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最后还给了一句夸奖:“不算出格。以第一次参加这些场合的表现来说可以给个合格的分数了。”
潘惠仪被这两兄弟的一说一答是惊得连仪态都忘了,眼睛瞪大,嘴巴还微微张开。这夏正德听到的话和她听到的是一样的吗?怎么她听起来,夏纯阳在宴会上的表现简直就是处处在得罪人?
夏纯阳的教育问题,一直是夏正德在亲力亲为。为着这件事,她还私下难受了很久,连夏碧淳这个长子也见夏正德如此用心,为着个异母弟弟,夏正德几乎是手把手的传授,这让她这个当母亲的怎么能不难受?
但今晚亲耳听到这个成果,潘惠仪的心理落差之大,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如果夏正德亲自教养出来的是夏纯阳这种开口就噎死人的处事方法,那她宁愿夏正德一辈子都没时间去管教三个孩子。
但身为夏家的主母,潘惠仪的想法不会如此简单,隐隐的,她心里产生了另一个猜测。而这猜测让她微微蹙起了眉心。心里打定主意,一会儿私下要跟夏正德好好谈谈。
收拾心情,一回神就听到夏家这两兄弟在讨论杨英兰的做法。听了两个男人的不理解、不赞同、甚至是鄙视的一连串观点后,潘惠仪幽幽的叹了一声:“你们两个大男人啊!哪懂女人心里的苦?!”
见两人一脸求知的表情,潘惠仪缓缓说道:“我能理解杨英兰的做法。王毅洗脱嫌疑的方法可以更缓和一点,但他选择了最激烈也是最伤人的一种。我想杨英兰最无法原谅的,是王毅带来医师将杨姗姗最痛苦不堪的记忆挖出来,并将其展现在人前。还有你们能想到的,杨英兰会想不到,她越找不到人,这些人藏得越深,就越说明当初伤害了杨姗姗的人就越多……作为一个母亲,想想我都觉得可怕!而这种几乎是大家都默认的事实,不仅仅害了杨姗姗的性命,甚至就连她死后的声誉也被毁掉了。作为一个爱孩子的奶奶来说,这简直无法忍受!那些人害了杨姗姗的性命,王毅却是毁了她活下来的希望以及死后名声的人,在杨英兰的心里两者同样的可恨。……”
潘惠仪说完,发现面前两个男人依然是一副懵懂的样子,突然就泄气了。她怎么能奢求两个粗汉子能体会女人细腻的情感?
“不理解也就不用勉强了。纯阳你只要记得一点,杨英兰这个女人,你有多远就离她多远,还有你工作室那个王毅,如果可以让他到国外去发展。留在港城空子太多,万一出事,你们就追悔莫及了。”
从潘惠仪的角度来看,一个亲人死绝,而且最珍爱的孙女还如此屈辱的死去,明知道仇人就在身边却始终揪不出来,却依然能逢人就三分笑,这些年来能稳坐娱乐圈巨头之一的女人——杨英兰足够可怕!这样的女人足够坚强,也足够疯狂。
作者有话要说:谜底揭晓~~~~
cp是夏纯阳和老鬼!!!
这可是官方发糖啊!!大家赶快来撒花~~~
为毛会有亲觉得是周洛彦??他才出场几次啊?最让我想不到的是,猜是周洛彦的亲居然都觉得他是个变态??我把他写得很普通吧?哪里变态了???
第37章
夏纯阳本来就不喜欢杨英兰,就算没有潘惠仪的告诫,也不会和她多做接触。宴会过后,他又恢复了宅在家里修炼的日子,只是安静的日子没有两天,他就接到莫海强的消息,说是联系好了福庆楼的当家,让他们当面商谈。
这事还在夏纯阳的意料当中,真正让他意外的是那个充当福庆楼的司机来接他的居然是半个熟人——钟明,钟大队长。
和前几次相比,钟明的神色间难掩疲倦,见到夏纯阳的时候,也只是勉强笑笑:“夏少,请上车。莫先生和我师父都在福庆楼等你了。”
夏纯阳的好奇心不重,自是不会多问为何一个警方的大队长,居然会和边缘势力的传奇福庆楼扯上关系。
上车的上车,开车的开车,两人就这么一路沉默着。直到他们行经当初的枪击现场……
繁华的路段,行人交织,于繁忙喧嚣中见平凡幸福。
——钟明却想到了那天死去的同僚以及这些天的事情。
本来去码头有好几条路线可以选择,但钟明却阴差阳错的选择了这条路。未尝没有借景生情这个意思。只是夏纯阳的平静和冷淡却出乎他的意料。既没有表现出不安和愤慨,也没有恐惧和仇恨,就是那么平平淡淡的,就像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和那些粉饰太平的人一样。
钟明知道自己没有立场,但这些日子里折磨他的哭喊让他依然是忍不住开口了:“夏少,那天向你发难的那个同事死了。被狙击手击中额心,当场死亡。他叫王会,和我同职位……”
夏纯阳连余光都没有给钟明,王会有没有死,他很清楚。甚至就连那颗子弹的轨迹他现在都能清晰的描绘出来。不过,这与他何干?
早有预料,钟明也不失望,或许他只是受不了车里安静的环境才会继续诉说:“王会这人,是我警校的师弟,比我迟毕业三年,我们升上大队长的时间却差不多。能力很强,是我们这群大队长里最有机会在两三年内升到总督察的。……就是人太聪明了……人一聪明,就想走捷径,捷径走多了很容易就走上歪路……”
说到这里,钟明的声音有点哽咽。停了一会儿,他继续说道:“夏少,那天的事,连报纸的一个角落都没有报道……明明开了那么多枪,还死了人……平时那些只要有小小风吹草动就像苍蝇般围过来的记者一个都没出现……前两天那场娱乐圈的宴会却占据了大小报纸杂志的头条,甚至就连社会经济版也有他们的报道……这人与人怎么就差那么多呢?我不是为王会开脱,我只是想说一个事实。王会也不过是个扯线木偶,他背后还有人。王会已经因为他的错误选择付出代价了。人死灯灭……因为死得不名誉,王会已经被开除警籍了,抚恤金什么的都没有,甚至就连个人财产(房子)也被以受贿的名义查封冻结……他的妻子有八个多月的身孕了,现在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这件事,我们都知道没有那么容易了结,毕竟是大人物在互相角力,而王会因为死无对证,现在背上了全责……”
似乎想到了一些气愤的事,钟明太阳穴跳了几下:“有些人罔顾多年的同事情谊,三番四次去打扰王会的妻子和父母,想从他们那儿找到所谓的‘罪证’、‘口供’和‘人证’……罪证这种无中生有的东西,要多少没有?但口供和人证却是个难事……我能力有限,护得了他们一时,护不了他们一辈子……”
就是这一时,他也承受了不少压力。队里不少队员在这段时间里或多或少的都受到了来自各方的打压,有次出勤执行任务连配枪都被换成了假的……要不是他们机警,一个玩忽职守丢失配枪的过失压下来,停职记过都是小事……
夏纯阳看向这个打过几次交道的大队长,说出来的话依然是平静无波的:“钟队,你说这么多,有意思吗?王会要杀我。”
“夏少,我不是那些不分好歹的人,王会的死我很可惜,但我也不会无耻到要求作为受害人的你去为他做什么。我只是想借你的势,让我能护住他的家人以及我的队员……夏少,我只是想做个好警察,不想卷入那些大人物的纷争里。也不想,违背我加入警队的初衷……夏少,我想借你的势,求求你……”钟明哑着声音,低低的说道,他甚至不敢透过镜子去看夏纯阳的眼睛,生怕看了,就没这个勇气了。
夏纯阳脸上露出几分疑惑:“钟队,王会要杀我,后来却死在他效忠的主子手上,你现在要借我这个受害人的势去保护他的家人?你觉得我是这么大度的人吗?”
他是真的很好奇,这个钟队从哪里来的自信和勇气敢对他提出这样的要求?难道他看起来就是一个馒头,谁都能揉捏两下?
钟明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的,却依然硬着头皮说道:“夏少你愿意为了救沈航的家人而出巨资,就连那些绑匪,你最后也放了他们一马;为了孙国志,你愿意答应莫海强的要求;为了王毅,你甚至当众落杨英兰的面子……夏少你是个好人……”
“哦,我是个好人所以就应该要以德报怨?你是不是漏算了最重要的事情,我帮的那些人对我没恶意,他们还是我工作室的员工。而你要我帮的,是一个要杀我的人的家人……就算他死了,也改变不了他对我的杀机,只不过是因为技不如人所以才失败了。”
“但王会不是主谋!他只不过是一时利欲熏心而已。他已经死了,但罪不及家人,他的妻儿父母是无辜的……”
“你这些话应该向王会身后的人说。”夏纯阳不为所动,“从你的话来看,你也知道王会是谁的人。怎么?是因为知道求那个人没用?既然知道求他没用,那你怎么就觉得我会同意?还是我给你的感觉就那么蠢?”
一边说,一边难以自已的摸摸自己的脸,他长得像爸爸,和夏正德也有几分相似,怎么看也不是一副蠢相啊!
钟明急急解释:“夏少不是你想的这样。我只是想借你的势,不需要你做任何事,只要你默许我时不时的和你联系一下,出现在你旁边,那些人在行事上就会有所顾忌——”
夏纯阳很清晰的抛出这句话:“但同样的,我大哥这边做事也会束手束脚。钟队,人有亲疏远近,这点你应该最明白。”
钟明一噎,满腹的底稿都说不出来了。透过镜子看到夏纯阳至始至终没有变化的平静眼神,他才觉透心的冰凉。他以为夏纯阳就算再厉害,也是个刚满十六的少年人。少年人热血冲动,但也富有同情心。但他错了,从夏家这种家庭出来的人,哪怕就是个十几岁的小少年也不容小觑。不是他可以利用的……
良久的沉默,在到达福庆楼的时候,钟明终于低低的说了一声:“夏少,对不起。是我孟浪了。”
夏纯阳看了钟明一眼:“我接受你的道歉。”说罢,自己下车,也不等钟明,径直走入福庆楼。
看到人消失在福庆楼的门口,钟明突地用力捶了一下方向盘,神色落寞的说到:“真是迷了心了……”
福庆楼不仅名字古老,就连装潢也是古老的。和港城中心地带的金碧辉煌以及到处是拔地而起的摩天大楼不同,它和这个古旧的码头更加搭配,走入来,就好像进入了旧时代的大画卷一般,带有一种旧港城纸醉金迷的靡靡之色。而这里人声鼎沸更是出乎夏纯阳意料之外,这样的旧式酒楼在夏纯阳的印象中只有那些主打怀旧的旅游城市会具备,像港城这种现代化的大都市应该连根横梁都看不到才对,更别说现在这么一副丝毫不逊色于其他中心地带的繁华景象。
在服务生的带领下,夏纯阳来到最里面的一个包间,而莫海强也早早的就打开包间门等着他。
一见人,莫海强就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夏少,你来了!来来来,陆叔,这个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夏少,夏纯阳,港城夏家当家人夏正德的亲弟弟。夏少,这个是福庆楼的当家,你也跟着我们叫一声陆叔就行了。”
顺着声音看过去,夏纯阳一眼就看到那个端坐在圆桌旁的人,对方看起来不过四十出头,个头看起来不高,似乎只有中等身材,穿着一袭老式的墨黑长衫,在莫海强魁梧的身形衬托下更显单薄。但那人身上的气质却沉稳如高山大川,眼神精光内敛,流露出一种有别于旁人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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