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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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试之前,继侯夫人从中作梗,命人盗取陆云晞平日所作诗文,害其蒙上舞弊嫌疑,失去殿试资格。

接下来,又设计陆云晞醉酒,被小厮看光了身子,意外失贞。

双儿虽不同于男子,但对于侯府这种高门世家,也同样不可饶恕。况且失贞在大周是重罪,不洁之人非但自己死后尸骨不得入葬,就连其生母姊妹也一并连坐。

因此,继侯夫人以陆云晞生母灵位威胁,逼迫他不得不隐姓埋名,扮作侍从,和陆维耀一并入宫,变成他手中后宫争宠最好用的棋子儿。

毕竟对于后宫那种人吃人的地方来说,只有像陆云晞这种把柄在手又能完全拿捏之人才最好使用。更何况,还有什么会比将曾经的天子骄子、侯门嫡贵踩在脚下,恣意侮辱,甚至操纵他的身体生命,更让人酣畅痛快?

就如同鸿鹄折断羽翼,虬龙被困泥潭,原是将相之才,然而却一招沦落,成为最卑贱的洗脚婢,就连生死亦不在自己掌控之中,这是何等的悲凉?

而后光阴十载,陆维耀过得如鱼得水,可陆云晞却活得犹如行尸走肉,求生不得,寻死无门。

最终陆云晞死于宫廷倾轧,连一具全尸也没有留下。

好一个男娼女盗的钟鸣鼎食之家!

堂堂侯府王爷却如同猥琐浪子,和妻姐私通,给过命兄弟带了绿帽。而名扬京都端庄贤惠的继侯夫人,实则却是一个爱慕虚荣勾引妹夫的荡货小三。

为母者不慈,为父者不教,这般乌烟瘴气,罔顾人伦,真真令人作呕至极。黎熙想着,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与不屑。

这次,他穿越的时间十分恰到好处,此刻正值陆云晞刚被接回侯府的第一天。

因着车马劳顿,继侯夫人假意派人带陆云晞来此沐浴小憩,可实际上却是趁此机会将他的心腹遣散,把自己的眼线安插在他身边。

陆云晞没有防备,还当继侯夫人是什么慈爱贤惠之人。殊不知隐患在此刻就已经深深埋下。

院内的丫鬟婆子暂且不论,单就外院四个以贴身书童名义送来伺候笔墨的小厮,就大有文章。

他们表面看是双儿,实则皆是由男子伪装。而其中年龄最长之人,便是后来害陆云晞失贞的罪魁祸首。

“啧,看来总要给她点颜色看看。”小声呢喃了一句,黎熙终于将思路理顺,有了办法。边想着,他边从水中站起,扬声唤屏风后的丫鬟进来伺候。

“我带来的人呢?”穿好了外袍,黎熙慵懒的靠在一旁的小榻上询问。斯文俊美的五官眉眼含笑,竟若春晓之花,让人一见失神。

两个丫鬟久居内院,见黎熙这般风流俊雅,面上也皆带上红晕,忍不住放柔了声音小声回答:“夫人说了,侯府不比老家,规矩十分繁琐复杂。您自小照顾的人固然妥帖,但总归是府里的老人儿更谨慎些。所以先安排了他们学规矩,又特特寻了好的给你补上。就连身边的刘妈妈也一并给了您,帮您顾着房中事宜,免得刚回来就手忙脚乱。”

“知道了。即是这样,那便先谢过夫人。”黎熙点头应承,然后便在丫鬟的带领下回到自己的院子。

眼下的局势已经十分明了,继侯夫人早在陆云晞归家之前就布好了天罗地网,只等他回来入套。

陆云晞离家已有十数年,在这段时间里,继侯夫人已经将整个后院彻底把控在手中,一家独大。而陆维耀在上了族谱之后,也变成了侯府名正言顺的大少爷。

先侯夫人在世时的府内老人儿已经寥寥无几,剩下的,便都是依附在继侯夫人手下之人。

因此陆云晞纵然是名义上的嫡子,可实则在侯府却是地位全无,甚至都不如一个分支来打秋风的表少爷小姐。

现在最重要的,便是改变眼前的局势。堂堂嫡子,怎能给一个父不详的私生子提鞋?至于继侯夫人,按照大周律法,在陆云晞生母面前,那也不过就是个妾。

黎熙微微皱眉,快速搜索着陆云晞的记忆,试图找到一个最佳时机。可就在这时,一个颇为清澈的少年之声从旁边的花园中传来。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室宜家。”少年清越的嗓音混杂着一丝可人的天真浪漫,黎熙听见,站住脚步,下意识往里面看去,却正对上一张艳绝京华的丽颜……

第56章 侯门世家打脸私生子男后(2)

绝颜妩媚的眉眼,神色宜喜宜嗔宛若云间皎月,周身上下的清雅打扮更衬得他好似仙女一般。

好一个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黎熙在心里暗自感叹。

只可惜,皮囊再艳丽,也掩不住内里腐心烂肺泛着的恶臭。

原世界中,陆云晞同样在这里和陆维耀遇见,然而却在陆维耀的刻意打压下,被狠狠踩到了泥里。

一个空有嫡子之名,但却落魄如斯,被生父厌弃,纵声名远扬也依旧得不到重视。身无长物,最正式的衣物唯有一身学士服,连人家一片衣角的价值都无法匹敌。

而另一个不过是名义上的养子,却过得锦衣玉食,享尽荣宠。一米一粟食的皆是珍馐,一针一线穿的都非凡品。甚至不需要恳求什么,连嫡子位分都有人愿意主动为之谋夺奉上。

再心性坚韧、诗书满腹,此刻的陆云晞也不过是个刚满十五岁的少年。

即便十年寒窗已将他的性子磨砺的极为沉稳,可乍一回到回到自己熟悉的环境,看到如此大的差距,也足以让他心神动摇,失去理智,轻而易举的陷入圈套。

在陆维耀的冷嘲热讽中,陆云晞与其发生口角,并失手将他推入水中。然而这一幕却被路过的侯爷看见,勃然大怒,斥责了陆云晞不敬兄长,命人将他关进祠堂悔过。

时逢早春,溪水本就显浅,水温也亦不刺骨。陆维耀有心算计,即便跌倒也不过沾湿了裙摆,并无大碍。

可陆云晞却没有这么幸运。

祠堂阴冷,陆云晞毕竟是个双儿,体质不比男子,再加上继侯夫人恶意磋磨,三天祠堂竟让他好似在鬼门关中熬过。心神受到重击,大病一场,错过了最重要的举子宴,失去了打入京都学子核心圈最佳机会,还落了个嚣张跋扈恃才傲物的恶名。

陆维耀在京都的爱慕者众多,平素又有个柔慧端方的美名,陆云晞与之发生口角,还害人落水,自然是他的不对。

思及至此,黎熙微微挑起唇角,眼里也带了寒意。

欠下的债总要还,既然有人送上门,他便先收了这第一笔利息。

“这位可是二公子?大少爷请您过去叙话。”一个打扮娇艳的侍女走到黎熙近前对他说道。

她的语气虽然恭敬,可称呼却分了亲疏。好像黎熙是本家远道过来暂住的客人,陆维耀才是侯府真正的主子。

黎熙自然听得懂她话里的打压之意,但却依然不动声色,点头应下,跟在她的身后往园中走去。

早春的时节,桃花开的娇艳。微风拂过,恰落英缤纷。黎熙神色淡然,并无赞叹,好似对此美景早已习以为常。

至于周围陌生侍女的施礼问安,也没有窘迫慌乱,一举一动,尽显大家风范。

侍女不着痕迹的打量他,原本轻蔑的眼中多了几分惊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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