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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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三礼只邀近亲来聚,之后的满月酒、周岁礼才会大办,众人用过午宴,不多久,就各自散了。

逢春缠着姜筠又造了三天孩子,之后就是很单纯的睡觉了,时光一晃而过,转眼就进了六月,逢春的经期稳定后,姜筠也记得她的不便日,待意识超期五天后,姜筠下意识去瞄逢春的肚子,逢春摸摸平坦无坡的小腹,不太确定的说:“许是……有了吧,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再等等看吧。”

姜筠脑子有点懵懵的:他这是……快要当爹了么?

逢春瞧不得姜筠犯傻的模样,拿胳膊肘捣捣他的肚子,薄嗔道:“别瞧了,要是回头没有……”姜筠从后头圈抱住逢春,难以描述的喜悦之情,从心底一点点蔓延出来,直至充满整个胸腔,“一准儿是有了。”其实,逢春觉得中标的几率应该极高,但话不能说的太满,半扭过身去,逢春声音轻柔道,“你又不是大夫,说的不算。”

姜筠揽着逢春,眼睛放光道:“不,我有感觉的……对,现在就请大夫来看。”逢春无语地扯住姜筠,略没好气道,“你现在请什么大夫啊,别闹了笑话,等日子再长些吧。”姜筠镇定下来之后,忙道,“哦,对了,毽子以后不许踢了,冰镇的水果也不许再吃,哎,我一会儿还是问问娘去吧……”

逢春戳一下姜筠的额头,道:“别去,都和你说了,现在还是没影的事,别到处嚷嚷。”

自意识到逢春可能揣上宝宝后,姜筠晚上睡觉别提多老实了,一天天日子等过去,姜筠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待到六月中旬时,姜筠忍不住心底的荡漾喜悦,给姜夫人老实的说了,姜夫人是过来人,约摸逢春应该是有了,不过算算日子,迹象应该还浅,大夫不一定能瞧的出来,便说多等几日后再请太医来瞧。

六月陶家亦有喜事,十九那日,是逢环出嫁的日子,逢春原本打算回去的,不过,被姜筠拦下了,理由相当充分确凿:“我已问过娘了,娘说头三个月胎最不稳,要好好静卧养着,你虽还没经太医确诊,但肯定是*不离十了,就别坐车来回颠簸了,你在家待着,我替你回一趟。”

逢春揉了揉肚子,应道:“嗯,也好。”姜夫人已与她说过,到六月底时再请太医来号脉,不过,这些日子的饮食作息,都要按照养胎孕妇的标准来,素日的早晨请安,已提前给她免了。

大暑夏的,姜筠也不嫌热,硬是把逢春拘在怀里搂着腻着。

十九那日,姜筠带着逢春备下的贺礼,去定国公府喝喜酒,逢环的夫婿是姑家表哥,属于亲上加亲的类别,又因逢环是庶房中的庶出,婚礼派头自比不得别的姐妹,陶家这边邀请的客人,以自家姻亲为多。

高氏被禁足了半年,上个月才能出庆馨堂的门。

陶家姑娘的几位姑爷,除韩越未来之外,其余四个均来捧场,别的都是成双成对,就姜筠是独身前去,陶老夫人坐在花厅上首,笑问自家的五姑爷:“佑安,春丫头怎么没回来?”

姜筠一幅温文尔雅的态度:“她近来身子有些不适,正在屋子里养着,不方便出来。”

陶老夫人瞅着眉眼带笑的姜筠,心头立时一亮,要是逢春生病不适,这位五姑爷肯定不会满脸喜气,想来逢春的不适,只有怀上孩子时的不适了,陶老夫人一脸灿笑如菊道:“那叫她好好养着,这么大热的暑天,是不好随便走动。”

曹氏心明眼亮,也明白过来怎么回事,至于喜讯为何没传来自家,肯定是月份尚浅,还不到公开的时机,便也随着陶老夫人的话,嘱咐几句好好休养的话,施氏随大流的附和几句,高氏身为逢春的嫡母,哪怕心里快被气吐血,脸上还得摆出一幅慈悲的温柔模样。

“多谢岳母关心。”姜筠看着佛口魔心的高氏,目光冷淡道。

吃过喜酒之后,姜筠无意多做逗留,朝陶老夫人请辞而去,姜筠早上来时,一屋子众目睽睽,陶老夫人不好直问逢春的喜讯,这会儿客人已慢慢散了,便单独和姜筠闲聊几句,笑容慈祥道:“佑安,春丫头是不是有了?”

逢春有喜的消息迟早要说,姜筠点点头,态度和气:“应是有喜了,月底就请太医来诊脉,待确诊之后,就派人来报喜。”顿了一顿,姜筠又道,“祖母,孙婿有一件事,想与您老说。”

陶老夫人微愣,又笑:“什么事?”

姜筠眸光微冷道:“今日我中途离席之时,听到有人在嘀咕闲话,说什么今天的新郎官,原是有意逢春的,说她二人自幼青梅竹马,常常眉来眼去,早就私相授受,逢春许给我之后,新郎官才又求娶了六姑娘。”见陶老夫人脸色微变,姜筠接着道,“这些闲话,倒像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陶老夫人怒道:“一派胡言乱语!”

姜筠语气平静道:“祖母勿要动怒,孙婿将此事告知与您,并非为了寻根究底,只是想请祖母给逢春做主,公府姑娘的名声,什么时候可以由着奴才说三道四了……乱嚼舌根的是两个婆子,专职料理恭房,一个是张翔媳妇,一个是刘成媳妇,祖母若得空了,可以问问她们。”

听到这些闲话时,姜筠脑子里泛起的第一个念头,不是逢春竟与别人勾勾搭搭,而是有人在说她的坏话,败坏她的名声,而且好巧不巧的,这些闲话怎么偏偏就叫他听到了,所以姜筠离开恭房后,所做的事情,不是若无其事的离开,而是走到那两个乱嘀咕的婆子面前,问清身份,问明职位。

看着那两个仆妇面色如土的模样,姜筠更是确信,这是在挑拨离间呢。

第58章 逢春v

拔出萝卜带出泥,从张翔媳妇和刘成媳妇、到听雪轩的抱菊、再到抱菊的主子逢瑶,一根藤上的蚂蚱尽被扯了出来,一个茶碗重重摔在地上,在逢瑶身前碎地开花,陶老夫人一脸怒容道:“混账东西,好的不学,学会挑唆下人了你!你在闺学里学的就是这些!”

目光一转,看向屋内低首垂肩的丫鬟,陶老夫人冷声铿锵道:“水仙,去把她爹娘都给我叫来!把抱菊带出去,打三十板子后卖了!”

被两个粗使婆子拖出去的抱菊,一脸惊恐的惨呼道:“老夫人饶命呀,姑娘,救命呀,救命——”

逢瑶脸色惨白地跪在地上,手心全是冰冷的汗水,板子落在皮肉上的声音,砰砰砰响个不停,抱菊更是惨叫连连,几乎要把嗓子喊破,逢瑶跪地的身形,愈发摇摇欲坠,陶老夫人寒声道:“我再问你一遍,这事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有人教你的?!”

“是……是我……自己的主意。”抱菊的呼痛声骇人之极,炎夏季节,逢瑶却冷的牙齿打颤,自己是陶家的骨肉血脉,纵使祖母罚的再狠,最后也只能大事化小,坚决不能供出母亲来,母亲被解除禁足之际,祖母已说了,若是母亲再祸乱家宅,就罚她去家庙清修三年。

陶老夫人脸色铁青道:“说原因!为何指使下人搬弄口舌!”

逢瑶眼中涌起眼泪,哭得梨花带雨:“我……我嫉妒五姐姐……过的好。”

陶老夫人冷笑道:“所以,你就挑唆下人胡言乱语,让你五姐夫听个正着,好让他们夫妻离心,你五姐姐在婆家受冷待受白眼了,你就觉着痛快了是不是!”

逢瑶垂着脑袋不敢吭声了,陶老夫人一拍桌几,破口大骂:“糊涂东西!你是不是陶家姑娘!有没有姐妹之情!你自己可没出阁呢!倘若你败坏你姐姐名声的事情张扬出去,你还要不要嫁人了!你在闺学里待了那么久,就学会怎么败坏家风了!”

“祖母,都是我一时糊涂,迷了心窍,求祖母开恩,我已经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呜呜……”逢瑶哭着求饶道。

陶景和高氏赶来福安堂时,一身血淋淋的抱菊正被拖着出去,陶景目露嫌恶,瞥罢一眼后直行正屋,高氏心头一跳,然后心中又恨又急,顾不及多问,也匆忙随丈夫进屋,进到屋里后,只见逢瑶跪在一堆碎瓷片之间,哭得眼睛通红,脸色惨白,陶老夫人黑着脸坐在罗汉床上。

“母亲,怎么发这么大火儿?”陶景是真的一无所知,忙凑到陶老夫人身边询问来龙去脉。

陶老夫人一拍桌案,怒喝道:“叫你闺女自己说给你听!”再瞥一眼儿子身后的高氏,陶老夫人眼神冷淡道,“上梁不正下梁歪,瞅瞅你教的好女儿!”高氏面色极为尴尬不堪,低低唤了声,“母亲。”陶老夫人不理小儿媳,朝跪地的逢瑶喝道,“有胆子使坏,没胆子说么!把你干的好事,一五一十说给你爹娘听!”

逢瑶带着哭腔抽泣而语,从心底生出嫉妒之意开始说起,一时痰迷心窍,就起了坏五姐夫妻感情的恶念,又说自己如何指使抱菊许重金收买料理恭厕的婆子,其实,这主意相当不坏,哪个男人听了自己婆娘的婚前风流史,能平的下心头怒火,高氏敢出这个主意,是料定男人多疑且好面子,谁知这姜筠竟是个怪胚,听了这等丢脸的闲话,不说悄悄的记在心底,回去找老婆狠狠算账,反倒给直接捅了出来。

陶景听罢,果然大怒,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逢瑶身前,甩手就是一个大耳光:“你个孽障!”

逢瑶被打趴倒地,脸颊迅速浮起一个鲜明的红掌印,高氏心疼,忙扑过来跪地哭求:“老爷,老爷,瑶儿已知错了,求你别打她,珍儿薄命,早早撒手走了,我就只剩瑶儿这一个闺女了,看在她死去姐姐的份上,饶过她这一遭吧。”

听到母亲提及嫡姐,逢瑶眼泪狂涌,更是放声大哭,高氏放开陶景的腿,扭身抱着逢瑶,母女俩哭作一团,那场景好不凄惨,陶景瞧了,脸上怒意渐消。

陶老夫人不耐烦听这些哭啼声,只问陶景:“你是她爹,你说,这事怎么处置?”

闻听要处置女儿,高氏面色哀戚地望向陶景,眸中尽是无声的哀求:“老爷……”逢瑶见老爹不那么怒了,忙跪着给陶景磕头求饶,“爹爹,女儿真的知道错了,求你饶过我这一回吧,我以后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

老婆女儿哭得泪流满面,陶景不由面色犹豫,转视老娘:“娘,就罚瑶儿抄一百遍《女诫》吧。”

陶老夫人冷哼一声:“你倒是个慈父!瑶丫头用心险恶,故意抹黑姐姐名节,陷害姐姐不贞不德,手段更是下作,她如此败坏门风,你就这么云淡风轻的抹过去了?是不是等她犯了更大的错,你才知道好生管教!五丫头嫁出去一年多,好容易要有喜了,五姑爷心里正高兴,你这闺女倒好,什么乱七八糟的肮脏话,都敢指使人乱说,是不是叫姜家把五丫头扫地出门了,你们才全部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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