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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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岁你还是在家休息,我和他去就行了。”指了指站在一旁的男人,这么大个子一站出去绝对能把敌人给震慑住。

男人也不废话,站起来就走到白修年身边,一副早就准备妥当的模样。

走出门后,白修年故意落后半步,让男人带路。

远远的看见熟悉的院子的时候,院子外扔在地上显眼的东西让白修年眉头一皱。几件补满补丁的单衣,一件穿到旧的不能再旧的冬衣,还有几只不对脚的鞋,有大有小,但同样都很破旧,有的还在脚趾头那破了洞。

很显然吴英这是把分家领悟地很透彻,属于白遇岁的东西都扔出来了。白修年顿时后悔,早该多收他们几两银子,到时候让遇岁穿着新衣服在他们门口走他个十几趟。

不过遇岁的衣服是肯定要买,想着他身上那件沾了血迹的衣服,今晚还是要换洗的,索性过路的人都听说了老白家的事,也就小心着没有踩到,有好心的还把几件挂在一旁的树上。

把树上的衣服拿下来,这件挺干净,拿回去晒晒明天就去趟集市,把该买的都买了。

鞋子他没捡,脚趾都不能装全的鞋子要来何用,还以为是凉鞋呢。

这一趟没遇见吴英,相比那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这是被他从手中抠出了银子心里难受呢。事实上也是如此,但除了银子少了,吴英也觉得面子算是丢完了,被几个小毛孩给摆了一道,这传出了脸可不是都丢完了,所以送走了看热闹的人之后把白遇岁的东西全丢了出来就回屋子里躺着了,连午饭都没有做。

饿得不行的白睿来到他阿麽房间又是哭又是闹,吴英一想这事情的开头不都是这小子吗,于是心中一忿,就一巴掌打了过去,从小到大都没挨过打的白睿一下子就懵了,哭闹停顿几十秒之后就是更加吵闹的哭声,白胖的手也不停地拍打吴英的身子,这小胖子下手没轻没重,吴英被打得几乎要吐血了,起得直接从床上翻起来,把白胖子翻过身就是一阵好打。

总之各种鸡飞狗跳,这些自然也就影响不了白修年一家。

“听说了吗,这柳福笛家要和咱们村的大户人家结亲了。”农闲的时候,最放松的时候莫过于几个人聚在一起里聊聊八卦。

“什么大户人家啊,不就是个养猪的吗,小气吧啦的,自家发财了也不知道为村里人帮把手。”

“得了吧,你就是嫉妒人家有钱。话说这赵家小子赵寅不是和白家哥儿先有了婚约吗,只不过前几天这白家哥儿被送到了山脚陈渡家,今天还带着弟弟闹分家呢,本事倒是长了不少。”

“我也听说了,这柳福笛啊是替代了白修年的位置,他啊早就和白家后麽暗地里有联系了,让白家毁了婚并让赵家死心就把白哥儿嫁给了陈渡。这陈渡就算是赵家也不敢惹啊,没了白修年,这柳福笛自然就是赵家的第一人选了,你们都知道,这哥儿家的看得还是这脑门上的玩意儿。”

“那吴英肯帮他柳福笛,这做了赵家的媳妇儿银子肯定不愁花吧,这吴英是不是老糊涂了?”另一个疑惑的声音问道,这把有钱的亲家往外推他还是第一次遇见呢。

“你懂什么,这白家其实早就分成了两家,你看今天闹成这样,要我说啊这吴英干的对,再说这又不是白干,柳福笛哪能少了他的好处,只怕暗地里给了十几两银子吧。”

“这么多!”

……

之后的谈话就没怎么听清了,白修年总算是明白了,怪不得吴英早上这么爽快,看来自己只是得了个零头而已啊。摇摇头,反正这些事儿和他都没关系了,谁和谁结婚只要不碍着他过日子,管他谁谁呢。

“我去烧点水,待会儿你们先洗澡,晚上该看不见了。”回到家白修年就准备烧水,他没想到在这蜡烛也贼贵,之前用的那根蜡烛还是为了新婚当晚才买的,寻常人家若不是特殊需求家里也只是被这煤油灯,但那东西就一点点光,实在没多大用处。所以一到晚上,这百家村几乎都上床躺着了,灯也就用不着了。

把干柴放进未熄灭的火中,火焰一下就蹿高了,锅里装着慢慢一锅的水,足够两个人冲一冲了。放入足够的柴火之后,白修年先把书盆里占了血的衣服洗了。

只是这个男人为什么一直跟着自己啊。

“你怎么了?”难道想洗衣服?

“你……不生气吗?”

“啊?你做了什么,你把火弄熄了吗?”白修年一头雾水,这男人又发什么疯。

“之前那几个人说的,柳福笛抢了原本属于你的位置,还把你嫁给我。”男人低着头,此时他竟然在这个一直强悍的男人身上看到的脆弱。

白修年放下手中的衣物,甩甩手,“我为什么要难过,和赵寅的婚事原本就不是我情愿的,而是从小强加给我。而现在的事实就是我将要和你一起过日子,我不知道你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我的人品没有信心认为我是个不负责任的人。但有一点我必须承认,你比一个从未谋面从未了解的人更加适合我,也更值得我用心。”白修年不会哄人,也不会说漂亮话,事实上越是空洞的话越让人不安。这些话说出老或许会让人觉得太冷静也太冷冰冰,但对于两个没有感情的人来说,说什么情感都觉得虚伪,现在对他而言只有这个人会不会妨碍他过上好生活,但很显然,答案是不会。

但这就已经足够了,不是吗?

至于以后他们两个人会是怎样的关系,这个还用不着他操心,至少他目前不排斥与他的相处,这就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第13章 嘿嘿

陈渡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禁不住上扬的嘴角,痴痴地冲白修年笑了两下就跑回屋去了。

白修年无奈,莫不是自己眼花了,好像在那男人脸上看见了与之肤色十分不协调的红色,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大概是太阳太大晕了眼吧。回过神重新搓起了水盆里的衣服,才发现这男人的衣服也十分旧,还有许多被刮破的痕迹,想到男人时常上山打猎,这种普通的布料哪经得起穿。

最起码得缝个铁皮在身上,保证刀枪不入。

把衣服晾好之后,回屋看了看水,对着里屋一呦呵:“遇岁,拿好衣服出来洗澡了。”拿出瓢往木桶里舀水,水位差不多超过木桶一半之后让让男人提出去掺了冷水,这个天气随便冲洗一下就可以了。

陈渡笑呵呵地对着白修年眯了眯眼睛,屁颠屁颠地把水提了出去,贴心地把水温控制好之后不仅把水提到洗澡的地方还把帘子挂起来了。

这边白修年再次把水添满,这样他和那男人的洗澡水也够了。

手上的活干完了之后,白修年撑着脑袋望着躲在一旁放床的地方偷偷摸摸不知道在做些什么的男人,难道一张新床还能看出花来不成?

这屋子虽然不大,但白修年选的地方刚好有个遮挡物,从外头看是不能完全看见的,所以看在白修年的眼里,就只有男人的一个背影。

经不住好奇心的唆使,白修年悄悄来到男人身后,走近才发现男人在铺一床很熟悉的被子,那几乎要闪瞎人眼的大红色。看见那被子的第一眼白修年是拒绝的,但想来也没有其他的选择,这红被子除了扎眼一点似乎也没有其他缺点,好像还是可以接受的。

“对了……”白修年站在男人身后出声。

陈渡一个手抖被子就掉地上了,白修年咽下口里的话上前一步弯下腰把被子抱起来抖抖,再两手抓着被子往前一送,一折,被子就十分整齐的铺上了。回头很是怀疑地看了一眼男人,也不知道这人以前是怎么过来的,熬的粥不好喝,被子也不会铺,好在还有些蛮力。

“明天天早晨的活多吗?明后两天是赶集的日子,我想带着遇岁去一趟镇里买些东西,家里缺了许多物件。”要买的东西肯定很多,自然要找一个提东西的。

“不多,这个季节不是农忙,平时我都是上山的。”陈渡摇头,随后想起今天打来的那些猎物,“今天打的东西还有多,明天正好拿去卖了。”

白修年其实原本还想着留下来自己弄两个荤菜,但一看那血肉模糊的一坨,顿时消了这个打算,还是安安静静地上街买点肉吧。

“你去看着水,热了你就先洗澡,我去淘米。”看时间差不多了,白修年去舀米,突然回过头问还站在床边的男人,“今天中午的辣椒你喜欢吗?”

男人被突然的问话堵了一阵,半响才木木地点点头,那种味道是他一直没有尝试过的,很独特,也很让人难以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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