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1 / 2)
白正清和余道长已经打包好了行李,看到他们回来,急冲冲地来问:“什么时候走?”
胡澈不知道两位先生竟然对北地那么向往,只能让他们失望:“不知道,任命还没下来呢。”
白正清把脸一拉,包袱一扔:“朝堂办事如此拖沓,可见尽是尸位素餐之辈!”
卧槽!先生您这句话可把我们林胡两家人都给骂了啊!
但是自家先生,又是要陪自己去北凉县,林淡和胡澈只能把这口气给咽下了。但是该准备的还是得准备。
这事情毕竟没有公布,胡澈就当什么都不知道的一样,照旧日日去翰林院点卯。林淡就在家里,除了准备各种行李之外,还派了家人去北凉县早做安排。
若是时间再拖得久一些,恐怕他们到北凉县的时候,就已经是冬天了。到时候这日子恐怕更加不好过。而且前任县令的死,总让他觉得有些蹊跷。
过了两天,蔡国公府给他递了一封信,内容倒是很正常,讲的是关于加订兔皮褥子兔皮裘的事情。送信的人,却是蔡崇。
蔡崇现在算是真的进入了蔡国公府的班底了,他的脸上也稳重了许多,等林淡看完信,才笑道:“本来送信这事情,是甄慢要来的。不过国公爷说他性子太慢,恐怕说不完,就让我来了。”
“甄兄大度之人,定然不会为了这等小事生气。”林淡把信重新折好,“劳烦蔡兄稍待,我这就写回信。”
“嗯。”蔡崇点点头,“听说北地一个县令押送物资的时候,被野兽给咬死了,尸骨无存。北地不太平啊……”
其实两个人都知道,这送信只不过是个幌子。
既然蔡崇起了一个头,那林淡也就顺着接了几句话。两个人三言两语的把大概的事情给说了一通,林淡的回信也写好了。
林淡等着墨迹晾干的功夫,和蔡崇继续说道:“蔡兄还帮我带一句话给大人,让他不必担心生意的问题。”
蔡崇听出林淡要跟着去北凉县,不由得噎了噎:“你自己这身子骨……你倒是想清楚了!”站在蔡国公的立场,其实他是希望林淡能去北地看看的;但是他也不希望林淡真的就倒下,至少在老国公看来,林淡的身体情况在冬天去是不合适的。
蔡崇作为同窗好友,也是一样的观念。不过他的私心里,林淡还是留在京城的好,舟车劳顿的,可不是说笑的。好不容易养回来一点的身体,就这么折腾来去的,小命还要不要了!
林淡等他气头过了,才微笑道:“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这一次去北地,余道长也会跟着一起去。余道长的医术,你是知道的。”
“医术是医术!医术再好,能……”能把死人救活吗?蔡崇一阵火气刚压下去,一阵火气又窜了上来。
林淡倒依旧云淡风轻的样子,露出一个略显缥缈的笑容,把晾干的信纸折好了塞进信封里,说道:“我就是知道的自己的身体,就算是在京城这么养着,又能有多少时日呢?还不如陪在澈哥身边。”
蔡崇一噎,眼眶瞬间就红了:“可你也不必……唉……”他赶紧接过信,头也不回地走了。再待下去,他恐怕就要泪洒当场。这可不行!
没一会,胡澈回来了,他看林淡的表情正常,有些莫名其妙道:“刚才进门的时候碰到了蔡崇兄,看到我还瞪了我一眼,这是怎么了?”
林淡拿了个水杯出来,给胡澈倒了一杯茶:“没什么。我跟他说了我要和你一起去北凉县,他大概觉得不妥。”
胡澈一听就知道这小坏蛋又在使坏了,自己还给背了锅。
结果他们两个人都没想到,调令竟然来得如此之快。就在蔡崇到访的第二天,胡澈就接到了调令,让他半个月内到北凉县。
林淡没有二话,接到调令的第三天就收拾了东西,和胡澈两个人带上几个护卫仆佣,轻车简从地去往北地。
临行,除了林胡两家人之外,还有他们的好友,和一些受过两人恩惠的人来送信。大部分人都觉得林大郎这一次去,必然是没有命回来了的,纷纷想劝他留下。
林淡白着一张脸,握着胡澈的手,微微笑道:“我知,可我们两个能相依的日子能有几多呢?”
胡澈默默无语,低头把林淡的披风拢紧,回过头的时候眼眶微红,对众人长揖到地:“保重。”
第113章 兵分两路
胡澈一行离开京城,送行的人极多。相形之下,他们带的行李,却显得有些少。
三辆马车,六辆牛车,三两骡车,看上去倒是浩浩荡荡,不过牛车骡车拉得有一多半是炭。北地严寒,眼看着要入冬了,好点的炭火根本就买不到。林大郎如此体弱,多带一些好炭是应该的,否则被那些一点就烟雾缭绕的炭火一熏,恐怕还要把林大郎给熏坏了。
林蛋蛋不知道京城人士们担心他变成一只熏蛋,高高兴兴地一路向北。
朝中有人好办事,他们提早知道了消息,虽然并没有早上多少时间,但是早早就做下了准备。跟着林和诚去往北地的车马,其中一小半是林淡和胡澈的东西,只要稍作表面功夫,就能运送到北凉县内。后面还陆续有一些东西会送过来,都是根据之前林和诚和阿乐的经验。
通常意义上的北地,距离京城并不远,普通速度的话四五天就行,赶一赶时间只需要三天左右。但是北凉县位处边界,普通走走也要十天左右。调令上限了半个月到任,如果算上准备行李的时间,还是非常赶的。
京畿地界的官道修筑得很好,车马一路顺遂。不过到了北地就不一样了,虽然谈不上年久失修什么的,到底没有京畿那么平整,马车稍微跑快一点就开始颠簸。考虑到林淡的“身体因素”,车队分成了两路,一路胡澈带着先行前往北凉县,林淡则压后慢慢走。
这样的行为落在有心人的眼里,也是应有之意。
在胡澈和林淡两个人的距离拉开到一天的行程时,胡澈被人给截住了。
为了赶路,胡澈身边就带了一个护院一个随从,行李都没有多少。
现在截住他们的人,足有二十人,甫一接触,就迅速合围,将他们三人圈在中间。
护院刚想动作,一支利箭就擦着他的手臂插到了地上,只露出一个箭尾。机括轻微声响,这才传递到耳边。
箭枝并没有碰到护院,然而被擦袖子破开了一道口子,露出来的皮肤也显出一抹红,显然是被擦伤了。他原本是在胡家做事,不是护院头子,也是副手。虽然功夫只不过勉强二流,但是见识不少。他立刻就认出这种弩箭的来历,脸上不显,后背的冷汗瞬间就浸湿了衣服。
这样的弩箭,不过巴掌大小,甚至能够藏在袖子里,但是箭头用的都是上好的精钢,射程还一点都不远,整个大商能弄到这种弩箭的人,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
胡澈扫视了一眼,看到抬起的蓝汪汪的箭头,将目光投注在一个看上去别无二致的骑手身上:“不知道诸位拦住在下,有何贵干?”
那个被盯上的骑手心底微微一突,难道这人竟然能够看出他是首领?不,不可能。他们这二十骑,所有衣着打扮使用的武器都一样,别说是个外人,就是他们主人也不能够轻易区分。
胡澈看对方没有回答的意思,说道:“我看诸位也没有为难我的意思,不知道能否有人解释一下这个误会?”
首领还是没有说话,其他人自然也不会说话。
北地荒凉。和京畿不同,官道上半天都不会来一个人。
胡澈被围了一会儿又问道:“不知道几位壮士能否给个准信,到底要阻我到什么时候?本官还得赶路,一会儿错过了宿头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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