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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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081米 气死人不偿命!

让皇帝把萧乾许她做妾?

墨九话音落下,满屋子的人都看着她,凝成了冰雕。

在时下人的眼中,男尊女卑是天道人伦,男子生来便是凌驾于女子之上的。女子居内室相夫教子,附属男子而生存,所以男子有本事就可以三妻四妾,女子却必须守妇道,将贞节看得比性命还要重要。让男子给妇人做妾的事儿,他们莫说见过,便是听也没听过,想也没想过。

可这墨氏九儿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为何有如此离经叛道的思想?为何敢大言不惭地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

……她不是疯傻妇人,又是什么?

……这样疯傻的妇人,真是墨家钜子?

“咳!”很快响过第三声咳嗽。

“咳咳咳!”紧接着,无数人都在咳嗽。

从审视、惊讶到好笑,暖阁里的众人,情绪变化很快,一双双暧昧的目光望向萧乾,都存了戏谑。

萧乾性子疏冷,惯常拒人于千里之外,清心寡欲从不近女色,如今被墨氏九儿当堂求“纳”,人人都求了看他好戏的心思……便是至化帝,冷峻的眸中也隐隐有几分好笑。

暖阁里最镇定的就两个字。

一个是墨九,她很认真在等至化帝回答。

一个是萧乾,他除了在墨九提及此事的时候微微挑了挑眉头,俊朗的面上始终波澜不惊,一双清明的眸子,也淡然得没有半丝情绪,仿佛这并不是一件多么奇怪的事。

在众人的视线里,他指了指自己的头,对至化帝淡定道:“陛下,家嫂小时候脑子被驴踢过,神智时常不清,偶尔语出惊人,陛下勿怪。”说罢他又气定神闲地瞥向墨九,用一种包容大度(秋后算账)的目光,温和地道:“天子面前,嫂子不得胡言乱语。”

墨九牙根儿有些痒。

若不是萧乾太古板生硬,没有半分现代人的优点,她真怀疑他与她来自同一个时代了——什么叫着她小时候脑子被驴踢过?似乎每次他都拿她脑子说事,这“脑子痴傻”,不仅是她的杀手锏,似乎也成了他的杀手锏?

装着听不懂,墨九愣愣地迎上萧乾清和的眼,“莫非六郎不愿做妾?想做我的正室。”自顾自摆了摆手,她摇头道:“糟糠之夫不下堂,大郎又没做错什么事,我不能休了他,将你抬正的……”

又一声“咳!”,萧乾眼波微荡,“嫂嫂,这是宫中。”

墨九四处看了看,对手指,“对啊,是宫中啊!”

这样由着她插科打诨地说下去,说到明日都说不明白。萧乾轻轻扬眉,唇角微微一动,似笑非笑地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然后调转过头,望向至化帝,“陛下,家嫂胡言乱语,当不得真,继续说正事吧。”

虽然墨九的样子看着很认真,但至化帝与众一样,也没有把她的请求当真。暖阁中众臣皆在,谈的是国家大事,这般扯东扯西太过儿戏,于是,他看着萧六郎点点头,想把话题转到正题上。

可墨九为了“纳妾”,登时就急眼了,“萧六郎,哪个在胡言乱语?你搂我抱我揉我捏我时是胡言乱语,还是你追我追我追我追我时是胡言乱语?”

咳咳咳!

暖阁又是一阵咳嗽!

萧乾目光一沉,脸上的不自在已有些掩饰不住。他素来对妇人敬而远之,与墨九之间,大抵因为*蛊的关系,虽然肢体接触很多,他确实也没有过打心眼儿里排斥过她,要不然也不会亲手为她诊治……可这些事,有哪个妇道人家会当众说出来?

他一副“生无可恋”的面色对着墨九。墨九挑着眉梢,却呵笑一声,慢慢起身站起。可这一站不打紧,她受伤的脚跟着吃痛,一个不稳,又重重坐了回去。

大抵太痛,她语气不善,“萧六郎,若非看你美貌大方温柔贤惠还懂点儿医术,我才不愿意委曲求全纳你做妾哩。”

都以为她又在发疯,可话音一顿,她却抬起了下巴。

“你不愿做妾,莫非是嫌我?觉着我配不上你?”

看着她大红的鸡冠脸,众人皆叹:这不是明摆着的?

然而墨九昂着脑袋,却冷冷一哼,“我堂堂墨家钜子,纳你做妾,未免还会亏了你?”

掷地有声的一句话,让暖阁里轻松的气氛顿时僵滞了。

这墨九竟然直接承认了?

谢忱为了证明她是墨家钜子,为了从她身份入手攻讦萧家,从她还没有嫁入萧府开始,就已经在布局了。几个月时间,他与萧家明争暗斗,把儿子的小命都搭进去了,也没有达成所愿,哪晓得“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放开紧攥的拳头,谢忱声音中难掩激动,“墨氏都认了,萧乾,你还有何话可说?”瞪一眼萧乾,他默了默,又向至化帝重重拜倒,“陛下,萧乾欺君罔上,有贪图社稷之心,不可再姑息养奸了!陛下想想,若非这墨氏天生愚笨,没有与他沆瀣一气,恐怕这会子乱臣萧乾已经拿着墨家的利器,串通好彪悍的北勐草原部落,拿着我南荣遗失的军备物资,策反南荣兵卒,行那篡位夺权之事了。”

篡位夺权乃是大事,敏感之事。

一般情况下,这词出现就是忌讳了,轻易不能说。

可谢忱胜利在望,已经不忌猛药。

他话音绕梁,又重又快,但他说完,暖阁仍只有静寂。

至化帝没有开头,其他人也只静观。

兹事体大,人人都在打肚皮官司,脑子里九转千回。只有墨九一个人依然故我游离在状态之外,指着谢忱道:“你这老头儿说话真奇怪,我是不是墨家钜子,与萧六郎有什么关系?”目光一厉,她沉下声音,龇着牙做凶恶状:“……你是不是故意欺负我六郎?”

与一个疯子没什么可说的。

谢忱回避着她逼视的眸子,懒怠理会她,只瞬也不瞬地看着至化帝,想第一时间从他眸底看出“圣意”,以便做出相应的对策。

“陛下,小不动,则大乱矣!”

他生怕有变,不停相劝。但至化帝久久无语。

身为皇帝,他心里的挣扎比任何人都激烈。

对臣子来说,江山社稷的稳定,对他们的好处在于分这一杯羹的时候可以更轻松,滋味儿可以更美妙,但对于皇帝来说,江山是他的江山,是他们家子孙后代世世代代的江山,不能马虎做任何决定。

要动萧乾,他至少有三个方面的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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