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1 / 2)
郭盈颤抖着睫毛,咬唇道:“姐姐既连我的事都知晓得一清二楚,却能隐忍至今,还有一身武艺,又怎会成不了大事。”她抬头望向云瑶,声音透着悲凉而笃定道:“宸妃和秋怡郡主做的那些事,我早已搜罗了罪证,只要将这些曝光,便不怕有后人诟病,姐姐便可以放手一搏了。”
“既然要曝光,就得有申冤之人,可这些罪证陈列出来,必将受到牵连,不说安耀臣,就是皇上也不会让这个人活下去的。”云瑶平静地道,像在谈着日常一般。
那双曾经娇媚动人的眼眸如今犹如一潭死水,郭盈缓缓叩首,“谢姐姐。”
云瑶没再吭声,就这样看着她,眼底一闪即逝一抹哀色。
第二天,朝野上下都被郭盈的血书而惊呆了,虽然大理寺卿也受到波及,可波及更大的便是宸府和安恭王府,一桩桩宫闱秘史被扯出,从前太子的瘟疫之症,到璃贵人的假滑胎真相,再到傅勃生的死,让人瞠目结舌。本来就纷乱的朝堂,更是被灌入新的纷争,原来的太子旧党纷纷倒戈支持安子翩,恨不得将安耀臣剥皮拆骨,来替皇后和前太子泄恨。
此时的安恭王府内,秋怡郡主正焦躁地在房中踱步,刚要出门,门外的侍卫便交叉拦住她,“王爷有令,郡主不得踏出房门半步。”
秋怡郡主恶狠狠瞪了一眼,无奈只得退回房中。
早上郭盈的血书一出,安耀臣就将她赶回安恭王府,说是要避风头,可她清楚,他不过是为了彰显自己大义灭亲,撇得一干二净罢了,而她爹安恭王自然不晓得她参与瘟疫一事,大怒之下将她锁在房中,毕竟这件事如同弑君,好在如今成帝身子抱恙,若换了从前,整个安恭王府都会被株连也未可知。
秋怡正愤愤地搅着帕子,忽然觉得里屋的窗户露出了一条缝,风吹了进来,让她不禁哆嗦了下,啐了声“偷懒的奴才”,便要亲自过去关上,忽然眼前晃过一道人影,不扬起半点动静,将她点了哑穴。
而秋怡的瞳孔逐渐放大,倒映出来的,是一张绝美而冷艳的容颜,她张了三下嘴,却没有一个音是发出来的,但云瑶知道,她是在叫着自己的名字。
她几乎不愿同她废话,直接将一个麻袋沉沉丢在地上,麻袋没有捆着,里头滚出一个血淋淋的东西来,赫然将秋怡吓得张嘴叫了起来,奈何她发不出声音,只是跌跌撞撞地靠在了身后的墙上,以以惊恐的目光望着她,就像看着从地狱中慢慢行出的修罗王,只因那东西是一只女人的手。
云瑶嘴角一丝冷笑,“这五只手你应该不陌生,那日你带着五个婆子去碧香院,出手折磨千语,我将她们的手各砍了一只下来,毕竟她们是听命于你的,而且为了活命,她们将你是如何命令她们折磨千语的话尽数说了,你说我该先从哪里开始?”
秋怡惊骇地要往门口跑去,却被云瑶眼疾手快拦住,她从掌间掏出一把匕首,灵活地婉转了下手腕,对面的女子便露出痛苦的面色,一把按住被匕首划破的额头,在触碰到温热的血液时,秋怡几乎快昏厥过去了,她颤抖地看着云瑶,发狠似的喊着什么,但云瑶却听不见,也根本不想听。
她连连冷笑,手掌慢慢抬了起来,掌心中青气隐隐,“既然你这么想折磨人,便去阴曹地府折磨吧。”
说着,眼神一厉,从一旁的床上拉起被角,在秋怡瞪大的眼眸中,将被角垮过房梁。
☆、逼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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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怡郡主的死很快传遍了京城,发现的时候是悬梁自尽的,众人都道她畏罪自裁,不免嘘唏。明明是盛宠一世的郡主,也有大好的姻缘和前程,怎就想不开走上这道路,但又想到她的罪行,也就无人惋惜了,只当茶余饭后的话柄聊了起来。
而安耀臣显然不这么认为,当他闻风赶到安恭王府时,见到地上有血渍,而死去的秋怡额上尚有流血的新伤,便知道这一切并非是自尽,何况他了解秋怡的性格,绝不是个会寻短见的人,安耀臣懂,安恭王又如何不懂,二人自然气得不轻,再加上宸妃的罪名,使得宸洛书的势力大减,安恭王甚至都来不及处理秋怡的身后事,三人便急急聚在一起,商讨着如今的局面。
云瑶回府时,恰逢杨政下朝,这些日子杨政也不得闲,整个人都劳累了许多,宁氏带着云琪陪伴着,到底还能有些欢声笑语,而云瑶则没有半分欢愉的心思,就算她亲手将秋怡杀死,也不能让宋千语活过来,不能让香寒活过来,她从不喜欢报仇,因为报仇便意味着有仇,她费尽心思,玲珑百转,却终究护不住身边人,就算重生一世,仍旧有她力不从心的地方,归根结底,都是近年过得顺畅,而让她产生了心软的念头。
她之所以在秋怡头上弄出伤口,并不是意气用事,她有心留下地上的血渍,便是要告诉安耀臣,她杨云瑶并不是软柿子,整个杨府亦不是软柿子,安子翩更不是,一味的休养生息不是怯弱,而是为了更好的打压对方。
如今秋怡已死,安耀臣绝不会在这个节骨眼自乱阵脚,安子翩此刻前往北岐国尚未归期,她这么做,也是为了让安耀臣不敢胡来,若连宋千语死了她都毫无动静,才真正会引得安耀臣怀疑,倒不如随心一回,替宋千语报仇。
只是安耀臣的身后仍然有安恭王和宸洛书的支持,她不能将整个杨府推上风头浪尖,于是让南风去茶肆送信,不到半个时辰,一道红色的倩影便落在她眼前,对她恭敬道:“红娘见过主子。”
听到红娘这一声称呼,显然是安子翩交代了红娘,云瑶的心底软了软,如同安子翩在身边一般,她微怔之后,便叮嘱红娘:“我需要你帮我做件事。”
“主子吩咐,义不容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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