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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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通——!

小柳一个站立不稳直接给摔趴了,偏他先前为了能尽早看到皇榜,愣是使出吃奶的劲儿给挤到了人群最前头。这下可好,“吧唧”一声就给摔了个五体投地。

俗称狗吃.屎。

大柳默默的往旁边挪了几步,还不忘把头侧过去,假装自己不认识摔倒的那货。往年只听说人家中举后,直接给乐疯了的,就没听说过还能摔个大马趴的,丢人,真丢人!老柳家的脸都叫这二货给丢尽了!!

亏的小柳不会他心通,不然能给活生生气死过去。当然,事实上他这会儿也没心思管其他的,只全神贯注的盯着皇榜猛瞅。

皇榜之上,尽管多半名字都挤成一堆,密密麻麻的非要费劲儿才能看清楚,可头三名的字体却是格外放大了的,尤其是第一名。

解元:孟修竹。

没看岔啊!!

明明是第一名咋就变成没考上呢?

那可是解元啊!!!!!!!!!

等等,孟修竹……孟谨元……

“哥!!皇榜上一贯都是写姓和名的,哪个会写表字?谨元老弟是解元啊!那鸟是不是傻啊?”

来不及从地上爬起来,小柳就已经忍不住嚷嚷起来了。

大柳:……我觉得你才傻。

默默的往外头挪了一下,大柳压根就没接话,只趁机溜出了人群。好在他多少还有些人性,没忘记留下了一句话:“我去找谨元老弟。”

“喂!哥你等等我!等我啊!!咱俩一起去!!”

……

……

县学离孟家真心不远,也就隔了两条街面。可惜就算离得再近,两条腿终究还是比不上人家有翅膀的。

柳家兄弟二人紧赶慢赶的,还是落后了好些路,倒是这一路上没少听到小八扯着嗓子厉声尖叫着“考不上”、“童生都考不上”……

“谨、谨元老弟,你是这一科的解元,别听那傻鸟胡说八道,它只知道你的表字不知道你叫啥名儿。”急匆匆的赶到孟家,小柳连气都没喘匀,先把事情给说了,完了才急喘几口气,略微平复了一番后,又道,“我说谨元老弟,你为何这么想不开叫一傻鸟去?自个儿去瞅一眼也费不了多少事儿!”

孟秀才……哦不,如今该是孟解元了,先是抬头看了一眼蹲在院墙上仍不停咋呼着的小八,又低头瞧了瞧跑得一头一脸汗的柳家兄弟俩,半是感动半是无奈的道:“多谢两位柳兄特地前来告知,进来歇歇脚。小八……是它主动要去的。”

小八:…………怪我咯?

许是底下院子里的动静太大了,小八很快就停了唤声,歪着脑袋瞪着开口说话的小柳。瞪了有好一会儿,忽的展开翅膀飞到了小柳跟前:“鸡精!鸡精!多放点儿鸡精!!”

——那开心嘚瑟的模样,好似见到了久违的老朋友。

同一天里,小柳第三次被小八给噎住了,偏他哥还哪壶不开提哪壶的问道:“啥鸡精?它咋不叫你黄鼠狼精呢?”

“哥你别胡说!!”小柳想起上回就是他嘴欠,说小八是鸟精,结果自个儿莫名其妙的就背上了鸡精的名头。这要是再叫小八听到黄鼠狼精……他还能有活路?

不过等等,啥叫多放点儿鸡精呢?

相较于完全一头雾水的孟谨元和柳家兄弟俩,周芸芸是真觉得丢人,忙示意孟谨元跟同窗先进屋聊着,她则赶紧去灶间提茶水去。

孟谨元还记得之前请大夫一事,有心叮嘱一番,又因着同窗在跟前,便先隐下不表,想着等待会儿大夫来了再提也不迟。只是他并不知晓,先前帮忙请大夫的周大囡在听到小八大叫“没考上”时,一个转身就遣了大夫,自个儿躲回老周家去了。她怂,她才不要在这时候凑上来触霉头。

只这般,孟谨元将柳家兄弟二人带到了前厅,很快周芸芸便端了茶水点心上来。正巧,柳家兄弟开口相告一齐中举之事,并询问孟谨元打算何时出发赴京赶考。

秋闱是在桂花飘香的八月里,这春闱就在来年白雪皑皑的二月间。虽说是还有半年时间,可既是打算赴京赶考,通常都会选择提前几个月。一是提前过去适应环境,二是京城那头饱学之士远比他们这儿更多,三则是京城位为北方,等到了深秋初冬时节,怕是再赶路会十分艰难。

周芸芸只听了一耳朵,就避开走到了后头院子里。

早在秋闱之前,周芸芸就略想了一下将来的事儿。横竖两个结果,要么就中了,要么就没中。

这要是中了,那就要考虑入京赶考一事了,哪怕来年春闱不中,多半也是留在京城继续进学,短时间内是不大可能会回来的。这要是没中,自是继续留在县城努力,一切照旧,没啥好说的。

结果,孟谨元非但中了,还是秋闱头名解元。

凭良心说,饶是周芸芸先前就觉得他能中,可如今真的中了,还是极为难得的头名解元,仿佛又感觉有些不大现实。一直等回到后院房里挨着床榻坐下来后,她还是有些晕晕乎乎的。

真的中了?

那就要赶紧拿出个章程来!

便是没出过远门,周芸芸也能想到在这个年代出远门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旁的不说,只是从县城搬到府城暂住了两个月,里头琐碎的事情也是一堆,这要是从县城搬到京城呢?且便是一切顺利,那也至少要在京城待半年。之后,甭管是没考上继续用功,还是考中了留京任职或离京赴任,起码几年之内他们该是不会回来了。

低头盘算了一阵,周芸芸走到四开门大衣柜前,打开最底下的柜门,小心翼翼的取出了自己藏在暗格里的东西。

不大的两个木匣子,份量却着实不算轻,只因里头搁得全是体积小份量重的金饼。周芸芸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它们弄出来,那是年初她出嫁时,周家给的压箱金,便是不算工艺,也价值一万多两银子。

仔细瞧了瞧,周芸芸将木匣子搁在梳妆台上,又从梳妆台旁的小柜子里拿出了自己的首饰匣子,里头都是她的陪嫁,各色金银首饰以及成套的头面首饰。除此之外,便是压在底层的陪嫁铺子的地契和房契了。

若是要远赴京城,金银细软她是肯定要带上的。好在当初周家阿奶心细,觉得她本就不可能在小地方待太久,除了几件委托牙行赁出去吃租金的铺子外,多半都是便于携带金银。至于其他的陪嫁东西,肯定是没法都带走的,好在他们也不是永远不回来了,干脆就把大件的都留在这里,叫人留意一下就成了。

周芸芸盘算着,她这头顶多再带上几身换洗衣裳,谨元那头估计最舍不得的就是那半屋子书了,撇开这些外,旁的倒是都可以入京后再置办。

想清楚了,她便将东西小心的推到梳妆台深处,也没忘用小铜锁锁上,之后便起身去了前院。

这会儿时间虽还略有些早,可想着柳家兄弟二人特地跑一趟就是为了不叫谨元失望,怎么着也不能叫人空着肚子走。又特地走到前厅去瞧了一眼,见他们仨人正说到兴头上,周芸芸索性径直去了灶间,着手准备做一桌简单又不失美味的佳肴。

做饭倒是容易,可叫她想不明白的是,以往闻着饭菜香味总是食指大动的她,这回却隐隐觉得有些犯恶心。可她明明做的都是开胃的菜肴,半点儿也不油腻,岂不是奇了怪了?

思来想去也没想通,周芸芸索性丢开不去想了,只手脚麻利的做了一个苦瓜炒鸡蛋,一个胭脂冬瓜球,一个番茄烧茄子,再炖个蒜蓉丝瓜盅,里头特地放了好几勺鸡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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