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我的心意?”穆顷白的目光移向了角落里正一脸痴笑的云洛。定是这臭丫头搞得鬼。而云洛此刻已经脑补了两人十万字的不可描述,时不时猥琐地耸动着肩膀。
萧羽彦眼里只有穆顷白,根本没注意到有什么不对。她了然地笑道:“寡人都懂的。正所谓结发为夫妻,白首不相离嘛。寡人必定不会负你。”萧羽彦说着伸手去揽穆顷白的腰。
穆顷白眯起眼睛瞧着萧羽彦,唇畔忽然绽开一丝笑意。萧羽彦心下一凛,手腕已经被捉住了。接下里,一个用力翻转,她嗷地一声叫了出来:“疼疼疼,你谋杀亲夫!”
穆顷白被萧羽彦气笑了:“亲夫?萧羽彦,你是国君当得□□逸,不挨打心里不舒服是不是?”
萧羽彦委屈地叫了起来:“明明是你先勾引我。还送我定情信物,不就是说结发为夫妻的意思么!”
穆顷白额头青筋跳了跳,他果然没有冤枉云洛。这丫头也是几日不教训,就要上房揭瓦了。
他攥着萧羽彦的手松了松,居高临下看着她:“我勾引你,你也就上钩了?”
“我……我没有,我就是来看你笑话的。”萧羽彦气愤地撇过头,他这是拿她消遣么?!
穆顷白扭过了萧羽彦的脸,一双寒眸直视着她的眼睛:“你记着,身为一国之君,不可轻信任何人的言语。倘若是有一日,我真对你动心,也会亲口告诉你。”
倘若有一日……萧羽彦的心沉了沉,也就是说,他现在对她根本毫无他想。前几日他说的那些话,果然也只是在戏弄她。
萧羽彦撇了撇嘴,拨开了穆顷白的手:“用不着你教我,你之前说的话,我一个字都没相信。刚才我是逗你来着。我又不好男风,怎会对你有意。我喜欢……”萧羽彦指了指角落的梨儿,“她那样儿的。”
云洛还在痴笑,忽然间萧羽彦指着自己。眼看着战火就要燃烧到她身上来了。她慌忙道:“陛下,娘娘,午膳时间到了。请前往偏殿用膳吧。”
穆顷白站起身,低头看着矮了大半个头的萧羽彦:“怪不得你常往未央宫来,可你后宫那些个美人可就芳心寂寞了。今儿个少说也有七八个念叨着十天半个月也见不着陛下。真是可怜呐。”
“哪有这么夸张,寡人可是很勤快的。”萧羽彦紧跟着上去,解释道,“可是毕竟那么多美人儿,寡人哪儿顾得过来。你府上难道就没有这种力有不逮的情况吗?”
穆顷白一面向偏殿走去一面冷笑道:“我府上当然没有这样的情况。不过你们黎国的锦乡侯倒是天赋异禀,家里那么多位夫人,三年生了十二位小公子。怎么你——”
萧羽彦撇了撇嘴:“寡人能跟皇叔比么?寡人成天政务繁忙,可皇叔不是啊。他赋闲在家,人生也没什么别的乐趣了,只能多生点孩子呗。”
“我怎么听着你这话这么酸呢?”穆顷白觑了萧羽彦一眼,忽然笑道,“莫不是黎国的国君,其实不能人道吧?”
萧羽彦顿时像是被踩了痛脚,咬牙切齿道:“你是想试试吗?!”
“好啊。我等着你。”
穆顷白轻飘飘的一句话,萧羽彦顿时语塞。也不知道黎国的度量衡,够不够量一量穆顷白的脸皮。当然,他现在易了容,活脱脱就是个二皮脸,跟他争执只能自己吃亏。
进了偏殿,一众嫔妃三三两两聚集着正在闲聊。萧羽彦打眼一看,不由得暗自咋舌。平日里还不觉得,这么一看,好像她的后宫数量确实是庞大。
单单是这偏殿里就有二十多名嫔妃在。这还是位份高一些的,那些家人子也不知道有多少藏在深宫里呢。萧羽彦以前对她们总是心存愧疚,想着能对她们好一点就好一点。戴些绿帽子可以,只要不喜当爹就行。
不过今日看到这些花枝招展的小妖精,她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便忍不住偷瞄了穆顷白两眼,只见他一脸春风和煦,声音都温柔了许多。
萧羽彦撇了撇嘴,他对她可从来没有这么春风化雨过。
嫔妃们见到萧羽彦,纷纷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旋即喜出望外地向她行了礼。她平日里比较宠幸的李夫人,邓美人和甄美人都在。
萧羽彦落了座,抬了抬手:“既然是家宴,就不必拘礼,都坐吧。”
妃嫔们福身道了声“喏”,便依照品阶落座。席间的氛围很是融洽,萧羽彦止不住有些得意。五国有哪个诸侯国的后宫能有她的这么和谐?
平日里从来没有妃嫔争宠出的幺蛾子,大家都姐妹相称,其乐融融。平日里讨论讨论妆容,衣着和养生之道。前朝后宫也没有什么勾结,十分太平安稳。
这一顿午宴稍显仓促,但萧羽彦已经是心满意足了。毕竟不是天天都能吃到这些令人食指大动的菜肴的,而这还是托了穆顷白的福。
沁弦在一旁听候萧羽彦的示意,无需多言,一个眼神他便可知道国君的心意。萧羽彦也不管其他,埋头大吃了起来。毕竟不是天天都能吃到红烧狮子头,松鼠鳜鱼,佛跳墙这些美味的。但妃嫔们矜持地不肯动筷子。
照理说,食不言寝不语。但妃嫔们来皇后处,总不见得是真来用膳的。她们偷眼瞧着国君,此前大家都在宫中旱着,如今国君忽然开了窍,居然开始宠幸后宫。这个讯号已发出,萧羽彦的妃嫔们沉寂已久的小心思又活络了起来。
穆顷白无意中瞥了眼萧羽彦的后宫佳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如狼似虎的眼神,简直要将萧羽彦生吞活剥了。看来,他的到来还是激起了一坛死水。
若是再添砖加瓦,估计以后就有好戏看了。
于是穆顷白夹了一块山药进萧羽彦的碗里,温声道:“陛下,山药益气补肾,您多吃点儿。”
萧羽彦抬眼瞧了瞧穆顷白,没想到他竟然主动给她夹菜,顿时高兴起来:“好好好,寡人最爱吃山药了。”说完三两口就吃完了山药。然后又贴心地夹了只鸡腿给穆顷白。
平时吃鸡的时候,萧羽彦从来都是一人独霸两只鸡腿。今天一咬牙,让出了一只来。沁弦在一旁看得啧啧称奇,他可是记得,当年三公主跟陛下一同用膳。因为一只鸡腿,两人可是结结实实打了一架。直打得从桌上一直滚到桌下,又翻滚着到了床边。
先帝爷就乐呵呵地看着两人打了半天,谁也不偏帮。结果萧羽彦打输了,挨了先帝爷一顿胖揍。说是身为男儿,欺负女子在先,并且连女子都打不过,真是没用。从此之后,萧羽彦就养成了护食的习惯。但凡是她的鸡腿,谁也别想染指。
帝后二人这般甜蜜,着实虐了把嫔妃们。
午宴过半,不少嫔妃都矜持地停下了筷子,开始闲聊了起来。
甄美人忽然对穆顷白道:“皇后娘娘,妾身听闻您曾进过稷下学宫,可是真的?”
穆顷白颔首道:“确有此事。”
甄美人迫不及待追问道:“那当时娘娘是不是和陛下就已经……朝夕相对了?”
穆顷白瞥了云洛一眼,她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穆顷白了然,不疾不徐道:“自然不是。男女大防,本宫怎会轻易越线。何况,当年我兄长也在稷下学宫。”
提及此事,一向冰冷如雪的李夫人难得开了口:“我听闻公子顷白是不世的奇才,妾身有幸拜读过他的文章。文笔斐然,对五国朝政分析更是鞭辟入里,当世难得有几人能与他相媲美的。”
李夫人这一番话顿时激起了千层浪。邓美人接口道:“嫔妾虽然没读过什么文章,不过听闻公子顷白的相貌也是清俊不凡。王都的西市有一家画铺还挂过他的画像。但见过公子顷白的人说,此画不能描出他风姿的万分之一。”
这一说,其他嫔妃纷纷表示自己在闺阁之中,也曾经窥过公子顷白的画。一个个聊起来,更是激动万分。
萧羽彦黑着脸瞧着这一众嫔妃,她们是当她已经驾崩了么?居然当着她的面这么议论别的男子!
她偷瞧了一眼穆顷白,他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萧羽彦咬了咬牙,咳嗽了一声。嫔妃们顿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安静了下来。
萧羽彦不悦道:“寡人也曾与那公子顷白同窗,也没见他有多特别。不过是两只眼睛一张嘴,并不似传说中那般。而且他清心寡欲的,从来对女子都不上心,也不知是不是有何隐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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