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痴男怨女(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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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在一起的两年,越到后面越是平淡,尤其第二年的时候更是乏味平静,他以学业繁忙为由没少放她的鸽子,到了后来能一个星期见上一面都很困难。

其实现在想来,他都是震惊的,他在想,那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还那么年轻,正处在躁动的青春期中,是怎么能容忍的下男友的冷淡?

后来他才想明白,是因为深爱。

她爱他时,他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可以在她面前恣意任性妄为。

她不爱他时,他是世上最悲惨的男人,没有了她的含笑包容,他身边空荡荡的孤寂。

……

自杀前的徐岩想了许多,他手中握着一片薄薄刀片,坐在阴暗的小屋里,刚被判刑的他还没被送去郊区监狱。

他已经这么坐了许久,脑海中不断盘旋着昨日宁夏来看望时的场景。

她挺着肚子坐在他对面,总是是不是抚摸着圆鼓鼓的肚子,脸上有着即将为母亲的喜悦。

他们的纠缠仿佛就是一段错误,她爱他时,他不屑一顾,仇深似海。她不爱他时,他却纠缠不清,为爱难以自拔。

对他这种人来说,感情其实不是必需品,甚至在和肖雪分手过后,他还在想,要娶哪家千家能对他的事业有最大的帮助?

他是个理性的人,事情的最大化利益会想的很清楚,他以为他会一直这样,只是后来有些事情的发展并不由着他决定。

如果爱情真的能让人理智,那这个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痴男怨女了。

这个时候,他说不上自己是何种心情?后悔?懊恼?不甘?亦或者是害怕?他都没有!

他想到了当年婚礼上那绝决的场面,他知道,那时的他真的太狠了,当着她亲朋好友,同学老师的面,一点儿面子都没给她,更甚至伤透了她的心。

所以在后来的迷途知返中,不管他怎么做,始终都入不了她的心。

……

这间小屋光线暗淡,除了一张单人床外什么都没了,在这种封闭式的坏境下,他要呆上十多年。

徐岩知道,他是撑不下来的,就算撑下来,十多年之后,他的一切也都毁了,甚至会沦落成社会上最底层人。

这个时候他格外想念宁夏,想念她温软笑容,想念她身上淡淡幽香,更想她的恬静宁和。

有时候,有些人,一旦错过,就真的是永远了。

不知不觉中,徐岩伸手抚上心口位置,像是要以此来缓解心中的痛苦。

他的好半辈子不应该是这样的落魄潦倒,真的宁愿去死,也不愿这样让她可怜。

其实现在说什么恨不恨的真的已经没什么意义,她的确是他的杀父仇人,可同时也是他这辈子最深爱的女人,是他曾经无数次想要娶回家的女人。

她的好,她的美,她的娇,她的媚,他曾经都深深拥有过。只是现在已经到了说拜拜的时候了。

一滴滚烫泪珠从眼角划过,徐岩闭着眼睛割破了手腕,当鲜血滴答顺着手腕划落到地面的时候,他唇角微扬,倒在单人木板床上,悄然无声息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模糊了双眼。

在这无人一刻,他肆无忌惮的痛哭流泪。

在这个世上,他已经没什么亲人,生命中最重要的俩个女人,一个是他妈一个是宁夏。

妈那边王宏会照顾,宁夏也已经有了珍她爱她的丈夫,他的存在不过是多余的。

夏夏,那天我让你激动的拿着水果刀戳进自己心窝时,你不知道,其实我比你还要痛,我宁愿受那一刀的是我自己。

在得知你因为神经方便问题住院的时候,我更是心慌意乱,我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高兴自己计划得逞,而是在乎你的病情。

只是这些我都没办法说出口,即便说出来了,你也不会相信,甚至连个眼神都没。

他们的结局仿佛从一开始时就已经注定了,中间不管有多少尔虞我诈,还是缠绵恩爱,最后的结局都是莫不相干的陌生人!

视线涣散的那一刻,徐岩眯着眼睛,望着屋顶,渐渐笑了起来,他笑的释然暖荣,仿若千山暮雪,玉宇琼楼。

夏夏,请允许我这样最后称呼你一次,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那个初见般站在车旁素裙恬面的翩翩少女。

人世间有太多的苦难无奈,惟愿你这辈子都能安康幸福,也祝你和你肚子里的宝宝永永远远无灾无难。

鲜血流尽的那一刻,他轻声低喃,爸妈对不起了,儿子只能到地底下给您尽孝了。

……

这年春天,徐岩自杀身亡,据说他自杀时的那片刀片是在他被抓的第一天就带在身边的。

叶翌寒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开会,这次会议是集团军内部的一个会议。

他接到电话的时候,神色僵了片刻,然后继续将接下来的问题给大家说了出来。

散会的时候,众人都走了,唯独戴清留了下来。

他走上前去,在叶翌寒肩膀上拍了拍,做出一副知心大哥的模样:“谁的电话?怎么一直冷着脸?你老婆现在在家怀了孕,你怎么还不高兴?”

叶翌寒正在收地图,面对戴清的八卦,他动作停了一下,想了想,这才沉声道:“徐岩昨天在狱中自杀了。”

面对情敌,他自始自终态度都是强硬的,敢和他叶翌寒抢女人,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戴清听了,顿时乐了,他脸上满满都是得意微笑:“这不是正好嘛!以后就没人来和你抢老婆了,那会你媳妇失踪的时候,徐岩在旁边说着风凉话,你不是气疯了吧?现在人家自杀了,不正和你的意嘛?”

北京最近几起官员案件,他也有所耳闻,那个徐岩也是罪有应得,才短短几年的时候,竟然敛了这么多钱财,难怪每次见他时总是气场强大,这背后没那些金钱的支持,他敢那么嚣张嘛!

叶翌寒皱眉浓黑剑眉,坐在椅子上,轻轻叹了一口气,漆黑鹰眸中有着化解不开的浓雾。

他嗓音低沉,隐隐透着一丝担忧:“我媳妇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一直觉得自己对不起徐岩,而且前两天我才陪她在北京看过徐岩,要是让她这个时候知道徐岩自杀了,她怎么受得了?”

而且现在小媳妇肚子里还有宝宝,真要怎么了,他岂不是得伤心死了?

瞧着面前男人皱眉烦恼的样子,戴清很不厚道的笑了起来,他摸着下巴,啧啧出声:“这结了婚可就不一样啊,还知道疼老婆了。”

以前这叶翌寒就简直就是个不懂风情的闷骚大龄男人,哪里知道这些?现在可真不一样了,瞧瞧这系无巨细的样子,真是把媳妇放在心尖子上疼。

叶翌寒冷冷翻了个白眼,真是懒得理他。

这老小子唯恐天下不乱惯了,恐怕最想瞧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了。

戴清啧啧半响也没见有人搭理他,不禁无趣撇撇嘴,轻咳两声,这才正经说道:“喂,叶翌寒,也不知道你到底怎么想的,怎么自打你媳妇怀孕之后,你这智商就变越来越跌份了?他徐岩自不自杀和你们有什么关系?你在乎这事做什么?”

自从有了媳妇,叶翌寒要顾及的东西的确很多,但也没戴清说的这么夸张。

面对他的满不在乎,他直接爆粗口了:“滚蛋!少在这和我捣乱,没心情和你瞎贫。”

戴清也不在乎,嘿嘿一笑,拿着地图上的小旗子把玩,然后漫不经心吐口:“说你傻还不信。你媳妇现在不是在南京呆着好好的嘛!她整天在家,又不上班了,对着的永远都是那么几个人,国家肯定不会让这事上报的,你不说,还有谁知道?”

他就闹不懂了,这男人以往不最是聪明睿智嘛?怎么现在越来越笨了?

闻言,叶翌寒一愣,他紧皱的眉梢一直没有抚平,忧心忡忡道:“这种事怎么能一直瞒得住?在说,你让我骗我媳妇,我可做不出来!”

之前小媳妇和徐岩在里面的谈话,他都专门让人录了下来,每每听到徐岩那个混蛋说什么要让小媳妇每个月都去看他,他都气的想要杀人。

也多亏他死了,不然他一定要把他在里面整的残废了不可。

“你到底还是不是男人?婆婆妈妈废什么话呢!”瞧着叶翌寒这瞻前顾后的样子,戴清有些怒了,他暗暗翻了个白眼,道:“没人让你骗人!不过就是让你先别说罢了,再说了,你媳妇不是一心一意向着你嘛!没事也不会托人打听徐岩的事情!”

见叶翌寒依然蹙眉,戴清彻底烦了,他负着手在会议室里转了一圈,然后颇为烦躁说:“我看这样吧!你就当没听说过这个消息,也没人给你打电话,你媳妇要是真的问起来,你就和她装傻充愣坝。喂,喂,喂,我和你说啊,你可别信,这招我对我媳妇试了不少次,每次都百试百灵!”

嗓音微顿,戴清摸着下巴,又继续嘿嘿笑了起来:“我媳妇那么精明的人都信了,更别说是你那个傻媳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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