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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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辽哈哈一笑:“这天下终究是你们年轻人的,见到少主独当一面,清平阁越做越好,逐风堂后继有人,属下心里快慰至极。就算是老了又如何,一样为堂主少堂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说了一番话,孙辽这才切入正题:“少主这次北上可是要留在国公府了?”

陆欢颜的身份在逐风堂虽是机密,但孙辽这种级别的人还是清楚的,但也只严格的限制在极少数的高层中,这也是傅流年的意思,为的是将来陆欢颜回家之后不至于因为江湖得事影响闺誉。

陆欢颜点点头,却也并不多说:“这是师父的意思。”

孙辽想了想道:“少主之前提到的海上贸易,属下琢磨了许久,如今朝廷要开海禁,开封虽是内陆,但贸易的货物总要内销,属下想着,这是极好的生意。”

陆欢颜道:“我这趟去燕京也想探探朝廷的口风,既然要开海禁,总得设立市舶司,但是设在哪里却不好说,大历适合做港口的城市很多,若是能提前知道些消息,我们先头准备起来,总是好的。”

孙辽道:“属下年前和福建的老刘见过一次,听他说福建总督欧阳旭已经在操作市舶司的事了,想来福建必是首当其冲。只是这北边,却不好说会不会有。”

陆欢颜想了想道:“咱们在山东的生意一直做不起来,若是能拿下胶东半岛,到时候就算不是第一批市舶司,第二批总会是有的。”

孙辽挑眉道:“属下原也想着这个来着,只是怕您没有这个意思,如今您真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少主如不嫌弃,山东这块交给属下如何?不敢说保证拿下整个山东,胶东半岛的口岸却是可以试试的。”

陆欢颜笑起来:“孙大管事这话说的实在过谦,我相信你的能力,放手去做,有什么事我来担着。师父那边,我去跟他说。”

当下孙辽踌躇满志地告辞离开,陆欢颜看了看方笑天,微笑道:“笑天,这趟辛苦你了,林老大让你留在燕京吗?”

方笑天从刚才就一直静静地听着孙辽和陆欢颜说话,他坐在那脊背挺直,一丝不苟,眼神微微下垂望着对面的桌角,样子十分认真严肃。此刻听了陆欢颜的话,方笑天抬眸看了一眼,陆欢颜依旧是男装的打扮,头发松松地用一根檀木簪子挽起,一缕发丝垂下来,在整个人的清爽利索中平添了一丝魅惑,正端着茶盏笑看着自己。

方笑天的心不由得跳快了几下,耳垂也微微的泛红,不过都被他忍住,面上仍旧一副恭敬的样子道:“都是属下应该做的。临出门时林老大嘱咐过,要属下负责少主的安全,属下会一直陪着少主的。”一直陪着,一辈子,也很好。

陆欢颜点头,放下茶盏,凝眸道:“有件事你帮我去办。”

方笑天点点头,又恢复了恭敬的神色静静听着。

陆欢颜见他这个样子,摆摆手:“不是什么大事,不用这么紧张。”接着才道:“程玺的儿子程宝玉忒地过分。”说完便端起边桌上的茶盏,含笑望着方笑天。方笑天自然明白,这程宝玉惹到了少主子,须得教训教训了。

不过方笑天神情有些古怪,抬眸瞧了陆欢颜一眼道:“少主有所不知,您离开杭州之后一天程家就出了事。”

陆欢颜听了,撂下茶盏,饶有兴致地“哦”了一声,好看的桃花眼看过去。方笑天的心猛地跳了一下,面色平静地道:“程宝玉在闹市骑马冲撞了豫王,出言不逊被豫王给,那个,废了。”方笑天右手虚掩着嘴轻咳一声又道:“要说这豫王倒是有意思,这些年…”说着猛地顿住,迅速地抬眸睨了一眼陆欢颜,干笑道:“这些年豫王在军中威望日高,在西边把柔然人打的屡次迁都,是少有的军事天才。”

陆欢颜轻哼一声:“笑天,这么说话可不像你。”

方笑天心中一凛,垂下头没有再开口。只听陆欢颜清澈的声音传来:“我虽忘了小时候的事,可不代表当年发生的事我就不清楚。这些年豫王虽然总是打仗,却没有放弃寻找当年在他手里丢掉的小姑娘,对不对?”

方笑天只得点头:“是属下,自作聪明。”

“你是有点自作聪明。”陆欢颜直视着他,“我对你们的要求从来都是有一说一,不夸张不揣度不擅专。你方才揣摩我的心意,以后不要这样。”

方笑天脸色涨红,深吸一口气才起身行礼:“属下知错了。”

陆欢颜点头,语重心长地说:“见微知著,笑天,在逐风堂你是我心腹,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我也一直这么觉得。既然是心腹,那就该首先做到忠诚和坦诚,我不希望身边的人每时每刻都在揣度我的心意想着如何奉承讨好于我,这会让我如坐针毡,你懂吗?”

方笑天愧疚道:“属下明白的。”

“坐吧。”陆欢颜见这一针扎到了位也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他,“你且说说,豫王怎么去了杭州,又是怎么跟程宝玉对上的?”

方笑天收敛心神,想了想依旧有些纳闷地道:“属下也觉得奇怪,豫王从未在江南经营,这回却是参加了程玺长女的笈礼。虽然中途退了席,程玺为此倒也极为得意了几天,直到程宝玉出事。这豫王不愧是人称少年战神的,杀伐决断狠戾无情的很,当街就废了程宝玉,叫人抬回程府去的。”

陆欢颜垂眸,想到这些年传来的关于豫王北堂曜的各种消息,试图在脑海里串联出一个梗概,但是终究是哪里都跟程玺的背景不搭嘎。而且照理说程玺身后是…郡主,跟北堂曜怎么都有些牵扯,他这么对程玺的独子,到底是为什么呢?

想来想去也没个结论,不过既然程宝玉已经废了,自己也没必要再出手,当下陆欢颜道:“既有人莫名其妙做了出头鸟,你也正好省事了。程宝玉的事就这样吧,不用理会了。至于豫王为什么去江南,还有再查查。甚至他如此毫无顾忌,我总觉得有什么我们想不到的原因。”

方笑天点点头,却又忍不住问:“不过是个皇子,少主何必如此在意?”

陆欢颜撇他一眼,声音毫无温度地道:“这些话以后不要再问,照我说的做便是。”跟着又仿佛自言自语般低谓:“最好是不用担心。”

方笑天便应诺,跟着告辞离开去安排一切。临走时还道:“少主这回上京是要认祖归宗的,属下到时会想办法进国公府,也好继续辅佐。”

陆欢颜笑笑:“且不急,一切等到了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北堂曜:放开那只阿颜,让我来!

傅流年:这一只是我养大的,你才要滚粗!

陆彦扬:你们两个不要face的,我家老妹儿都是被你们带坏的!

陆彦博:……

陆欢颜:今天天气好好,不如出去走走~~

作者(捂脸):造孽啊!

第20章 漕帮来打劫

从开封往燕京便可以改水路,陆欢颜一行人租了一艘大船,连人带东西和马车马匹全都带上,浩浩荡荡走汾河上燕京去。

燕京是三条河流交汇之处,漕运最是发达,但三条河最快交通最便利的却只是运河。因为朝廷开凿运河考虑的首先是从南到北的军需粮草供应,是以运河不仅宽阔且维护的最好,从南到北直线距离最近,是北上的最佳选择。

但是从运河上京的船却也要求十分严格,运送货物商品要求官府行文批准,对一般的旅客平时基本都不开放的,只有过年前后会开放一个月左右,这种做法有些类似某个时空的“春运”。傅流年之前之所以能取道泸州走运河,动用的其实是逐风堂暗中的势力。逐风堂虽然是江湖组织,但也一直在渗透朝堂,为的就是有事情发生时不至于被束缚住手脚。但这种隐藏的实力平时是轻易不会动用,就连陆欢颜也并不是全部清楚,真正可以随时启用的,只有傅流年一个人。

此时陆欢颜一行人既不着急上京,便没必要非走运河,因此取道汾河便是大部分人的不二之选了。不过汾河是汇入长江的,所以由南向北的话如果风向不适宜便走的很慢,有些浅滩还需要纤夫帮忙。好在陆欢颜这回语气好,一直到通州都是顺风。走的也快,从开封走的通州不过用了三日。只是这一日到了通州地界遇到了些小麻烦,盖因这里是漕帮在燕京分舵的驻地,而漕帮又是消息最灵通不过的,既已得知有着清平阁未来继承人之称的表小姐从这里上京,不来打打秋风就太说不过去了。

这一日一行人在通州上岸稍作休整,有缘带人去采购些新鲜蔬菜,方笑天则领着人例行查看所乘的船只的状况,发现了一处问题便带人修理起来。

陆欢颜在船舱里带着无聊,便领着采薇上岸四处闲逛,谁知两脚刚踏到岸上便有一个青衣小厮笑着上前见礼。

采薇上前询问,那小厮打个千笑道:“姑娘有礼,敢问姑娘可是杭州清平阁林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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