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2 / 2)

加入书签

原来如此,其实他早该想到了,只是到底是太过于紧张妩儿,以至于一叶障目,这几年来都没有看清。

早就该知道了,他既然有这般际遇,为何妩儿就不能有呢?她素来是与众不同的,他早就该知道的。

也只有这样,她周遭的变化才能说得通。说得通那药方是从哪里来的,说得通上辈子一直未好的身子如何就好了,说得通她怎么就认识他。

上辈子和她在一起的那几年,是他最快乐的时光。

谢嘉鱼走进来的时候便看见他坐在美人榻上,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生得很温润,是那种一看便很温柔的人,和苏瑾之不同。苏瑾之纵然再温柔也掩盖不住眉眼间的那份锐利,他生得便是如此,生得便有攻击性。

可是燕致远不一样,他不但人温柔,五官也是温润。看见这沉思的人,连喜乐也生不起来恶感。

更别提谢嘉鱼这般原本就对他充满了好感的,她不由的将声音放柔,说道,“你醒了,伤口可有好些?啊,应该先用些吃的才是。”

说罢便唤道,“平安,平安……”

平安原本在外面扒拉炭盆,听见娘子唤她,便放下手头的事儿,快步走了进去。

进去才发现那人竟是醒了,随后便听着谢嘉鱼说道,“平安,你去厨上端些粥和小菜来,要写清淡点的。”瞧着平安有些没有回过神来,她又接着说,“若是有人问起,你便说是我早晨没有吃好,现下有些饿了。”

平安答道,便退出去了。谢嘉鱼这才又转身对燕先生说道,“待会便会端些吃食来了。你也有些时间没有进食了,食点清淡点的更好。”

听了这话,他颇有趣味的勾唇笑了笑,说道,“在下先谢过这位娘子了。方才吓着了你的丫鬟,是在下的不是。”

喜乐看了一眼娘子,觉着有些奇怪,但还是连连摆手表明自个儿不在意。

谢嘉鱼这才恍然记起,这已经不是上辈子两人相识的时候了。

她略微低下头,莫名的心中有些难过,但到底还是扯起嘴角笑了笑,说,“不知方便告知你的名讳吗?总不好你啊我啊的叫吧。”如果不认识,便当做从现在开始认识吧。

她不问他现在究竟是什么身份,也不想知道他是什么身份。就当作,他仍旧是上辈子那个燕先生吧。

“我姓燕,名致远。”

非宁静无以致远,这原本是他上辈子的字。当然这辈子也是,只是尚且还不被世人所得之罢了。

谢嘉鱼的神情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那个时候正是五六月天光烂漫的时候,她的身子尚且还算好。他是爹为她请的教书先生,只教导她一人。

平安和喜乐也会陪着她一同上课。那个时候她在房间等着,心中也很是忐忑的,也有些害怕夫子会太严厉。

可是看到他的时候,她便突然觉得,啊,原来夫子是这样的,她的夫子就应该是这样的。

他当时穿着一身石青色杭绸袍子,那袍子有些旧了,可她却觉着这袍子比新的还好看呢。

他头上簪着一支竹簪,一点也不简陋,相反有股清傲的感觉。可他一点都不清高也不冷傲,他是一个很温和的人。

他念书的声音很好听,讲故事的时候神情很动人,画画的时候手很好看,他的字也很漂亮。

他是她的燕先生,是她的夫子。

“娘子,饭食来了。”她发神的时间太长了,眼神里蕴含的东西谁也没有看明白。直到平安唤了一声,她这才回过神来。

“端进来吧。”随后又吩咐平安将食物放在矮几上,待放好后,便扭头说道,“燕先生你先用些饭食吧,吃完了将东西放在这矮几上便好,待会我会叫人来收拾的。”她说的时候不该再瞧燕先生的脸,说完这话便急匆匆的带着丫鬟出去了。

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他摇摇头,心道这丫头心也太大了,倘若他们没有见过面,她这样叫人燕先生,人不会怀疑吗?她太相信上辈子的记忆了,这样子并不好。

他端起粥喝上几口,又想到方才她的左手,包得那般严实,这是受了什么伤?

大约半炷香过后,那个唤平安的丫鬟走了进来,许是进来收拾碗筷的,他叫住了她,说道,“我方才瞧着你们娘子的左手似是有些不便……”谁知他还没有说完,平安便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自顾自的端着碗筷退了出去。

他顿时觉着莫名其妙,却不知平安心中也窝着一股火。她早先还不知道娘子怎么就要自己给自己那一下,那么大的一道口子,多疼啊。

后来才知道,都是为了给那个燕致远讨药。

娘子怎么那么傻呢,这压根不认识的人,怎么就对他那么好呢。

喜乐装作没有看见平安气鼓鼓的样子,只坐在床榻边上瞧着娘子。谢嘉鱼也许是昨晚没有睡好,方才躺着躺着,便睡着了,喜乐心疼她,也没有打扰她。

可谢嘉鱼明明睡着了,面上的表情也有些苦涩。喜乐不知道为何,只能这样默默的守着。

大约到了午间,喜乐先是指使平安去厨上端午食,可平安傻乎乎的问了一句,“喜乐姐姐,里面那人的午食怎么办啊?”

喜乐瞧着谢嘉鱼还睡着,便大着胆子回了句,“还能怎么样,娘子一顿吃的菜都是有定额的,难不成我们还能变出来多的不成。”说完也知道不给他吃的是不可能的,又补了一句,“你倒时候随便端些粥水和点心的就成了,反正他受伤了,合该吃点清淡的。”

平安觉着有理,便低声应了。燕致远在里面听着喜乐的话,也不知该笑还是该哭,颇有些无奈。

这丫鬟倒是个忠心的。

☆、第69章 六十七离去

谢嘉鱼的手好不了,也没办法去花园里自导自演一番。她心中倒是颇有些愧疚,但是想着急不来也就罢了。

下午,谢三郎不知道从哪里溜了进来,进来的时候谢嘉鱼恰好从浴室走出来。

看见她之后,谢三郎立马直起了身子,不复方才那偷偷摸摸的模样了。

瞧着他这幅样子,谢嘉鱼简直忍都忍不住面上的笑意,开玩笑道,“哟,这是来寻谁啊。”

谢三郎有些讪讪的,有些不好意思,羞涩道,“三哥……三哥这不是来寻你嘛。”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