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明心二合一求月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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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哑见此情形,有些不自在,看向韩希夷。

韩希夷对她温柔一笑,“这里甚是清幽。”

他并未在意这些乡下信徒目光,全心都在郭家母女身上,一面脚下不停地随吴氏上了青石台阶,一面轻声和清哑说话。

银杏树下,众人互相私语,纷纷猜测他们是何人。

青年汉子不知何时已收回目光,低头不知想什么。

耳听得那边大哥还在向福儿恳求,忽道:“大哥,不要了!”

那大哥忙转回,用询问的目光看他,他也不吭声。

这时又有香客来买鱼放生,大哥忙招呼。

福儿本也双眼发亮地看韩希夷,忽然大哥被那兄弟叫走了,不禁怔住——福袋不要了?

她偷偷瞄了一眼那边两兄弟,心下十分踌躇。

爱情,是世上最奇妙的感情。

它可以超越财富、地位,甚至容貌和年龄,毫无道理可言。

赵家这一对远房表亲兄弟,上无片瓦,下无寸土,可是福儿碰见过两次后,便再也忘不掉了。尤其是那个弟弟,她着实心动。所以,以往都是她在家做活,她娘来庙前卖福袋,今日她却鼓起勇气亲自来了。之前不肯卖那个福袋给那大哥,除了那是织女编给她的她舍不得卖这个缘故外,还有一层意思:她想把自己亲手编的卖给他们兄弟。

可是,她的坚持竟令他打了退堂鼓。

她偷瞄那弟弟,觉得他好像有些丧气。

他再也不朝这边看一眼。

之前,他可是频频对她这里看的。

她心里便煎熬起来,想了一会,拿出清哑编的福袋,飞快地在袋口穿织了两个对称的福字,然后又从篮子里拣出一个,一并送到他兄弟面前,递给大哥。

大哥下意识地接住。没等开口,福儿转身就走了。

大哥不及叫她,把福袋往弟弟面前一送,目带询问。

还要不要?

青年汉子想说不要。却怎么也张不开口。

他看着那个精致的小袋儿,一眼认出袋口两个福字是另一人手笔,和福袋本体不是一个风格,一面想“画蛇添足”,一面飞快拿了。揣入怀中,目光就柔和下来。

大哥就笑了,拿了一两银子去给福儿。

他也学福儿,说一声“多谢福儿姑娘”,丢下银子就走。

福儿很懊恼,一言不发地拿了银子又送过来,也是丢了银子就走。

大哥急叫:“福儿姑娘,这是买袋子的钱!”

老汉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恨铁不成钢道:“这憨娃子!人家要稀罕你那银子,人家也不送袋子给你了!”

大哥听了。捏着那银子发呆。

青年汉子低着头,一声不吭。

大哥转脸看见,络腮胡子不住抖动,不知怎么了。

“福儿姑娘,回头我打些鱼送你。”

他想出了一招应对手段,笑着许诺。

福儿虽低着头不吭声,那耳垂都红了。

送鱼给她,她觉得还不错,比给银子亲近一层。再说送鱼不是要上门么,到时留他们吃个饭。一来二去的,就熟悉了。

他兄弟的鱼全卖完了,便不再停留,大哥提了鱼盆。和众乡亲招呼一声,往埠头走去。

走几步,弟弟回头看向银杏树荫深处。

那凤尾飘荡,历历在目。

又看一眼庙宇,才收回目光离开。

福儿没有抬头,却知道他回头了。

是看她吗?

观音庙内。韩希夷正和郭家母女说话。

他向来风姿洒脱,又学识丰富,待人接物彬彬有礼,举手投足均浑然天成,今日面对郭家母女,言谈说笑更是令人舒心。并非他刻意应酬,而是每每触及清哑那黑漆漆的眼眸就完全沦陷,所有话语和行动都来不及经过大脑思考就先一步表现出来了,直出本心,更显真诚。

吴氏把他的心意看得清清楚楚。

清哑也感觉出来了,又有了不自在的感觉。

和韩希夷谈话如沐春风,还能增长见识,她挺喜欢的。然自从察觉他对她的爱意后,她便不知如何面对。初时以为是严未央喜欢过他,后来严未央都定亲了,她还是不自在,便不知为何了。

像这样,他看着她,星眸温润如玉,烨烨生辉,她就不自在。

她是经历过情事的,觉得那不是动心的羞怯和躲避。

她不太会矜持和傲娇,便想弄明白。

“你不是说要抽签吗?”她问。

“当然。姑娘等等,我就去抽一支。”韩希夷笑道。

又对吴氏告罪一声,去观音像前跪了,恭敬叩首、摇签。

然后又去里间找老和尚换签文。

打开黄色纸笺一看,笑容敛去。

签文也是一句诗:

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

他蹙眉朝老和尚瞅了一眼,强烈腹诽:一个村野小庙的签文,弄这样诗句在签文上,那些村夫村妇能弄懂内含的意义吗?老和尚自己能懂吗?不懂怎么解?

这首诗他咀嚼多年,如今出现在签文上,什么意思?

又瞄一眼标签,是中上签,心里一动。

中上签可是好签!

一般而言,上上签太圆满,而水满则溢,月满则亏。

中上签则留有余地,正是恰到好处。

他又瞅了干瘪的老和尚一眼,决定试试他,看这小庙弄这签文是不是唬弄人的,因上前奉上签文,恭敬道:“烦请大师为小子解惑!”

老和尚睁开眼睛,瞄了一眼那签文。

“是好签!”他道,“然得失仍在施主一念之间。”

这话莫名的很,韩希夷有些不确定了。

出来后,清哑不掩好奇地问他:“什么签?”

韩希夷笑吟吟地将签文递给她瞧。

清哑接过去一看,这句诗她倒也知道,可用做签文来对应人事,其寓意却有些难以断定了。

因问他:“什么意思?”

韩希夷道:“自然是指愚兄一段心事。”

眼中笃定的神色,表明他已经解了这签文寓意,而他对清哑说话时清亮柔和的声音又透露了这“心事”。

清哑却觉得他说太含糊了。追问:“什么心事?”

难道他不是在追她吗?

那就应该说清楚,她也好理清自己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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