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1 / 2)
才一碗粥,小灰和小黑也仅仅只是尝了个味,俩只狼狗机灵着呢,又聪明的很,摇着尾巴亦步亦趋的想跟进厨房。
曲阳见状便道。“业成,你带着业守进厨房自个盛粥,也给小灰和小黑盛碗。我在这边陪你姐。”
“好。”阮业成将桌上的碗筷拿着,牵着弟弟出了屋。
二十四过小年,阮永氏大清早的过去曲家,让女婿别张罗,他一个人也怪难,索性一道去隔壁吃,一家子不用太客套。
曲阳会的菜不多,也就那么几样,都是紧着媳妇的口味来,虽说只是过小年,也得整治几个菜,他觉得挺麻烦,见丈母娘这么说,自然是没有推辞,能省点事就省点事。
过完小年,又断断续续的飘了两天的雪,时大时小,偶尔会停上两三个时辰,村里寂静的很,都自个窝在家里烤着火呢,便是停了雪,地面积着厚厚的一层,要到周边窜门也颇为艰难。
二十七的下午,忽得出了太阳。这下村子里可热闹啦,老老少少大人小孩都出来,晒太阳的晒太阳,打雪仗的打雪仗,大多数都拿着扫帚和铁铲仔细的清着屋前的积雪呢,把路通一通。
各自各户并不是只扫自家门前雪,也会将屋门前泥路小道的积雪清干净,方便村里人行走。
常榕就是在全村都在忙着清积雪时,骑着俊马常小榕来到了曲宅前。
“兄弟你来的正好啊。”曲阳正在屋门前扫雪呢,见着兄弟,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赶紧得,拿个铁铲出来。”
常榕利落的跳下马,揶揄了句。“总得让我喝口热水暖暖身子吧。”
“暖什么身子,铲几趟雪,整个人都暖和了。”曲阳说归说,还是放下手里的工具,抱了下兄弟,又抚了下常小榕的脑袋。“琢磨着你也就这两天会过来,昨天闲着没事,炒了点甜料豆。”
常小榕听到甜料豆三个字整个马都见精神了,颠颠儿的就往院子里冲,朝着正院连连叫唤了两声。
“榕哥。”阮初秀站在屋檐下扯着嗓子声,又对着常小榕道。“等会啊,我去端甜料豆出来。”
常榕大步走了进来。“阿阳媳妇,这些大包小包都是给你们母子的。铁铲在哪?我去拿个。”
“不用这么着急。”阮初秀拿了捧甜料豆,搁进了小灰的饭碗里,放在地上让常小榕吃着,自个进了屋。“榕哥,坐着喝口水啊,屋里有温开水呢,杀铁铲就在杂物间,里头还有两把。”
常榕先拿了把铁铲,又进屋喝了两杯温开水。“我去帮着铲雪。”话落音,人都走到了院子,见着正在埋头嚼甜料豆的常小榕,又说了句。“阿阳媳妇,要是甜料豆做的多,多给小榕喂点,它最近吃的不太好,都瘦了圈。”
“行。有呢,半袋子。”阮初秀确实发现常小榕瘦了些,摸着它的脑袋。“慢点吃,多着呢。”又进屋拿甜料豆。
小灰和小黑跟进跟出,拿着脑袋一个劲的蹭啊蹭。
阮初秀往小黑的碗里放了把。“你俩先在一个碗里吃着。”
屋里屋外尽是嘎蹦脆的声响,阮初秀听着听着也有点馋了,用胰子净了下手,刚刚摸了常小榕和小灰小黑呢,拿了把甜料豆坐在屋角晒着太阳,一个接一个的嚼吧嚼吧,越嚼越香。
有了常榕的加入,速度那是棒棒哒。不仅是曲家连阮三房周边的积雪都清了个干净。
阮永氏说前阵过小年时,常榕没有过来,今个回来,就别张罗晚饭,俩家人合一块吃得了,整治顿丰盛点的。
这事好啊。曲阳和常榕带着小灰小黑还有常小榕进山,寻摸点野味来。媳妇有丈母娘家,曲阳倒是放心的很。
虽说山里积雪深,也只是拦拦普通人罢了,曲阳他们几个在山里行走没什么难处,很轻易的就逮了只狍子还有条肥肥的蛇呢,蛇正在冬眠被抓住时,还有点懵,呆呆木木的。
冬日里的天黑的特别快,堪堪吃完晚饭,天色完全暗透。曲阳几人没在阮三房多耽搁,主要是有个孕妇还有个老人,尽管离的近,才几步路,天黑路滑晚风既寒又冷,还是早早的回自个屋里比较好。
回到家后,倒也没急着睡觉。在堂屋里点了盏昏暗的油灯,炭盆里添足炭,屋里暖烘烘得,三个唠起了家常,主要是曲阳和常榕说话。胡大夫回曲宅后就早早的回了东厢睡觉。
常小榕在后院有个小小的干净又整洁的马棚呢,小灰和小黑见它回来,虽说物类不同,可感情也深着呢,三只颠颠儿的窝到了马棚呢。
常榕曲家过了年,初二天气特别好,太阳很暖和,他骑着俊马常小榕离开。说好二月底三月初会回来趟,既是看孩子也顺便拿胰子。胰子还有点存货,不多,不到两百块,还能撑段时间。
阮初秀心里有了底,待母亲过来说话时,就跟她提起这事。“娘,眼下家里人手不够,你看看哪户人家性情好点,得招俩个妇人过来帮着做胰子呢,工钱的话,就跟以前一样。”
“这事啊,我帮你问问。”阮永氏想了想,近来家里确实不得闲,可不能耽搁了闺女的生意。这事得好好寻摸寻摸,找来的人得老实厚道。
没两天。阮永氏就有了信。是平素相好的人家,姓付。婆媳俩手脚快,做事向来利落,且性子也好,最是老实本分。
阮初秀见了付家婆媳,和她俩说了会话,感觉也很不错。“行。就明天开始过来帮着做胰子吧。”
听说要做胰子,老屋那边阮刘氏过来说,她可以偶尔过来帮把手,权当是歇歇眼睛,也不能整天整天的做针线活。阮于氏也跑过凑热闹,说是闲不住,她现在月份小着呢,做胰子也有轻省点的活,她完全可以干点轻省的。
她们开了口,阮初秀肯定得答应,这是好事啊,付家婆媳是新手,都不怎么熟练呢,光靠阮永氏一个人教,有点儿费事。阮初秀自己的话,她这肚子越来越大,还真没心思想别的。
阮程氏过来送鞋帽,不经意的问了句。“听说你这边有点忙,要是缺人手,就跟我说说,我也能过来帮会儿。”
“奶奶你要是能过来,那是再好不过啦。”阮初秀笑嘻嘻的捧了句。
阮张氏的突然离世,对阮家人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或多或少的受了点影响。比如她,跟死亡比起来,有些小恩小怨的,似乎也不是那么重要。既然阮程氏现在改了性情,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总不能一直揪着不放。
说到底,还是有点心软。白了头发,满脸皱纹,她和和气气说话,声音不大,轻声细语的,阮初秀想起以前的她,就有种莫名的心酸。
阮程氏扯着嘴角笑了笑。“你要是想让我过来,我就过来帮把手。”
她现在很少笑,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和气归和气,倒是更像缺了股精神劲儿。这人老了,终究是不同。
上午的时候,大伙就在曲宅做着胰子,一屋子老小妇女,有说有笑的,还挺乐呵。下午阳光正好,就坐在屋檐下,边晒着太阳边做着针线活,俩个孕妇不干别的事,尽是吃吃喝喝,或撑着腰在院子里慢慢溜哒。
也不知是初春的阳光太过温暖美好,还是这一日一日气氛委实温馨,这日子啊,还真有了点岁月静好现实安稳的意味。
到了二月中旬,共做了三百多个胰子,存货挺足。便暂时停了这事,主要是,阮初秀差不多该生啦。
阮初秀看着这大大的肚子有点慌,晚上都睡不太踏实。“你说咱家闺女什么时候出来?怎么还不出来呢,都可以出来啦,她难道不知道当娘的我有多累多辛苦麽?个小坏蛋。”
她紧张时,就吧啦吧啦的说着话,不想让丈夫看出来。她怀孩子这段日子,她辛苦,仔细说起来,丈夫比她还要辛苦呢。
曲阳说怀的是个闺女,想要个闺女。阮初秀听他说的多了,也就渐渐觉得怀的是个闺女,张嘴闭嘴全是闺女。阮永氏听着直摇头,幸好女婿家里没长辈,到了女婿这年岁,长辈们最紧要的就是想要个孙子,这俩口子倒好,想的全是闺女。
外孙也好,外孙女也罢,阮永氏都喜欢。
“睡不着?”曲阳听着她念念叨叨,没有接话,只是心疼的亲了亲她的额头,缓缓的抚着她的肚子。“我抱着你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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