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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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夙夜任她不痛不痒的踢上来,接着说:“我看他护你的紧,听子辙说他每天都陪你用饭,还跟你一起散步,两年没见,是不是很怀念?”

真是张口就胡言!靳如差点被他气着,又听他说的这些话,顿时明白了,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说:“你是不是吃醋了?是不是知道他是谢均安后,你就很紧张?”

王夙夜嘴角微扯,没想到她居然就这么轻飘飘的提起谢均安了,他还以为等自己盘问谢均安这件事时,她会支支吾吾、扭捏不安,但不管怎样,这种事情不能承认——

“没有。”他淡淡的否认。

靳如才不信呢!眼珠转了转道:“他待我确实很好,所以在韩府的时候,我一点儿害怕的感觉都没有。”

她说的事实,原本是很惊恐不安的,但睁开眼就看到了熟人,而且这熟人还是……李适白,她确实就没了不安,她还是信任李适白的,认为他不会伤害她。

王夙夜没有说话,揉着她手腕的力道不自觉的加重了一些。

靳如疼的皱眉,但还是说:“看吧!你就是吃醋了。”

王夙夜气笑,哂了她一眼,放开她的手,淡淡的说了一句:“嗯,他也是你的竹马。”

“……”靳如被他的“也”字噎住了,“说什么呢!还不是你先诬陷我的?亏我折腾自己生了病,想着跟你们联系。”

王夙夜把她抱坐在腿上,道:“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了。”

靳如靠在他的肩膀,闷闷的说:“是我不小心上了当,不然不会有这么多麻烦。”

不如说,是景阳那混蛋不会说话!王夙夜暗想。

“是福是祸不一定,”他说,“那种情况换做别人也是一样的,那是你亲哥哥;再者,若不是你被带到了荣城,李适白不一定能发现韩尉的事,到时候只怕更复杂。”

靳如点头,过了一会儿说:“如果他们跟我说是你受了伤,我肯定不会出去的。”

☆、第七十六章 (捉虫)

纵然王夙夜觉得她的这句话后面肯定会有个“因为”,但是他听了,心里仍是不舒服,便没有问为什么。

靳如自顾的说道:“因为要是你受伤了,肯定不会让景阳他们告诉我的,对吧!”

是这样没错,但是对于她这时候的“过人反应”,心里仍是不痛快的。

王夙夜垂眸扫她一眼,道:“你哥哥没事,只是现在不方便让人回去给他们报平安,等此间事了,咱们也就自在了。”

靳如想起他之前在秋岚山庄里说的日后的生活,脑海里一片憧憬,觉得时间过得好快。

“对了,你早点休息。”靳如挣扎着要从他身上下来,一夜未归又忙到了现在。

“我不累,你等一下。”他说着出去让人端了热水进来,把木盆放在脚垫上,捋起了袖子,又去拿了马扎,抬起靳如的脚就把她的鞋袜脱了。

靳如在这个过程中呆呆的,直到他的手掌握住她的脚,她才蓦然惊醒,竟是要亲自给她洗脚!她想把脚缩回来,却被王夙夜紧紧握住,他眼中闪过一抹戏谑,故意问道:“怎么了?”说着用指尖在她脚心轻轻的刮了一下。

靳如颤了一下,脚趾头缩进紧,红着脸小声说:“你这是做什么?怎么突然、突然……放开了~”

末尾娇嗔的声音像是在撒娇一样,倒是王夙夜头一次听到她这样的语调,如此怎么肯放开?便换做指腹摩挲着她的脚心。

靳如被他挠得痒,忍不住笑起来,身子往床后面扭动着要缩回脚,断断续续的说:“你、放开我……别这样,”他却不放,另一只手还一个一个的刮着她的脚趾头,靳如笑的眼泪都出来了,眼睛瞥到水盆,赶紧说,“你再闹,水就要凉了!”

王夙夜这才停了下来,瞄了她一眼说:“这时候反应挺快的。”

靳如羞恼的怒嗔了他一眼,要把脚收回来,他说:“你的手不方便,我给你洗。”

“有下人就行了。”

王夙夜笑了一下,轻轻的说了一句:“不一样。”

“可是、可是……”靳如的神智又有些迷幻了,这简直比“王夙夜会喜欢她”这件事还要让她觉得不可能发生!

王夙夜把她的脚放进水里,问道:“水温如何?”

靳如怔怔的点头:“正好。”

“那就让为夫好好伺候夫人一次。”他的手法很有门道,这样按按揉揉的,一看就知道是专门学过的。

靳如看着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脚上,平淡而专注,神色也那么平常,心里不好受起来,问道:“你不是说你以前是在御膳房那里的吗?”

她也不知道,是认为王夙夜像这样去伺候别人,还是在御膳房里打下手的过去,更让她能接受,总归那一个都是想象不出来的,但那一个都是他在她面前做过的。

“御膳房里也待过,那时候赵子辙虽然知道我的身份,但他看我不顺眼,就安排我去做些粗活,后来为了让自己不被欺负,我就去巴结邓海岩,做过的事情多了,他脱下的衣服我们都争着去洗,希望在他面前多露露脸。”

以前他都不说过去的事,这次说了这些,让靳如赶紧问了下去,只希望能更多的知道他的过去。

王夙夜便接着回答她:“给他洗脚更是很多人都抢着干的事,我也跟着去学了案抚这些,又因着相貌,他就让我在他跟前伺候,每日给他洗脚是常事,也要伺候他沐浴,如此才一步步的获取了他的信任。”

以前还未试着去了解他时,靳如没想过他在宫中会做什么活儿,以为他是去侍奉那些贵人主子的,谁知根本就轮不到他,他居然是要先去伺候那些奴才!即便后来想过,也没有想到他会这样的卑躬屈膝。

靳如从韩府逃出来见到他时都能忍住不哭,一想起他的这双手竟然做过那么下贱的活,她的鼻尖就一阵酸涩,眼泪就一溜烟儿的流了下来,正落在王夙夜的手上。

王夙夜的手顿住,看到她默默流泪的样子,哑然而笑:“怎么哭了?要我给你擦眼泪吗?”他说着就放开她的脚,要去擦她的眼泪。

靳如嫌弃的拍开他的手,从枕头边拿过帕子,嘟囔道:“我自己不会擦?”

王夙夜眼中闪过柔软,拿起她的另一只脚放在手里洗起来,力道或轻或重的按揉着。

从知道她在韩尉那里是与李适白在一块儿开始,他就琢磨着要把自己曾经的那些过往告诉她,然后牢牢的抓住她的心,免得她去想李适白做的那些牺牲。

若论起两个人过往的悲惨,他觉得他与李适白算得上是半斤八两,都有自己凄惨的事,但凡靳如多想一下李适白从小与父母分离、独自在道观中长大又被人追杀、被迫隐姓埋名的曲折过往,只怕心里也会留有李适白的一席之地。

殊不知靳如有鸵鸟的性子,就像当初她能让自己不去想王夙夜一样,她也能努力的让自己不去想李适白的曾经,纵然会做些光怪陆离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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