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2)
谢云翔眸光一闪,何止是暗算那么简单,面上却宽慰地笑笑:“总能查出来的,你现在先好生养着,不急在这一时。如今,阿颜出来也许久了,姑母他们还在咱们家,咱们先回去是正经。”
谢云安只得暂且放下疑虑,点头道:“大哥说的是,只是这回的事蹊跷得紧,我必要找出害我的人!”
陆欢颜道:“二表哥先看看能不能走,我先下去看看马车安排的怎样了。”
谢云翔点点头,道:“劳烦表妹了,你把马车带到后面,那里还近些,我带云安出去就行,不用再派人过来。这会莲花楼正是热闹的时候,咱们不要闹得动静太大。”
谢云安并不清楚谢云翔话里的意思,陆欢颜却是明白的,当下答应着出了门。蓝凌还候在门外,陆欢颜想了想对他道:“这位侍卫大哥,待会我大表哥他们下楼去,劳烦你帮衬着些。”意思是给帮着掩护一下,别叫闹事的人瞧见了谢云安离开。
蓝凌是找到谢云安的人,当然明白她的意思,连忙点头道:“陆小姐放心,王爷吩咐了属下一切都听陆小姐吩咐。”
陆欢颜一愣,看了一眼低着头的蓝凌,道:“哦,你家王爷很大方嘛。既如此,回头我找他要你过来跟着我,专给我办事,如何?”
蓝凌整个人一抖,道:“陆小姐看得起卑职,那是卑职的福气。”他一个军中的副将,王府的侍卫长,要去给一个小姐做跑腿的吗?要是别人这么说蓝凌只能给她个呵呵脸,但是陆欢颜,他们家王爷是真的会听啊!神呐,这可不是我理想的人生!蓝凌在心中呐喊。(但是谁听见了?)
叫你得瑟,看能的你,陆欢颜哼哼两声,便匆匆下楼去了。留下蓝凌擦着冷汗,在风中凌乱。
刚下楼,便瞧见赶过来的北堂曜,此时他身后跟着厉刚。陆欢颜福身道:“此番多谢王爷援手,阿颜不胜感激,改日定当重谢。”
谢云安是靖安王府的人,陆欢颜这么说反倒是把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北堂曜笑道:“要送什么谢礼呢?”
陆欢颜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直以来不都是客客气气的吗?这画风变得稍微有点快,不过她既然肯把事情揽上身,自然不会又缩回去,便笑道:“王爷想要什么东西都可以,您慢慢想,想到了要什么东西给我传个话,阿颜不会推辞。”
东西?北堂曜依旧笑着,但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这是厉刚,你在船上也见过他,对刑讯问供最是精通,让他跟你们回去,兴许用得上。”
陆欢颜摇摇头:“王爷的好意阿颜心领了,只是这事毕竟出在我二表哥身上,那个女人就算是要审,也得舅舅和大表哥去审。阿颜并不好插手的。”
北堂曜点点头:“既如此,厉刚你把刚才查到的事说来听听。”
厉刚的声音低沉而稳健,三言两语便将事情说清楚。原来谢云安出来寻陆欢颜,被人打晕后和一个女子扔在了一个房间内。那女子是汴河花船上的一个粉头,今日是收了钱来的,原以为是做个仙人跳,但是不知怎么地听说了谢云安的身份,便动了些歪心思,竟想要进谢家。也亏得这莲花楼是北堂曜的,蓝凌第一时间找到二人,谢云安还没醒过来。那女子见到蓝凌,以为他是谢家人,便要闹腾,被蓝凌一掌劈晕,如今正关在莲花楼的地下室里。
与北堂曜的想像不同,陆欢颜听了厉刚的话只是点点头,道了声谢,便不再追问,只是道:“二表哥需要静养,我们这就回去了,我先去安排马车,大表哥说从这里的后门出去比较近。”
北堂曜道:“这种事叫厉刚去便好,我再同你说件事。”
陆欢颜也没有阻拦,毕竟厉刚去办要比她快的多,当下望着北堂曜等他的下文。北堂曜却说起了别的:“崔十九原本叫崔成安,他家在前朝原是颍川大族,但是渐渐衰落了,到他父亲这一辈更是人丁凋零。他爹娘早亡,是跟着远房的叔祖长大,但是那位叔祖去世后,他来燕京寻他的舅舅。可惜的是他舅舅身体不好,家中也十分凋敝,他的舅母又苛责于他,十分艰难。机缘巧合之下,我便收留了他,是以一直帮着我做事。”
陆欢颜有些不解地道:“王爷怎么说起这个?”
北堂曜望着她,忽然笑了笑,夕阳余晖下,他古铜色的皮肤似乎镀上了一层金色,整个人好似都在发着光。陆欢颜晃了晃神,挪开眼去。
“方才是谁说他是个人才的?”北堂曜的声音响起,他的声音浑厚而有磁性,仿佛撩拨在人心上,“我已经叫他两天后去庆国公府寻你,到时候他就是你的人,要怎么安排你自己看着办。”
“我的人?”陆欢颜懵懵地重复,“怎么安排?”
北堂曜无奈叹气,伸手抚上她的发顶揉了揉,柔软的触感十分舒服,忽然他又想起陆欢颜上楼的时候,那些头发在她屁/股/后面荡来荡去的样子,忍不住身上有些发紧。连忙收回手,轻咳一声,道:“以后叫他跟着你办事,你给他寻个前程,可好?”
陆欢颜想了想,道:“那就让他去找我吧,今天就算了,回头我再同王爷细说。至于今日二表哥的事,王爷想着怎么了结?”
北堂曜宠溺地看着她:“自然都依你。”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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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冯妙妙
陆欢颜随两位表哥回到靖安王府,便直接回了谢氏的居所,陆平川因明日还有早朝,下午时就回了府。至于谢云翔怎么和家里人说,陆欢颜并不想过问,她现在关心的是到底是谁要对付二表哥,想要对付谢家。
谢氏对于她们三个不带下人直接跑出去的做法表示了强烈愤慨,下午已经和自己的大嫂魏氏交换过意见,大家都同意会严厉对待。因此见到陆欢颜跑过来,谢氏依旧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陆欢颜好一顿哄,最后使出杀手锏,表示自己离家多年没有学好规矩给陆家丢人了。她离家这事是谢氏心头的伤疤,只要一提,立马心软。这次果然也不例外,最终以陆欢颜答应抄写女则并且参加陆家的女学——主要是学刺绣,为结局,谢氏才勉强答应不再追究。
陆欢颜好容易送走了谢氏,连忙叫人去前院看看谢云翔在哪。吃过晚饭没一会儿功夫,谢云翔便过来了,陆欢颜随他去花园的凉亭。
才刚坐下,谢云翔便叹道:“这回咱们靖安王府要承豫王的情了。”
陆欢颜给他斟了一杯茶,宽慰道:“豫王和太子同为中宫嫡出,大表哥是在担心什么吗?”
谢云翔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叹气。陆欢颜想了想问:“二表哥那边怎么样了?”
谢云翔道:“云安头上被打得不轻,回家后还昏昏沉沉的,府医瞧过,说是之前的大夫开的方子对症,如今也吃了药刚睡下,母亲一直守着他。我将事情大致跟父亲讲了,但是没有提到你,只说当时你去了更衣,之后云安身子不适,咱们便回来了。父亲十分恼怒,但一时也想不出有谁会针对云安,按理说,首当其冲该是我才对。”
陆欢颜点点头,谢云翔说的没错,要算计谢家怎么也该从嫡长子的谢云翔着手才对,今日这件事上倒叫人摸不着头脑。上一世谢云安一直平平安安的,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倒是谢云翔总有人暗中针对他,但也从没发生过这种简单粗暴的事情。陆欢颜想了想建议道:“兴许可以请豫王帮忙?”
谢云翔摇摇头:“好多事阿颜你并不清楚,其实,豫王和太子,哎,这件事连父亲也有些无措,明日看祖父怎么说吧。”
谢云翔的话让陆欢颜十分震惊,太子和豫王如何?靖安王府如今选择了支持太子,那么对于太子的想法必然是知道一些的,大表哥既然这么说,那么太子便是忌讳豫王了?北堂曜手中握着西北的兵权,是皇子中唯一一个有兵权能打仗的,他身份贵重超然,太子有些想法也可以理解。但是十年前的事,分明是他帮太子背了黑锅,才会被“流放”到西北,太子就算不知感恩,也不该怀疑自己亲弟弟。
谢云翔瞧着陆欢颜若有所思的样子,忍不住宽慰道:“自古天家无父子,何况兄弟。你也不要多想,云安毕竟没什么事,以后咱们都小心些便是了。你也不必跟家里提起,只当不知道便是,父亲自会和姑父通气。”
陆欢颜点点头:“这样也好。对了大表哥,我今日和冯家的三小姐约了明日去她府上,劳烦大表哥明日一早帮我安排一辆马车吧。”
谢云翔挑眉:“怎么不同姑母去说,反倒来找我?”
陆欢颜不好意思:“我娘生气了,叫我回家抄女则呢。”
谢云翔哈哈一笑,旋即明白她的意思,道:“反正我明日也要出门,正好送你过去。”
陆欢颜起身行礼:“如此,多谢大表哥了!”
第二日冯妙妙的帖子果然一早就到了,陆欢颜去求了谢氏,谢氏对于陆欢颜能多几个朋友还是很高兴的,叫人准备了茶果点心带上,还嘱咐她好些话才放人出去。谢云翔一路将人送到冯府,定了晚间来接,便也离开了。
冯妙妙一早得了信就在门外等着,这回见人来了,连忙迎上去。陆欢颜跳下马车,就被冯妙妙拉着进了院子,一路进了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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