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5章 卷六 万法皆通（2 / 2）

孔明仔细的打量了白发老者一番，虽然不知这白发老者的来历，却知道他所说的话是有一番道理的，至少万法皆通的理论并不为错。

不然的话，以前的那些文明时代，不论是魔族文明，还是精灵族的魔法文明，都能够涌现出绝世强者，而且修炼的方法全都不一样。甚至于到了现在，修炼魔法的那些精灵族顶尖强者，同样可以和人类的帝级强者一较长短，只不过是没有圣级存在罢了。

不过，万法皆通的理论虽然说的过去，但是在这一个“通”字上，却又是极难做到的。

毕竟一项修炼法门，也不知道经过了前人多少次摸索，最终才千锤百炼的形成了一套体系。不论你如何的天姿聪颖，境界又提升的如何之快，都只不过是站在前辈的肩膀之上，存在于同一修炼体系之内。

修炼元力，就是一套已经被人类完善到极致的修炼体系。不论是内世界神通也好，还是打破桎梏一举成圣也好，都使得人类能够站在天元大陆的顶端，不论是异族还是魔兽，都无法与人类争锋！

要想超脱出元力这一修炼体系，基本上没有可能，就算是孔明也做不到！

至少，仅凭一人之力是做不到的，至少也需要一代一代无数人去研究摸索，才有成功的可能！

白发老者研究剑道，算是开创出了一条新路，但是仅凭他一个人，别说苦研数百年了，就算是给他千年、万年的时间，他也不可能一个人独创剑道！

这种情形，和闭门造车是何等的相似！不论你投入的精力再大，还是你拥有再怎么绝世的聪明才智，仅凭一人就想开创一道，根本没那个可能！

唯一成功的可能情，就是白发老者有本事改变整个天元陆上的风气，使得人人弃元力而习剑道，那么在群策群力之下，也许数百年或是数千年之后，剑道能够蓬勃发展，形成一套不输给无力的修炼体系出来！

万法皆通的道理并没有错，但人力有时而穷，想一个人走出道来绝无可能，只有走的人多了，才有可能最终形成道！

当下孔明向着白发老者拱了拱手，道：“前辈有此宏愿，实在是让晚辈佩服万分。不过，人力有时而穷，一味钻牛角尖往往无法成事。不如退一步再看，说不定眼前的风景会不一样呢？放下心中执念，并不等于就放下了手中的剑！一人不能成事，集众人之力呢？一代不能成事，那么一代接一代的不停努力下去呢？想我人类最初也无元力修炼之法，但时至今日，雄霸大陆的却是我人类，而无数修炼元力的强者，更是奠定我人类万世基业的基石！”

听闻了孔明的一番话后，白发老者居然是点了点头，喃喃的道：“不错，人力有时而尽，岂能事事尽如人意？当年恩师也曾这么开导过老夫，但老夫就是放不下手中的剑，放不下这一股执念啊！”

说到这里，白发老者眼中猛然迸射出一道精芒，牢牢盯着孔明道：“老夫天纵之才，自从十岁起跟着恩师踏入修炼之道，二十岁前就晋升将级，四十岁前就跨入帅级，夺得九州大比的头名，更在百岁前就领悟内世界神通，跨入帝级境界，成为了这天元大陆上的巅峰人物！”

“纵观老夫这一生，人人皆称老夫是千年不遇的绝世天才，但老夫自己却觉得羞愧，因为老夫所修炼的功法，取得的成就，不过是在重复前人的道路罢了！要想做真正的天才，就必须创出自己的道！”

“有了这一想法之后，老夫决定以自己最喜欢的剑为道，力求开创出一套新的修炼体系。可惜结果却是蹉跎数百年时间岁月，始终一事无成。反而是元力修炼止步不前，被一个个本来远不如老夫的师兄弟所超越！记得恩师在大限来临之前，曾经叹息过，如果老夫不是放不下这等异想天开的执念，说不定早就取得无上成就，光大师门了！”

“但可惜的是，老夫真的是放不下，放不下啊！数百年的时间岁月，怎么能够说放下就放下呢？一旦放下，老夫的这数百年时间，又算是什么？一切都是无用功吗？老夫不甘心，绝不甘心！说不定再努力一下下，只要一下下，就能够冲破桎梏，真的开创出修炼剑道之法呢？”

说到这里，白发老者的眼神变得极为狂热起来，一手执起手中的锈剑，遥遥向着孔明一指，道：“年轻人，你能够闯到这里来，想来也是年轻一辈中的天才人物了。干脆你就帮老夫一个忙，以身喂剑之后，说不定能够助老夫开创出剑道，也算是成就一段佳话！”

孔明看了看白发老者，又看了看他手中所执的锈剑，缓缓的叹了一口气道：“看来前辈辜负了令师的期望，不仅放不下手中的执念，这执念反而越来越深！前辈，数百年来岁月沧桑，就将其当作南柯一梦不好吗？难道这样的梦，还要继续千年、万年不成？”

白发老者摇了摇头，道：“就算是梦，老夫也不想梦醒，舍不得放弃这样的一场梦啊！年轻人，为何你不愿意陪着老夫一起去追梦呢？”

白发老者一边说着，一边突然挥动手中的锈剑，刹那间涌出剑气万千条，向着孔明席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