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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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是陵烟和沉玉两人的屋子,现在床上却躺着一只气息奄奄的小狐狸。

小狐狸身上的血污已经被陵烟给清洗过了,身上的伤口也都包扎好了,陵烟坐在床边将伤药之类的东西收拾好了之后,就神色复杂的盯住了小狐狸,似乎这样看就能看出些什么东西来。

不知过了多久,那小狐狸毛茸茸的尾巴晃了晃,微微睁开双眼瞥向陵烟:“你为什么肯救我?”

对方突然醒过来,陵烟也不慌乱,只是轻笑一声道:“我不救你,你也能活下来。”

桓离不置可否,将头偏往另一边,好一会儿才闷声又道:“你不是普通人。”

“对,我是修道之人。”陵烟拿出了先前骗沉玉的那一套说辞来。

桓离于是又道:“能看出我的身份,也不该是普通的修行者。”

陵烟神色不变,由着桓离说,桓离于是又道:“旁人听说我是妖王横溯的儿子,都怕得离得远远地,你怎么反而要亲近我?”

陵烟道:“想知道妖王的儿子是不是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桓离轻笑一声,忍不住又咳了起来,他此时还是狐狸的模样,看起来小小的一团,显得虚弱不堪,他笑完之后,又转过头来认真注视着陵烟道:“看出来什么了吗?”

“只看到一只故作聪明的小狐狸。”陵烟随口说了一句,站起身来似是要出去。

先前感觉到了妖王的力量,陵烟的确有些担心,怕是此人继承了妖王的一切,会给这三界再带来个什么灾劫,但现在看了之后,她才发觉自己似乎是有些多虑了,这小狐狸与当初的横溯丝毫没有相似之处,所以她一时间也没有了要除掉这小狐狸的意思。况且,这小狐狸与如今的妖王非影有不少旧怨,让他牵制住非影,也是一件好事。

这般想着,陵烟便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只将一颗心重新挂回了唐岚的身上,想要出门去找人。

然而她还没有走出这屋子,便听得身后的小狐狸突然开口道:“你的夫君,是叫唐岚是吗?”

陵烟动作一顿,骤然回头朝着桓离看去。

桓离不知何时已经幻化回了人身,此时躺在那里,一手半撑着身子,衣衫凌乱的敞着,长发铺了满床,挑起眼尾扬起一个浅浅的笑意道:“他有什么好,叫你这么舍不得?”

陵烟没说话,甚至不打算理他。

然而桓离很快又道:“你看我跟他比如何?”

第三十章

陵烟听见这意味深长的话,不由得再次与桓离对视在一起。

桓离面上依旧是似笑非笑的神情,丝毫没有回避陵烟的视线。

然而他这份玄虚还没有摆上多久,就因为身上的伤而破了功,捂住胸口重重咳了起来。

这一咳就是半晌没能够止住,最后还是陵烟抚着他后辈替他顺气,才终于稍缓一些。

不过这一阵折腾之后,方才那气氛也给破坏大半了。

桓离倒是十分想得开,面色不变的攀着陵烟的脖颈便要将人拉到自己怀里,陵烟赶紧站了起来,躲得远远的道:“你身板子都成这样了倒是也不忘记折腾。”

桓离:“……”

他顿时觉得自己方才的动作显得有些索然无趣了,于是将自己的衣襟轻轻拢了拢,好好坐了回去。

陵烟抱着双臂好笑的道:“你刚才不是问我唐岚怎么样吗?”

“唐岚不管怎么样,都是我的夫君,还轮不到外人来说。”陵烟神色认真了些,直直盯着桓离道,“况且,在我心里面,唐岚哪里都是最好的,谁都及不上。”

桓离听着她这话,不由得“噗嗤”笑了起来,双眼晶晶亮亮的,就像是听了一个十分感兴趣的故事,他坐在床上,仰头看着陵烟道:“这话你也对他说过?”

“自然没有。”陵烟瞪他一眼,这种事情她肯定是当面说不出口的。

桓离托腮听着她的话,正打算再笑说什么,陵烟却已经一把将东西收拾好出了屋子,临去之际,在屋门前又回头道:“你先休息,等你好些了,搬到隔壁去。”

桓离这才一怔,低声道:“隔壁?”

陵烟点头,指着桓离所躺的那张床道:“这里是我跟唐岚的。”她又指着外面某处,认真道:“那里才是客房。”她本看着对方是个狐狸的样子才将它抱进了房间,谁知道聊着聊着这家伙就变回来了。

听到这里,桓离连忙又叫住陵烟,陵烟不知是第几次回头,只觉得此人十分麻烦,她开始有些后悔将这人带回来了:“又怎么了?”

“我可以留在这儿么?”桓离低声问道。

陵烟托腮沉吟了起来。

“我从施家逃出来,非影肯定很快就会知道,而你们介入了此事,肯定也会被人查到,他们不会看你们是普通人就手下留情的。”桓离道,“我留下来,到时候还能够保护你们。”

陵烟本没有让桓离留下来的打算,但听到这一句却不由得又改了主意。桓离在此,妖王的人定会赶来,她也不需要四处去找对方的人马了。这么想着,陵烟道:“你先住着,等你伤好了再说。”

桓离浅浅一笑,随即点头道:“多谢。”

没想到对方道谢的模样倒是十分诚恳,陵烟轻轻应了一声,没有再多说,兀自出了门去。

然后她在厨房里找到了正蹲坐在角落里出神的盯着火的唐岚。

整个厨房里弥漫着药味,沉玉听见了脚步声,很快抬起头来,便见着了在门口站着的陵烟。

沉玉收回了思绪,起身问道:“桓离怎么样了?”

陵烟道:“看起来好了不少,应当没什么大碍了。”能够折腾出那么多花样来,应该也是没事了。

沉玉轻轻“嗯”了一声,又回头看那正在煎着的药道:“药应当还有一会儿才能好。”

“不着急,反正那家伙现在活蹦乱跳的。”陵烟来到炉边看了看,随即又想起一事道:“步延溪呢?”

“好像是突然收到了他师父的传书,有事先回去了。”沉玉说这话的时候似乎有些心不在焉。随着这些日子的接触,陵烟对于沉玉的性子也算十分了解了,他心里面有事虽然不会表现在脸上,但也总是有迹可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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