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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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留宋熹一人,坐在空荡荡的大殿上。

从此,他将拥有整个南荣的江山,可到底也是孤家寡人。

苦笑一声,他慢慢端起茶盏,注视着水面上倒映的面孔,慢悠悠一叹,朝殿外喊,“李顺,给本宫加衣……怎么今儿的风,突然凉了!”

坑深132米 风云变幻

一场春雨洗剂了临安城,也带去了一个时代。

春天的到来,复苏的除去万物,还有南荣王朝。至化帝的死亡,如同春风吹过,很快便淡出了人们的视野,改朝换代,新元的建立,新皇的登基,成了京城百姓最为关注的事情。

人总是关心与自己有关的。

新皇登基,均平赋税,均减力役,那才是头等大事。

再说,早春都忙耕种,哪个有闲心管那天家之事?

至于那个至化一朝最为尊贵的玉嘉公主,也慢慢从人们的视野中消失了。不知情的人只道这个姑娘命运不济,眼看就要嫁给天下女子无不心系的萧六郎为妻了,却突遭横祸,变成个痴傻之人。而知情的人目睹了宫殿前的鲜血,个个小心翼翼,生怕多透出一个字,引来杀身之祸,便是连家人都不敢说。

于是至化帝的驾崩与玉嘉公主的痴傻,这一出人伦悲剧,就这样落幕了,除了与之有关的人,念念不忘,难以释怀,京中慢慢地再无人提起。

反倒是萧乾四柱纯阳的“大克”之命,再一次引人关注。

以公主之尊都压不住的男人,哪家姑娘不要命还敢嫁?

眼看与玉嘉公主的亲事泡了汤,原想再为六郎选妻的萧府上下,为此伤透了脑筋。四柱纯阳“大克”之命,这件事知晓的人原本不多,可也不晓得是哪个有人心恶意传播,把事情越描越黑,也把萧六郎说得无异于一个猛虎野兽,普通女子便是挨着他的身,也能死于非命,莫说娶他为妻了。

老夫人托人寻了几个媒婆,尽管萧使君美名在外,英俊潇洒,有才有德……可媒婆个个都叹息摇头。为此萧运长头发都快要愁白了。他想抱孙子不仅指望不上大郎,连大郎媳妇都不见了……好不容易有个六郎可盼,又摊上这么个事儿。

他操碎了心,可萧乾自个却像无事人一般。

这些日子一直忙着正事,他并没有放弃寻找墨九。可这个妇人说不见就不见了,消失得无影无踪。凭着他对她的了解,还有那天在官道上看见的车轮印,他知晓她就在临安城,不曾走远。可临安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明察暗访,甚至连旺财都出动了,仍旧没有寻到她的半点影子。

如此大半个月下来,他都有些佩服这小妇人了。

这世上能算计他的人,不多。

能从他手底下走溜的人,更少。

……偏生这墨九就是一个,还算计得他哭笑不得。

眼看一天一天过去,虽大概知晓她无恙,他也难免心焦气烦,如今一来,他周围的人每一个都如履薄冰,小心翼翼,便是连正常的事情禀报,也都得在脑子里过几个来回,方敢与他对话。

“主上……”击西巧手温着酒,红艳艳的嘴微瘪着,“击西有点想念九爷了,不晓得主上想是不想?”

不得不说,击西是最不怕死的。

在这个节骨眼上,他敢说这句话,闯北几个人听入耳,都觉得此子已不可再渡化,直接焚化算了。走南叹口气,默默去准备笞臀的条子,声东拿着酒壶,先在温酒的炉子上给他倒了一杯,想给他压压惊好送行。而闯北则是口念“阿弥陀佛”,希望他早死早超生。

然而,萧乾抬一下眉梢,扫过击西一脸的担忧,反倒温声道:“击西是个好奴才!”

得了夸奖,击西张大嘴,瞪大眼,有点不敢置信。

“……主上?击西不用挨打啦?”

萧乾扫过他的头顶,也不知是想到了墨九,还是想到了旁的杂事,眉头浅皱着,把声乐倒来为击西压惊的酒一饮而尽,慢吞吞道:“人之为人,必因有心。若是无心,与兽何异?”

击西摇摇头,“击西不懂。”

“你能念着她……本座很欣慰。”萧乾目光掠过另外三个家伙,静静盯着他们,好一会儿才问:“依旧没有消息吗?”

闯北三人一看形势有变,立马紧绷了神经。

“……暂无。”

“……确无。”

“……实无。”

“饭桶!”萧乾微微仰头,轻斥一声,把头倚在花梨木的雕花椅脊上,一张清俊的面容上,并无怒意,“本座堂堂丈夫,竟拿一个小妇人无奈,也与你们一般无二。”

这意思是说他自己也是饭捅了?

三个侍卫都闷着,不敢吭声,更不敢笑。

只有击西傻乎乎的笑了,“主上若是饭桶,也是一只好看的饭桶。”

闯北三个人赶紧闭眼,为他默哀,“……”

可神奇的是,击西再一次逃脱了笞臀的惩罚。萧乾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只淡然摇头,并不多言。主子不吭声,其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屋内再一次凝滞下来,薛昉想了片刻,觉得这样的气氛太骇人,不由接上话。

“属下以为,墨姐儿肯定还在临安城……”

废话!四大侍卫都瞪他。

萧乾也默然无语,眼皮儿都没有抬。

薛昉挠了挠头,“属下这想法是有依据的,”

一听依据,大家就有了兴趣,纷纷侧目望他,希望能从他的嘴里找到点儿线索,把那个小祖宗给拎回来,解脱他们几个“受苦受难”的日子,便是旺财也从桌子底下抬了头,眼巴巴看着薛昉。

薛昉想了想道:“就是使君那个谣言,什么四柱纯阳大克之命,被人传得玄乎其玄,这件事属下特地差人查过了,此风是从临安府开始的……属下以为,除了墨姐儿,旁人做不出这么荒唐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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