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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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王夙夜难不成知道汤里的名堂?

王夙夜当然知道,宫里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告诉他,包括靳如之前在凉亭的事情。

早生贵子?王夙夜眼睛微眯,浮现一抹极淡的冷笑。

靳如很不舒服,早前在宫里吃的太撑,现在马车一颠一颠的,更是想吐。她背靠着车厢,紧闭着眼睛,一脸难受的样子,感觉吃下去的东西从胃里向上涌,一张口就能吐出来。

王夙夜因为闭着眼,所以没有发现她的古怪之处。

靳如不敢叫他,便一直忍着,直到马车停下时,她有种解脱了的感觉,强忍着等王夙夜先下车,慢吞吞的跟着他走进府里,听到王夙夜的一声“你回去吧”,她立刻点头,连告辞的话都没说,在红伶的带领下匆匆回去,刚走进自己的院子就忍不住“哇”的一口吐了出来。

红伶懵了,站在院里的几个丫鬟也愣住了,直到靳如呕吐的声音再次响起她们才回神。

红伶上前拍着靳如的背,对红露道:“快去传大夫!”然后低头问靳如,“夫人,您怎么了?”

靳如只顾着吐,哪有空回她。

红伶皱着眉抬头,刚想吩咐其他人去倒茶,就看到红露站着没动,眉头蹙的更紧,轻声喝道:“你还不快去!”

红露满脸嫌弃的样子,对身后的几个丫鬟吩咐道:“黄鹂,你去禀告刘叔请郎中,黄莺,去给夫人沏杯温水漱口,黄素去给夫人备身干净衣裳,其余几个去后厨那里待命。”

“是。”几个丫鬟得了命令赶紧散开,红露则转身去了耳房休息。

红伶有些恼了,红露安排的不错,但是自己却不当一回事算什么,她摇摇头,看到靳如不再吐了,赶紧扶她进屋坐着。

靳如吐出来后觉得舒服多了,也不管别人觉得她粗鄙,坐下后拿过水漱了漱口,又含了片山楂片,这才缓了过来。

红伶看到她没大碍了,才问:“夫人这是怎么了?”

被你家将军喂得吃撑着了。靳如在心里答道,面上笑笑道:“坐不惯马车,颠的难受。”

红伶愕然,话说,这位夫人不是从千里迢迢之外的永泉县乘马车过来的吗?但她也不能这么问,便道:“待会儿还是让大夫来给夫人好好看看,免得再难受了。”

靳如囧然的点点头,有点担心若是大夫诊出来她是吃撑了那多尴尬啊!还好大夫过来时没有说什么,只说让她好好休息,近几日忌口一些,又开了几副开胃润肠的药。

等靳如休息了,红伶去了红露的房间,后者正坐在床上嗑瓜子,红伶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你这丫鬟做的倒比主子还要舒适了?”

☆、第九章

红露瞥她一眼,无所谓的说:“映雪阁的丫鬟这么多,不缺我一个,我又不是没让别人不去做事?”

红伶忍着气道:“你是过来打点夫人的起居的,不是光吩咐别人做事就行了,你看看你的态度,一点儿收敛都没有,要是被人告了去,你要怎么办?”

红露哼了一声:“别这么一本正经的训斥我,好似你有多忠心似得,你不也在心里看不起那乡野丫头吗?”

红伶蹙了眉:“她现在是将军的夫人,容不得你我来置喙。”

“夫人?”说道这个红露来气,跳下床道,“你有见过这么粗俗、没有礼数的人吗?昨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哭,今天又当众吐了,哪家的闺秀会像她一样这么粗鄙!还让我去伺候她?红伶,我宁愿去服侍你!”

红伶被她说的脸色发青,及到最后更是难看:“这些话你以后不要再说了,她是将军的夫人,也是钦赐的一品诰命夫人,而你我都是下人,若不是夫人嫁来了将军府,你我还都是二等丫鬟,哪像现在不用做重活。”

红露噎了一下,不服气的说:“那她能嫁给将军,还是积了八辈子的福呢!原本就是一普通农妇,现在成了高高在上的一品夫人,哼~”

红伶到底比她知道的多一些,来映雪阁前就有嬷嬷给她提点了一下,大概就是让她看好靳如,切莫让她跟其他男子有接触,并且给她讲了一下太监与正常男人的区别,听了之后她才明白,对这位要守一辈子活寡的夫人心生怜悯,与太监成一家人,说好听是成亲,说白了就是对食,平常人家有的和顺美满、儿孙满堂,靳如是这辈子都体会不到了。

再度摇了摇头,红伶也不再与她争辩,只道:“总之,日后无论要做什么,你自己都掂量掂量,免得惹祸上身。”

靳如在进院子后就吐了的事情,自然有人禀告王夙夜,毕竟还请了大夫,管家刘叔少不得去汇报一下事情的缘由。

王夙夜顿了顿,面色有些莫辨,大抵是联想到了自己在皇宫里一直给她夹菜的事情,他瞥了眼垂首的刘叔,道:“现在如何?”

“夫人已经无碍,据说已经休息了。”刘叔回道。

“嗯,退下吧!”王夙夜道。

靳如睡了半个时辰就被叫醒了,红伶命人煮了酸梅汤已经放温了。

靳如有点不乐意,她还是很瞌睡。

红伶把酸梅汤端到她面前,道:“若是午休的时间太长,夫人晚上会睡不着的。”

怎么会?从知道婚事的那一刻到现在,她都没有真正的睡过好觉,现在沾到床就能入睡,何况刚刚才吐了。

不过喝了酸梅汤后,胃里更加舒服了,那种隐隐的不舒服感也没有了,心情好了一些,靳如对她笑笑:“多谢。”

红伶微滞,垂首说了句:“这是奴婢分内的事,夫人不必言谢。”

等靳如喝完了酸梅汤,红伶命丫鬟拿了几样东西过来,问道:“夫人喜欢什么?”

靳如一一看过去,分别是书籍、针线、文房四宝还有乐器,她脑子空白一瞬,迟疑的问:“这是……?”

红伶笑着解释道:“担心夫人无聊,奴婢就给夫人挑了这些给您打发时间。”

靳如愣了愣,心里复杂起来,只怕日后她都要学这些来打发日子了吧!

“夫人?”看靳如发呆的时间太长,红伶轻声催促了一声。

靳如拉回感伤,挑了玉绳,说:“教我打宫绦吧!”

“是。”红伶让黄莺留下,又吩咐黄鹂她们去备些茶点过来。

靳如在盘子里挑挑拣拣,不知道该用什么颜色的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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