的,”宁珞瞪了他一眼,“你可不许惯着她。”

景昀的眸色一深,忽然示意奶娘把姝儿抱走,自己则掩上了门。

宁珞有些莫名其妙,以为他有什么要紧的事要说,正襟危坐地瞧着他。

“珞儿,”景昀轻咳了一声,正色道,“你的琴棋书画有了着落了,我的骑马射箭可要抓紧了。”

宁珞的脸腾地一下红了,举起拳头在他胸口轻捶了了两下,却被景昀不费吹灰之力地握住了,微一用劲,两个人便倒在了那张大床上。

这一年来景昀压抑良久,眼看着宁珞日渐恢复了以往的润泽,又仔细询问了金大夫现今的境况,终于得以一亲芳泽。那帘勾轻晃,帐幔低垂,那强制忍耐的呢喃终于化成了一汪如水般的□□,仿佛春日里连绵的春雨,渗入了人心,酥化了骨髓……

☆、第112章

后宫中素来有年后办宫宴款待京城世家命妇的习俗,然而今年却有些流年不利,大过年的便太子病危,过年后没多久便薨了,又扯出了定王弑兄谋夺储位的事情,天子一怒,血流成河,牵扯到的朝臣不一而足,人人自危。

如今总算是尘埃落定,朝中巨震后各种新贵崭露头角,眼看着春光烂漫,各家各族的心思也随之再次蠢蠢欲动了起来,而徐淑妃初掌中馈,也需要一个场合来宣告一番,这宫宴便提上了议事的日程。

这一日春雨方歇,春风轻拂,那春日的暖阳在蓝白相间的云层中忽隐忽现,就连空气中都透着一股花的甜糯芳香,宫中一早便派了一顶软轿候在了定云侯府,说是特意过来接宁珞入宫的。

宁珞心生诧异,这宫宴定在了午时一刻,时候尚早,她这过去不合规矩啊,还要劳得徐淑妃拨冗招待。

只是等她到了门前看到软轿前候着的人,便恍然明白了过来,连忙上前福了一福道:“有劳田公公了。”

田公公笑吟吟地道:“和夫人一别一年有半,夫人容色更胜从前,可喜可贺。”

“田公公说笑了,”宁珞微微笑了笑,“公公倒是看上去愈加精神了。”

“多谢夫人吉言,”田公公手一示意,恭声道,“夫人这边请,时候还早,咱们边走边聊就是。”

软轿一路到了宫门口,验看了入宫的令牌,并没有朝着举办宫宴的毓仁宫去,而是在中途拐了一个弯,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到了内宫禁地,宁珞弃轿步行,她原本就不擅长辨识方向,这皇宫中处处游廊亭台,跟那迷宫似的,幸得跟着田公公一路驾轻就熟,走了好一会儿才到了一个巍峨壮美的宫殿前,却不是从前她来过的御书房。

“这是陛下居住的乾宁宫,陛下大病后身体虚弱,尚不能案牍劳形,紧急的政务便是拿到这里的暖阁来处理的。”田公公解释道。

宁珞怔了一下,想起她曾在景昀面前旁敲侧击了好几回,问他有没有进宫单独觐见过陛下,旁的事情景昀都很淡然从容,唯有这件事情一提起来他便沉默不语。

盛和帝除了得胜回朝那日在金殿上得盛和帝亲自封赏嘉奖之外,这一阵子的政事都是杨彦在代为处置,只有这两天才在朝堂上露了面,也并未单独召见过景昀。

景昀面上虽然不说,可宁珞明白他心忧不已,却到底放不下面子来关切,毕竟从前他斩钉截铁地说过,对盛和帝从今往后,只有君臣之谊,不敢有父子之念。

但愿此次盛和帝召见自己,是为父子之间的破冰递上了一个台阶。

想到这里,宁珞小心翼翼地问:“陛下的病……全好了吗?”

“夫人自己进去瞧瞧不就知道了吗?”田公公嘴角的笑意有些勉强。

站在门前,宁珞有些心神不宁,听着田公公禀告了一声,过了片刻,一个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进来。”

宁珞深吸了一口气,挑帘而入,只见这暖阁敞亮通透,阳光从窗棂中洒落在地板上,盛和帝坐在龙案前,手执狼毫,正在批阅奏折,只是此时天气暖和,他还披着一件狐毛大氅,看上去有些畏寒。

宁珞跪下见礼,盛和帝放下笔来,瞧着她的眼神温和:“起来吧,过来让朕瞧瞧。”

宁珞依言站了起来,走到盛和帝身旁垂首而立,只觉得那道目光凌厉,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良久,才听到他的轻笑声:“珞儿,怎么见朕如此拘谨?这些日子在西北担惊受怕的,辛苦你了。”

宁珞这才松了一口气,抬头看向盛和帝,语声轻快:“景大哥运筹帷幄,什么都不用我操心。”

“是吗?”盛和帝淡淡地道。

宁珞心里有些打鼓,也不知道盛和帝在西北有没有眼线,知不知道她曾经失踪过数月的事情。

许是看出了她的不知所措,盛和帝的语声愈发温和:“来,和朕说说他在西北的事情吧,他的战报里都是别人的丰功伟绩,他自己的寥寥无几,让朕想知道都无从着手。”

这个话题显然十分安全,早前景铮早就缠着宁珞说过一遍了,宁珞便挑着有趣地说了起来,从一开始的肃清西戎暴民,到破釜沉舟奇袭北周军解围;从星夜援驰阜马城,到一刀劈下北周大将鲁翼……有的是她亲眼所见,有的是景昀转述,她说得眉飞色舞,眼中满满跳动的都是骄傲的光芒。

“和北周在古焦决一死战时,景大哥被人偷袭,虽然重创了那鲁翼,后背被砍了这么长一刀,流了好多血……”宁珞比划着。

盛和帝的眼神一紧,忽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苍白的脸上泛起了一层不正常的潮红。

宁珞大吃一惊,她和景铮说的时候爱吊小孩儿胃口,故意在这里停顿了一下,景铮那会儿都快要扑上来了,一脸紧张地追问后面到底怎么了,这下好,在圣上面前也有些忘形了。

“陛陛下……没事……很快就好了……”她有点着慌,想去拍盛和帝的后背却又不敢,只好手忙脚乱地拿起了旁边的茶水往圣上嘴边送去,“陛下快润润喉咙……”

盛和帝接了过来,嘟噜噜地喝了一大口,这才止住了咳嗽,门外田公公闻声疾步走了进来,从一个小瓷瓶中取出了一颗暗红色的药丸来,盛和帝接了过来,和着茶水吞服了下去。

鼻翼间一股浓郁的甜香味袭来,宁珞还待再看,田公公已经将瓷瓶盖好了。药丸下肚,盛和帝靠在了椅背上,闭目养息了片刻,再睁开眼来,脸色已经一切如常。

宁珞暗自心惊,呐呐地道:“陛下的病还没有全好吗?”

“好了,”盛和帝神情自若地道,“润喉丸罢了。”说着,他板下脸来沉声道,“珞儿,你可知罪?”

宁珞回过神来,立刻在他身旁跪了下来:“臣妇知罪。”

盛和帝看着她缓缓地道:“你倒是认罪认得快,说说,哪里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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