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御兆锡,我恨你(2 / 2)
这男人——
“好了。”御兆锡画好跳房子的格子,转而望向她的目光染笑,“你先跳,还是我先跳?或者我们一起跳?”
这画面何其熟悉,以前她总喜欢拉他一起跳房子,不过十次里有八次都要被他奚落。那时候,他总是一边嫌弃的说这东西会拉低他的智商,却又一边陪她玩。
就是因为他时而流露出来的宠溺,令她错以为,他也许会跟自己那样喜欢,可他取消婚礼的那天,她才知道以前自己错的多么离谱。
如今,他还想再来一次吗?
连忆晨冷冷笑起来,“御兆锡,我不跳。”
“为什么不?”男人皱眉走过来,在她面前站定,“你以前不是最喜欢玩吗?”
“以前?”连忆晨勾起唇,“你也知道那是以前!现在这些东西,我都不要了。”
不要了?御兆锡听出她话里的意思。
“晨晨。”
御兆锡掌心扣住她的肩膀,道:“我今晚并不会对你做什么,我只是想跟你跳房子。你知道吗,我已经梦见过很多次了,陪我一次,行吗?”
“不。”连忆晨坚决拒绝。
御兆锡剑眉紧蹙,他正要说话,口袋里的手机却想起来。
他平时存储电话的习惯都不输入姓名,只是记住号码。当他看到屏幕上跳跃的号码后,有片刻的迟疑,随后将目光落在连忆晨脸上。
连忆晨顺着他的目光低下头,看到他手机屏幕上的号码后,霎时欢喜起来。
那是匡穆朝的电话号码,因为工作的关系,她特意背过那个号码。
“给我。”连忆晨伸手想要手机夺过来,御兆锡高高抬起手,瞧见她满含希冀的目光,心头立刻火起。
看到那个来电话都这么激动?
“休想!”
御兆锡眯起眼睛,在连忆晨惊骇的目光里,狠狠把他的手机砸向地面。
啪啦!
手机屏幕摔碎,铃声戛然而止。
“安静了。”御兆锡双手环胸,得意道:“没人能来打扰我们。”
“你!”连忆晨气的手都发抖。
“我先跳,”御兆锡并不理会她含怒的脸,自顾脱掉皮鞋,走到格子前站好,“我在前,你在后。”
这种事情还能强迫?连忆晨还真就不信了!
“我不跳,你死心吧。”
“不跳吗?”
御兆锡耸耸肩,抬起腕表看了眼,柔声道:“现在距离天亮还有六个多小时,我不急。”
连忆晨:“——”
这个混蛋,是想把她气死吗?妈的!
几分钟后,御兆锡侧过身,盯着站在车前的她说,“晨晨,你死心吧。这周围没有别的路,这个时间也不会有车经过,你跑不掉!”
“御兆锡!”连忆晨简直要气炸了。
“呵呵——”男人望着她笑,问道:“我只想让你陪我跳房子,很困难吗?”
跳房子并不难,但难就难在,她要跟他一起跳!
又是对峙,连忆晨卯足一口气,慢慢走到格子外。这个她从小玩到大的钟爱游戏,在今晚却变的很沉重。
“如果我跳了,你就送我回去?”连忆晨面无表情的问他。
御兆锡点头,“我答应你。”
连忆晨不想听他那些话,她不想大半夜跟他单独相处在荒郊野外,这种感觉令人崩溃。
“好。”连忆晨笑了笑,眼底并不一丝笑意。
她抬起一只脚,就在要跳的那刻,听他开口,“等等,脱掉鞋子才叫跳房子。”
连忆晨嘴角一抽,这不是她以前跟他说过的话吗?怎么现在变成这混蛋说了!
好吧,连忆晨不想耽误时间。她脱掉酒店的拖鞋,光着脚才在地上。
啪!
跳进第一个格子里,连忆晨回想起小时候她在家,每天从日出跳到日落,等待下班归来的爸爸。
啪!
跳进第二个格子里,连忆晨回忆起那些快乐的童年时光,那些她不在是一个人的岁月。
啪!
跳进第三个格子里,连忆晨回想起那晚台球比赛回来的路上,她站在无人的街道,第一次拉起御兆锡的手,让他走进她的世界里。
眼前蓦然腾起一片水雾,连忆晨心尖一缩一缩的难受。那些被她掩藏在心底的旧事,此时都无一不清楚的展现在她的眼前。
“晨晨。”
御兆锡察觉到她不对劲,立刻走到她的面前。他慢慢伸手抬起她的脸,那些泪水全都模糊了她的视线。
“为什么要逼我?”
连忆晨抽泣着问他,“御兆锡,你知道我有多不容易才能重新站起来吗?”
御兆锡动了动嘴,“对不起。”
眼眶中的泪珠泛滥,连忆晨拼命摇着头,哭道:“我不要你的对不起!”
顿了下,她捂着嘴,哽咽道:“我恨你!”
也许这才是深藏在她心底的声音,这一个恨字,代表了她所有的感情。
御兆锡敛下眉,张开双臂后,轻轻将她拥在怀里,“连忆晨,如果这是你现在对我的感觉,那我愿意让你恨我!”
恨,总比没有感觉好。
面前的这具胸膛坚硬如铁,连忆晨没力气推开,她说不清此时流淌的眼泪蕴含着什么。只是这一刻,她很想哭,仅此而已。
开车回去的路上,副驾驶里的人渐渐睡着。御兆锡把车速减低,不敢开的太快。
车速平稳的驶在高速路上,御兆锡一路把车开回安城。无论怎么样,他都不会把她,送到匡穆朝身边。
四个小时后,天色将亮之时,御兆锡才把车回到连忆晨所住的小区楼下。
凌晨四点,御兆锡将车熄火后,静静注视着身边的人。她眼角的泪痕依稀,时不时蹙起的眉头,表示她睡的并不安稳。
远处渐渐有些鱼肚白,御兆锡手指轻抬,将连忆晨额前散落的碎发拢好。他不敢用力,生怕把她吵醒。
眼角余光瞥见她穿着拖鞋的脚,御兆锡弯下腰,动作轻柔褪掉她脚上的鞋,用他胸前的白色衬衫,把她脚底的脏污擦干净。
车厢里的空间并不大,御兆锡掌心拖住她的脚掌,抽出自己的白衬衫一角,一点点,极为轻柔的为她擦拭沾染在脚底的泥土。
睡梦中的人嘤咛一声,御兆锡迅速放开手,将她脚上的拖鞋重新套好。
车子停止不在动,连忆晨也很快醒来,她先是一愣,回过神后立刻推开车门,脚步匆匆跑上楼。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看过御兆锡一眼,也没跟他说过一句话。
望着她消失在楼梯间的身影,御兆锡低头盯着自己身上脏污的白衬衫,露出一抹苦笑。
御兆锡,这是你欠她的。
一口气跑到楼上,连忆晨才有力气思考。这混蛋竟然把她送回安城,也是无语了。她所有物品都留在名海市的酒店里,行李手机都没有,幸好她在楼道的信报箱中藏着一把备用钥匙,要不然她连门都进不去。
拿出钥匙,连忆晨打开家门,立刻将门反锁。御兆锡,你这个王八蛋!
连忆晨真的被气疯,心头冒火。她看了眼时间,转身倒在沙发里。
几秒钟后,她又条件反射性的坐起来。被他强迫逼着跳房子,她的脚好脏啊!
走进浴室,连忆晨打开灯,抬起脚用温水冲洗时,忽然发觉很干净。
“难道不脏?”连忆晨眨了眨眼,另外一只脚也很干净。她狐疑的蹙起眉,那片空地都是灰土,她光着脚踩上去,怎么会这么干净?
扣扣——
房门被人扣响,连忆晨大惊,她正要拿起烟灰缸自卫,却听一道低沉的嗓音,“是我,你开门。”
匡穆朝?!
连忆晨松了口气,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忙跑过去将门打开。
“你没事吧?”匡穆朝气喘吁吁站在门外,显然一路奔波开车赶来的。
连忆晨摇摇头,在他担忧的目光中,不自觉垂下头。她要怎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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