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湿腿心含住他的欲望(1 / 2)
万姿动身去新加坡,是在一周后。
为了节约时间,她选了红眼航班。这种路线多是固定往返的探亲客之选,当巨大轰鸣声划破深夜,邻座女孩正眯着眼涂眼影,万姿同样支好小桌板,对镜艰难描摹。
好容易画完眉毛,她长叹一口气。
小时候,她最向往坐飞机。总觉得失重感托着身体冲上云霄,那一刻凭窗远眺,放眼尽是浩瀚苍穹。但后来出差真成了家常便饭,她才恍然意识到,万般美景呈在面前又有何用,终究隔着一层玻璃。
又远又近,才是真正的触不可及。
就像她和梁景明现在的关系。
那日不欢而散后,她一夜无眠。他倒调整得挺快,隔天就跟没事人一样,照旧回她消息。汇报一日叁餐,分享偶遇的小猫小狗,闲聊交换课业的易与难。口吻是他一贯的温柔平和,宛如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万姿怕的就是这个。
自始至终,他们没有好好解开过心结。关于她跟前任那点往事,他只字不提他的吃味,可也没留给她解释的余地。弄得她也有口难言,越憋越久,几乎有了负荆请罪的意味,就想早点去新加坡哄他高兴。
至于怎么哄,她没有腹稿。只想利人利己先做一次再说,毕竟那句老话有那么叁分道理——
到女人心里的路通过阴道,通往男人心里的路是性。
“嗨。”
飞机降落新加坡时,堪堪清晨。樟宜机场接机大厅已阳光充沛,尽显热带蓬勃。刚取完行李出来,远远地,万姿一眼就看见了梁景明。
暌违一个多月,他瘦了些,也黑了些,一身暗色衣裤加棒球帽,本应该像个不起眼的阴影。可颀长身量配那张清朗容颜,又站在第一排,抿着唇很是认真,正低头盯着手机。
他的鹤立鸡群,生来注定。
“看什么呢。”
梁景明没发现她,不影响万姿迎面而来。一头扎进他怀里,她踮起脚尖,笑咪咪地去寻他的脸。
“诶你这么快!”
真如受惊了,他唰地一下锁了屏幕。接过行李又揽住她,顺势揉揉她的脑袋。
清润眼眸是极亮的,目光粘着她走,他也尝到蜜般勾唇。可交睫一瞬,他只与她面颊轻轻相碰,并没有接住她的吻。
“我还以为你会有点延误。”
“没有啊,准时到达。”
顿了顿,万姿再度扬起尾音。假装没有察觉他凑近时,那一秒犹豫。
更假装没有察觉,远处同下飞机的邻座女孩,正被一个男孩搂在怀里。同样是情侣,不顾周围人来来去去,他们正忘我地交颈亲昵。
男孩手里还有一束花,浓艳得能刺伤人的眼睛。
而梁景明是空手来的。
隐隐约约,她仿佛是一杯碳酸汽水,满心期待被人痛快畅饮,又转瞬被顿在桌上。
随着静置沉寂下去,甘甜气泡颗颗破碎。
放得越久,心境越凉。
“我们先去酒店checkin?”
“好。”
明显没察觉她的落寞,梁景明牵着她向外走。这次万姿来四天叁晚,行程由他全权安排,她怕晒怕热,需求之一就是要他租辆车。
发动引擎时,他凝神目视前方,只留给她起伏流畅的侧脸,他看起来不太熟悉新加坡道路。
可再怎么不熟悉,不妨碍他又瞥了眼手机。
“你到底在看什么?”
“……没有。”梁景明只是淡笑。
红灯间隙,万姿手被他牢牢拖着,但仿佛肢体分离似的,他那点暖意就走不进她内里。
她不想吵架,只是有点丧气。他可以分心,难道她就没有工作忙,非要巴巴地来见他么?
他起床接机毫不费力,但她就要提前一周选战袍做头发,提前一晚去角质敷面膜,又怕脸肿憔悴不敢太早起,只能窝在狭小舱位里化妆……
但其实,花多少准备时间精力不重要,没有花没有惊喜也不重要。
她只是希望自己珍视的人,也能这般珍视自己。
“旁边那家喇沙店,你看见没有?”
然而事与愿违,梁景明不仅对她的情绪变化无知无觉,离目的地越近,他还越轻松起来,难得滔滔不绝,向她介绍沿途风景。
“他家海南鸡饭也很有名的,待会checkin完我们可以来吃,至于晚饭……”
万姿简直要气笑了,心里暗骂他不顾女朋友,满脑子新加坡风土人情,真他妈是做光棍导游的好材料。
表情很难再保持愉悦,她迸出几个字:“行吧,随便。”
怔了怔,梁景明这才发觉不对劲。
刚在酒店门口停好车,他猛地转头看她,一脸无辜杂糅惊讶:“……你怎么了?”
他不下她下,万姿一鼓作气,拔剑般拔开安全带,任凭重重关门声在他耳畔炸响——
“不爽。”
拖行李办入住刷卡进门,她径直冲进房间,不顾背后亦步亦趋,匆忙中带着懵的男人。在航班上喝了好几杯廉价咖啡,口腔泛酸得厉害,她现在只想好好刷个牙。
亏她彼时那么逼自己提神,还不是为了给他个好印象。
恨恨地想着,就略微分心了半瞬,万姿还没来得及反锁门,结果梁景明跟进来了。
觑着她的脸色,他终究没敢说话。阴影般和她保持距离,只学她的动作,从另一纸盒里戳出牙刷。
还抢先斟满漱口杯,小心翼翼摆到她面前。
然后还是沉默的,目光却一格格上移,不易察觉地,将她溶浸于里。
似乎试图,慢慢洗去火气。
熟视无睹似的,万姿卸去唇釉,只端详着镜中自己。可余光并不受控,凝在身后侧,凝在那一种温润。
无端端地,她想起柴犬老二。它搞破坏犯错误后,总是眯着眼飞机耳,耷拉着尾巴,趁她不注意瞄她一眼,继而速速转开视线,慌张又强作镇定,自以为非常隐蔽。
她男朋友怎么回事,怎么也狗里狗气的。
“我是在飞机上咖啡喝多了,你没事刷什么牙?”
终究拿起他倒的漱口水,万姿一出声,就自知最顶点那口气已经过去了,可还是忍不住白他一眼。
“有病。”
“一人一边,非要跟我凑在一起。”
不得不说,梁景明这酒店订得不错。盥洗室宽敞明亮,黑白大理石点缀浓绿色块,左右两侧各有洗手台,显然经过巧思设计,两面镜子相对而立,能同时映出正背面人影。
而且从门缝望出去,房间远处赫然是一片米色的无边无际。
是她点名要的私人海滩,她当时说想和他野战。
“跟屁虫。”
嘴里还念念叨叨的,但她必须埋头刷牙以掩盖表情。再抬首的功夫,只见他又离她近了一点。
明明被人骂了一通,可他终于漾开了笑,从唇角晕至星眸,又软软地落回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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