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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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若晨去了。

刘则果然在酒楼里忙碌,见了安若晨依旧是客气有礼,言道今日有许多贵客订了桌,掌柜一人盯不过来,他只得亲自来招呼。家里夫人病了,女儿还在找,他谢过了安若晨的关心。

酒楼里确实客满,众伙计跑前跑后,一派忙碌景象。安若晨仔细观察了刘则,他眼神端正,面容显得有些疲态,就像一个家里出事忙碌却还得强撑精神打理生意的普通男人。

但因为赵佳华的话和龙大之前的提点,安若晨对这男人有疑心。

安若晨思虑片刻,觉得现在也不是表露怀疑惊动刘则的时候。赵佳华在刘则面前演足了戏,定是有原因的。若她真是站在她这边,手上有实证的话,昨日便该趁势说拘捕刘则而不是查刘则。且她说若拘捕了她,她便帮不上忙,那些她不知道的消息就没了。

【我就是线索。记住我说的每句话。】

安若晨决定相信赵佳华。最起码依现阶段而言,她更倾向于相信她。

“方才我去府上拜访,门房说尊夫人病了,不能见客。刘老板也知道,尊夫人与我颇有缘,我四妹也是失踪,至今还未找到。上回我这般巧偶遇茵儿,心里很是感慨,不料昨日茵儿竟也遭此横祸,我当初心中之痛,与今日尊夫人一般。我想我可以开解陪伴尊夫人,让她尽快走出郁愁,这对病愈也大有好处。所以还请刘老板有我个机会,见一见尊夫人。”

安若晨说这话时,认真看着刘则,不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第44章 (修订)

第44章

刘则显得颇为难,他犹豫了好一会,这才道:“实不相瞒,我觉得安姑娘所言甚是,是这个道理。若由我来决定,我是希望姑娘能帮我缓解内子心中之痛。但内子一向看重容貌仪态。她昨日一病,有时胡言乱语,有时扯头发撕衣裳,整个人仪容不整,憔悴失态。若我自行同意姑娘见她,到时她对姑娘不客气,或是怪我不体贴尊重,我心亦难安。稍晚待我忙碌完,我会回府陪伴她。若她情况好转,有心情待客,我派人去请姑娘,如何?”

这番话滴水漏,有礼客气,安若晨自然说不得“不”字,只能告辞离开。

安若晨走出招福酒楼大门,绕着酒楼慢吞吞走了两圈,心里很是不甘愿。只是认真对着酒楼看了又看,想了又想,一无所获,想不出好办法,只得回紫云楼找龙大再商议讨教。

招福酒楼宾客往来,安若晨离开时与一蓝衫男子擦肩而过。那男子容貌与神情均无特别之处,安若晨对他完全没有留意,并不知道自己曾听过他的声音,见过他的背影。

安若晨的毫无反应让蓝衫男子微笑,他走进酒楼,对迎上来的刘则有礼地道:“刘老板,我订的福如海雅间。”

“闵公子。”刘则殷勤地做了个请的手势,并招手唤来一位小二:“领闵公子去福如海。”

小二扬声应着:“好咧,福如海,公子这边请。”

蓝灰外衫男客进了福如海雅间,也不等小二报菜单,熟门熟路的点了三道菜,小二倒好茶水,应了菜单,便下去了。不一会,刘则推门进来,领着一位小二给上菜。小二上完了菜下去了,刘则却是未走,问道:“闵公子看看菜可合口味?”

那闵公子用筷子拨了拨菜,压低声音道:“怎地招惹上了安若晨?”

刘则轻声回道:“她故意找事,我会应付好的。”

闵公子扫他一眼:“如何应付?”

“一切按先生吩咐的,只当无事,她寻个没趣,找不到什么线索把柄,久了自然就注意别处去了。”

“是吗?”闵公子夹了一口菜吃,又问:“你家闺女丢了?”

刘则僵了一僵,若无其事答:“是。正找着呢。”

“丢得不太寻常啊。”

刘则抿了抿嘴,他知道闵公子消息灵通,衙门那处也有人,自然不敢说瞎话隐瞒,于是道:“公子是为这事来的?公子放心,我会处置好的。昨日我外出应酬了,内子一时慌乱才会报官,我已安排好了,不会闹大的。”

“都闹到太守那儿去了,把安若晨也招了来,还嫌不够大?”闵公子道:“你女儿一日不找回,一日不能结案,后患无穷。”他重重放下筷子,瞪着刘则:“究竟发生了何事?”

“确是女儿丢了,已派人去找。会处置好的。”

“你可是瞒着我招惹了什么事?”

刘则恭敬应道:“公子明察,事情轻重我心里有数。公子交代的事,我哪件不是办得妥妥贴贴的?”

“你那娘子呢,可也是老实安分,不惹麻烦?”

“她自然也是。”

刘则答得肯定,闵公子却不满意。“安若晨已经盯上了你们,龙腾那边嘱咐了要再去丰安县查你娘子和品香楼,当然还有你。这叫不惹麻烦?平白无故,你女儿怎会莫名失踪?自己家里睡得好好的,还能与那安若芳一般凭空不见了?你娘子厉害,居然跑去报官,想做第二个安若晨吗?”

刘则一僵,还真是没想到龙大会想到要去翻查旧账。“公子息怒。这里头定是安若晨的手段。那日在街上,她便诱拐了茵儿,又装成好人模样送了回来套近乎。事情究竟如何,我会查清的。再说了,品香楼那头与我们的事完全无关,他们再去十趟也无用。”

“安若晨的手段?你打算如何查?”闵公子冷哼。

“我就是一普通平民百姓,普通百姓丢了女儿如何去查的,我便如何查。既是已报了官,自然由官老爷为民做主。至于安若晨,与我刘家并无关联。我夫人喜静,女儿失踪后又积郁成疾,不见外客了。若是真有绑匪用我女儿提什么条件要求,我也不会屈从的。”

换言之,他们会如寻常百姓一般生活,别人抓不到把柄。他们也不招惹安若晨,不给她查探线索的机会。女儿不会成为要挟他的筹码,他宁可牺牲掉孩子也会顾全大局。

闵公子不说话。

刘则也不再说话,静静立在一旁等着。

过了一会,闵公子问:“可有安若芳的消息?”

“没有。这城里城外,均未听到有相似小姑娘的线索。怕还真是遇难死了,只是尸首还未被找到。”

这时候门外有小二的叫声:“上菜了。”随着话音,一位小二推门进来,托盘里捧着菜。

刘则对闵公子道:“那好,那再给公子烫壶花雕。”说完转向小二:“公子再要壶花雕,快些。”

“好咧。”小二放下菜盘子。

闵公子道:“好,就这些就够了。”

刘则应了声,与小二一道退了出去。

安若晨回到紫云楼里捧着刘茵失踪案的案录卷宗使劲看,没看出什么新花样来。她懊恼又沮丧,强烈自责自己做了错误的决定。想找龙大认错,将军不在。想向谢刚请教,谢刚已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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