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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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乡下老家的田地早卖给别人了,哪还有留给她们母子的地盘,宁蝶鼻子一酸,她这个不孝女难道还要连累母亲居无定所吗,“等我片酬发了,妈,我们去郊外买一座房子吧,租房月租天天涨,哪划算,我明年就毕业了,到时候我可以去当老师,您也别再去纺织厂做女工,您说好不好?”

苏梅眼眶一热,“好,妈听你的。”

日子慢慢过,还有什么事过不去。

她手抚上宁蝶的脸颊,“真是瘦了。”

宁蝶摇摇头,“瘦了上镜更好看。”

苏梅只好笑说:“晚上早些回来,妈妈做你爱吃的宵夜。”

宁蝶展颜笑着同意。

被带回西北前,她收到肖笙的请帖,她这次出门正是去赴约,一个人去又怕苏梅会担心,宁蝶只好拿林莱玉做幌子。

凯乐大酒店是英国人在西南开的饭店,与其说是吃饭的地方,倒不如说是西南上流社会谈生意的场合,舞厅和酒菜皆准备,音乐看座也不少,后来连电影之类的新闻发布会都会借这个场地举办。

今晚凯乐大酒店是以肖笙的名义包场,宁蝶将请帖交给门童时,二楼已经来了不少人,都是穿着富丽的名流人士。

她刚进上楼,正好肖笙在端着红酒和人谈话,瞧见她,肖笙径直地笑着向她走来,灯光璀璨,对方一头金色的短发更加耀眼,连黑眸也染了光色,一袭银色的西服衬得他皮肤泛白,整个人都像在发亮。

饶是看惯霍丞那等的俊朗,宁蝶见到肖笙这刻,也不由因对方的外貌失神了片刻。

“你来得刚好,”肖笙拉过她的手,不顾周围人异样的眼光带着宁蝶穿过大厅内的人群,带至酒店的房间。

这房间被改造成临时的化妆间,有不少模特对着镜子在化妆,看见肖笙进来,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和肖先生打招呼。

肖笙默然点头,目不斜视地把宁蝶拉到角落,一盏灯光独独照耀着一尊假体模特,那模特身上穿着蓝色露腿长裙,裙摆从前面小腿处分叉,然后像破浪般延绵在身后,层层叠叠,似有千层;齐肩的袖子上用立体剪裁勾勒出一只白鸽,嘴边携着一枝绿色的藤条,而藤条围绕胸前的一圈,可以露出穿裙者性感的锁骨,藤条上有细小的白色花朵做点缀,宁蝶可以想象当有人穿着这件裙子走动,那定是如同踏波大海款款而来的女神。

“你觉得美吗?”肖笙问。

宁蝶看着这袭晚礼服目不转睛地道:“这是我见过最美的礼裙。”

“宁蝶,”肖笙执起她的手,“我想让你穿着这件裙子,做我时装发布秀的压轴模特。”

此言一出,不止是宁蝶惊愕,整间化妆师都顿时鸦雀无声。

直到一声砰然打破这个诡异的静谧。

宁蝶和肖笙齐齐回头,砸包在地的女子站在化妆室中间,皮衣高腰阔腿长裤,时髦且优雅,只是一双美目写满狰狞的怒火,宁蝶对她有点眼熟,豁然想起了来者是谁。

那时她欠霍丞大洋,不得已去做群演,第一次拍戏她饰演的是这个人的丫鬟,因为冲撞对方的助理,被借用拍戏在下雪天连泼几次冷水,最终还偷走她的棉衣,让她穿着单薄的衣服走在大街上。

“薛雪儿,你怎么在这?”宁蝶不解,如今薛雪儿在西南红得发紫,乐星影视在钱财方面比不过魅晟,可比在电影圈的资历,魅晨难及。

薛雪儿现在独得乐星力捧,肖笙刚回国不久,在西南时尚界尚未打开局面,今天这发布会乐星怎么舍得让薛雪来捧场。

“肖少爷,”薛雪儿直接看着肖笙质问,“你为什么要她做你的压轴模特?难道我会比她差吗?”

肖笙蹙眉。

“呵,”薛雪儿打量着宁蝶,“这不是以前给我演丫鬟的人?”

化妆室的其他模特们都识趣地退出房间,她们可都知道这肖家少爷出了名的不喜八卦。

☆、第71章 走秀

“宁蝶是我请来的客人,请你用语注意些。”肖笙往前站半步。

这个护短的动作无疑令薛雪儿更为不快,从肖笙回国起,她便一直喜欢他,为试穿这件礼服她磨了肖笙几个礼拜的耳朵,但对方始终无动于衷。

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宁蝶得到她追求的东西。

“宁蝶是吧,”她无视肖笙警告的眼神,直接靠近宁蝶,“西南报纸的头条上得不过瘾,勾搭完霍将军,现在又是想祸害肖少爷?”

宁蝶不悦已写在脸上。

“不说话是么?”薛雪儿讥讽地要上前抓住宁蝶的胳膊,被肖笙挡开,肖笙道:“你别太过分!”

“我过分?肖笙,你以为她宁蝶长了一张清纯脸蛋,就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她这样的女人,搞不好早被霍将军玩了无数次!”

“你闭嘴!”肖笙急着说,“我以为你和那些女人不一样,这种粗鄙的话竟然是出自你的口。”

宁蝶这是第一次看肖笙发怒,他留学英国,将英国男人绅士的一面表现得无可挑剔,这次却为她出口伤人,而薛雪儿几乎是惨白了脸色,她步步后退,眼眶发红,转身就哭着冲了出去。

肖笙略感疲惫,宁蝶歉意地道:“是我把你卷入不必要的争吵中。”

肖笙摆摆手,“不关你的事,要怪就怪我姓肖。”

不等宁蝶讶异,肖笙自嘲地笑说:“作为西南最赫赫有名的四大家族之一,你往往不清楚别人是爱慕你的人,还是你的姓。”

他说完把衣服从模特身上小心地取下,然后放在宁蝶手中,“拿着,去换上它,等会我替你化妆。”

宁蝶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按照她的印象,薛雪儿是个狠辣却善于伪装的人,她虽不喜薛雪儿,可刚才薛雪儿那哀极而哭的模样倒真不作假,她这样岂不是抢了别人的东西。

“听着宁蝶,”肖笙看破她的心思,微微笑着安慰她,“这件礼裙我花了三个月的时间设计,如果穿着它的人不是你,我宁愿毁掉它。”

这深厚的情谊让宁蝶吃惊,“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肖笙取下上衣西装里金色的怀表,打开表盖,纤细的指针下面正是一张小小的黑白相片——笑起的月牙眼,皓齿纯白,巴掌的小脸上满溢着青春活力。

宁蝶伸手接过表,“这是十六岁时的我?”

她那时给一家杂志做模特,因为形象甚好所以有不少粉丝给她寄信告白,那家杂志破例为她写上一篇访谈,配图贴的正是这张小头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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