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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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的发丝刚好垂到了双丘隐没之处,欲盖弥彰地将那处幽深掩得若隐若现,他当时不知道为什么就仿佛被吸引了似的,盯着那个地方看了几下,突然就流了一鼻子的血。

师兄脱完衣服后跳入水中,如鱼儿般畅快地游了几个来回。

月光照得山中溪涧波光粼粼,而师兄笼罩在月光之下,整个人都是圣洁的,仿佛被镀上了银色的毛边儿。

他看着那么美好的师兄,更能对比出自己心里那份悸动的肮脏,于是往后退一步,退到了树影里,彻底将自己隐没了。

师兄是光,他是影。师兄是明,他是暗。师兄是正义,他是邪恶。师兄是快乐,他是悲伤。

他将这份感情深埋在了心里,不去触碰,直到发觉了的时候,木已成森,遮天蔽日。

——

宣国,邺城,将军府

“报——有个士兵从陇南百里加急赶回来,说是全员被俘,下落不明。”

正在同属下议事的陈博涉惊得站了起来,“季先生也被俘了?快让那位士兵进来。”

一名满头大汗,风尘仆仆的士兵进门便脚下一软,跪到地上。

“禀将军,一行六人应该是全部被俘了。上山之前,季先生嘱咐我留守,若天黑尚未下山,就赶回来给将军报信。”士兵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我看天色已晚,准备赶回来的时候,又有个小孩把一张图交给我,说是山中的路线图。我不知是真是假,就急忙赶回来报告将军。”

陈博涉停止了议事,走上前来,“那个图在哪里?”

士兵从夹衣里掏出一张图,除了两个角被汗水濡湿了以外,崇山和线路倒是画得清清楚楚,各个山岭和路线旁边还标注了细密的小字,大概是道路的名称。

“这会不会是……季先生知道自己即将被俘,所以差人送给过来的?”芮深问。

陈博涉看着那些路线,和路线旁边的小字,总觉得字和路线有些对不上。

难道是山脉的名字?也不像。陇南那边山脉的名字他都知晓,有些字明显是标错了的。

刘仁表示不屑,“怎么可能?俘都被俘了,哪里这个闲工夫去画图?依我看,这搞不好是个请君入瓮的诡计。”

廉生也赞同,“我一直就觉得这个季云心怀二心,这次说不定是他设下的陷阱,假装被俘了,然后送上个假的路线图。如果我们派人顺着这个路线走,肯定要被下套。”

难道这个路线图是伪造的?陈博涉仔细端详着。

如果有人要刻意混淆他的视线,何必让这个士兵前来报信?

难道真是个陷阱,想等他赶过去了之后,再用假的路线图困住他吗?

“你们能不能说点良心话?”芮深呵斥道:“现在殷将军和季先生两队人马生死未卜,你们不考虑速去营救,反而怀疑起内贼来了。”

听芮深这么一说,陈博涉心里的疑虑又被深深的担忧所取代了。

是啊,如果犹犹豫豫,拿不定主意,那么季先生很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孙易打断他,“依臣看来,此图真假难辨,将军不可贸然前往,让廉将军带人去探个虚实,未为不可。”

要亲自去吗?陈博涉又将那个地图翻来覆去地仔细看了一遍,突然发现,如果把地图调转过来的话……

那些标注的小字,似乎可以提取出另外一个意思。

这个地图是真的!是季先生传过来的消息!而且不止是路线这么简单!

陈博涉明白了,看了看正在讲话的芮深。

“但是所有将领中,陈将军武艺最为高强,行军最为迅速。万一……季先生有个三长两短的话……”芮深赞成尽快出兵,并且陈将军亲自带兵,但话说到一半,自知说的不吉利,急忙闭上嘴。

陈博涉将手中的地图攥紧了,喝止了议论,主意已定,心意已决。

“来人,备马。”

他一边调集了都城北边镇守河西走廊的精锐骑兵营,一边穿戴盔甲,佩戴刀剑,准备亲自去讨伐。

“将军,万万不可啊!”老将廉生听说他要调北方的精锐骑兵,急忙跪下,“北方的骑兵如果调动了,河西走廊失去了守卫,就不能震慑桦国的白蹄兵了啊!万万不可啊!”

河西走廊是瑶河以西,河水冲刷又改道,沉淀了多年堆积出来的狭长地带。

本来北边尽是高原和崇山,无路可行,只能翻山越岭,但河西走廊渐渐被冲刷出来了之后,百年年来,形成了一条横贯北方高原的狭长通道。

宣桦两国北边相接的地方,正是河西走廊的一处咽喉要地,此地为河西走廊最窄的一处,涵梁关。

涵梁关最窄处仅容得单骑成纵队通过,而两边又都是高原地带。若是有敌军从两边的高处冲下来阻断骑兵纵队,或者是用石头和土块对纵队通过的骑兵施以重击的话,那么走这个涵梁关就极其容易中了埋伏。

七国分治以来,涵梁关一直是宣国的军队在把守。桦国的白蹄兵纵然彪悍,也不敢轻易冲击涵梁关,故而宣桦两国得以在北方,划涵梁关而治,互不侵犯了很多年。

即使打仗,也多是在中间邑国的土地上。

“西襄公已经多年不打河西走廊的主意了,这次想必也不敢贸然进攻。”陈博涉道:“救人刻不容缓,谁再拦着,军法处置。”

底下的文官武官面面相觑,摇头叹气,只得看着陈将军披挂上阵,调集北边骑兵往陇南行军。

廉生一声长叹,“这是……主将不在城中的话,万一敌人来袭,如何是好?”

“没想到将军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真是因小失大,得不偿失啊。”刘仁摇头。

三人谈话间,芮深已经不见了踪影。

——

陇南山中石屋

“老大,”王丛轻轻敲门,不敢直接进来,只在门外报信,“据眼线报告,宣国那边又派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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