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也叫白一朵的女孩(1 / 2)
初来京城,一朵的第一感觉就是繁华,繁华,太繁华。
熙熙攘攘的人群擦肩接踵,琳琅满目的商品绚丽多彩,此起彼伏的叫卖不绝于耳,层叠高耸的楼阁画栋雕梁……太美,太亲切,激动得一朵好想拥上去亲吻每一寸土地。
“注意形象。”小彩在一朵的袖子里小声提醒,它很不喜欢一朵垂涎欲滴的龌龊样。
“你知道么小彩,我太爱这里了!一千年了,我梦寐以求一千年的梦想,终于实现了!我终于回归人类的世界了!”一朵无处发泄,抓出袖子里的小彩,一阵狂亲。这一路上,要是没有小彩引路,她不知绕到哪个偏远山区去当村妇了。
为了不被凡人发现小彩是一颗会说话的五彩石头,将她们视为怪兽。一朵给小彩布了法术,只有她一人可以听见小彩说话。
“我讨厌你的口水!”小彩极度不满地抗议。
一朵赶紧将小彩在衣服上蹭干净,痛得小彩哇哇大叫,“讨厌讨厌!”
“嘻嘻……”一朵又将小彩放回袖子内。从一个古玩摊子,跑跳到另一个饰品摊子,这个摸一摸那个看一看,乐得嘴角扯到了耳根子。
“一千年?你一千岁了么?哼,没见过像你法术这么糟烂的千年妖精。前段时间,从妖界封印出来一个千岁小神,看看人家也是一千岁,都修成神仙了。”小彩在一朵的袖子里喋喋不休,一朵懒得理它,它继续吐沫横飞。
“什么叫回归人类的世界?你原先是人吗?还梦寐以求,你知不知道,妖精不可以随意来人界,且不说被天帝妖王发现处罚你沦入地狱受十八层地狱之苦,若被哪个小道小法师发现收了你,也够你吃一壶了!”
“你别危言耸听了!我身上的妖气已经被树爷爷抹去了。”一朵掐了一把袖子内的小彩,痛得小彩一阵喊叫。
“坏银!一朵是坏银!”
一朵从袖子内取出小彩,放在掌心,坏坏一笑,“小彩,你不是说很想亲眼看看京城么。”
“什……什么意思?”小彩的石头身子微微一颤,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去找个玉器铺子,给你打个洞用根绳子拴上,把你戴在我脖子上,你就能亲眼看到这个世界了!”
“不要!”小彩吓得颤声低泣起来,“坏银!你是坏银!”
“那你以后就乖乖的!我做什么都不许反抗,不许提出异议!更不许多嘴!我想耳根清净。”一朵一扬脸,一副作威作福的恶霸嘴脸。
“好吧。”小彩在一朵的淫威之下只好顺服。
将小彩放回袖子内,一朵乐得心花怒放,欺负别人的感觉,可真好呀。
越往前走,人流越为拥挤,有些坐轿子和骑马的达官贵人,都不得已下来步行。听旁边的人说,这里是乞巧市。一朵不解,便多问旁边的人一句,什么是乞巧市。
“乞巧市就是专卖乞巧节所用物品的市场啊!”那个答话的俊气公子哥,一身紫色锦衣,面皮白皙细嫩一看便知养尊处优惯了。身后跟着一个为其打伞的长相清秀的侍从,毕恭毕敬小心翼翼地紧步跟着。紫衣公子哥用诧异的目光睨了一朵一眼。“身为女儿家,竟然不知女儿节?”
“哦!七夕节呀!我知道我知道。”一朵赶紧点头,表示自己是知道的。
紫衣公子哥摇着折扇不再理会一朵,随着身边的侍从继续缓慢前行,也不知要在这拥挤的集市上买些什么,抑或好像只是出来凑凑热闹。
一朵不怕挤,在这群凡人中,她的力气明显比他们大很多,轻轻松松挤过来挤过去。随大流买了一捆五彩线,又买了一些铜针。听旁边的姑娘们说,晚上她们要对月迎风穿针引线,谁穿的针孔多,谁就巧。
在妖界也有乞巧节,不过远没有人界这般热闹盛大。每逢七月初七,男妖和女妖们凑在一起先是比法术斗灵力,女子法术第一者要与男子法术第一者被视为最般配的情侣,给他们选个地方让他们双修。剩下的男男女女随意一个眼神,便一对一对找个月色好的风景美的地方双修。在妖界七月初七是喜中带吉的日子,天地精华也最为滋润,是修法术的最佳时期。不过这些混乱的双修关系,都是在男女婚前,待婚后男妖女妖们都会有所收敛,不再这般肆意妄为。一朵法力太弱,何况就是她去了也没有男妖愿意与她双修,从来都是在兔子洞过七夕。有的时候是阿牛陪着她,有的时候是极琰,也有的时候阿牛和极琰一起陪她过七夕。听说有一年的乞巧节,绮影和极琰分别成为男女妖精中法术第一者,还被起哄去双修。后来极琰跟她解释,他们根本没有双修,可是那之后没几年,绮影就怀孕了。
一朵又在糕点铺买了一些乞巧果,急不可耐地咬了一口,果然还是人界的东西好吃。一时贪吃起来,完全忘了形象,引来行人纷纷侧目,指指点点。一朵强咽下口里的糕点,噎得脸蛋通红,好一会才顺过气来,讪讪地对旁人笑笑,抹干净嘴角,也学着身边女子们那样莲花步小蛮腰,弱柳扶风纤腰柔摆。
“你这样不累么。”小彩在袖子内压着声音硬硬地问她。
“以后就要在人界生活了,总不能让人觉得格格不入跟个外星人似的。我要学着人界女子的样子,在人界过正常的人类生活。”一朵继续揉腰纤摆地往前走。
“什么是外星人?”小彩又开始刨根问底了。
“我和你在凡人的眼里就是外星人。”总不能跟小彩解释她是穿越过来的吧。
“我快受不了了,你摇的我头晕!”小彩不满地抗议。
“我也不习惯。不过凡事适应就好,适者生存嘛!嘻嘻。”一朵继续摇。
“你走的好像蛇妖!完全不像人界女子走的那样飘飘然。快点停下来吧!不要像个耍猴戏的!我可不想跟你一起出丑。”小彩忍到极限,嚷嚷大叫。
一朵这才发现,附近的行人已不再购买乞巧物品,纷纷向她看来,皆一副在看滑稽表演的好笑表情。一朵赶紧一脸抱歉,尴尬地笑了笑,道。
“刚才扭到腰了,不好意思。各位继续,继续。”
众人这才怀着狐疑猜度的心思,各忙各的。
一朵游玩的心情瞬时荡然无存,逃似的跑出了乞巧市。正午,太阳灼热,一朵来到护城河边,一翠柳碧波,粉荷红鱼,景色优美自不用说。桥上有许多打扮精致穿着锦衣华衫的漂亮小姐打着花伞,纷纷往河面上投大小如针的竹签,举手投足间都透着贵族小姐的高贵典雅,一笑一颦百态魅生,莺声燕语巧笑倩兮美如画卷般让人移不开眼球。
一朵按耐不住凑热闹的冲动,反正桥上都是女子,也不多她一个,想着便上了桥。而桥头守着一个青衣俊气书生,他伸手拦住一朵,悠声道。
“姑娘,买些巧针吧。”书生笑意盈盈,一点没有赚不义之财的市侩之气,反倒透着一股飘逸之风。
“好吧。”一朵为了上桥凑热闹,只好掏出银两买了一把用竹签雕刻成的小针。那竹针做工精湛,与平时用的针毫无二样,看来也是费了一些功夫制成。因此竹针卖的也比较贵,一两银子才买到十根。
一朵见桥上女子纷纷往河面上投针,之后又觉得不满意,便让身边丫鬟再来书生这里买针。一朵便问青衣书生游戏规则,青衣书生道。
“七月七日,女子乞巧,投针于水,借日影以验工拙。不过我这里的规矩却是,将针插入开得最为艳丽的荷花花蕊为胜,胜者可由京城第一画师缔俊公子做画一张。”青衣书生依旧笑得春光浪漫,丝毫不带铜臭气息。
一朵瞧了瞧桥上女子为了取胜坚持不懈地买高价竹针,大有一掷千金之态,不禁又问青衣书生,“即便是第一画师做了画,又有什么用?不过摆在房里闲时看看罢了。”
“非也非也,就是宫里的娘娘想请缔俊公子作画,也是要花上好一番心思。可以说缔俊公子一画,价值千金。”
一朵清楚看到青衣书生的眼底闪过一缕金光,同样听到“价值千金”一朵的眼底也闪过一缕金光。若得了缔俊公子的画,然后卖掉,她就可以轻轻松松在人界赚来第一桶金。然后用这些钱作为本金,成为百万富婆的梦想就近在眼前了。
上了桥,女子们身上的香粉味扑鼻而来。一朵抓着手里的十根竹针,瞄准河内长得最高开得最艳的一朵妖娆荷花。
唰唰唰,十根竹针迎风而出,竟都插入了那朵荷花的花蕊正中。惊得桥上女子一阵低叫,纷纷投来惊诧又不忿的目光。
“嘻嘻嘻……我赢了!”一朵小小比个剪刀手,雀跃跑到青衣书生面前,“缔俊公子呢?快给我作画吧。”
青衣书生显然也被一朵百发百中的手法惊住了,趴在桥头看了那朵被刺入十根竹针的荷花好一阵。那十根竹针居然都插入荷花花蕊的同一点,如此精湛针法只怕可以称之为武林高手了!
“呵呵呵……”青衣书生回头对一朵有些生硬地笑了几声,不悦之情难以遮掩。
“你想赖皮么?”一朵歪头问他。
“君子一言自是驷马难追,只是……”青衣书生咧开唇角又干笑几声,他没有再说话,只是望着拎在手里的一大袋子竹针发闷。他还有一大半的竹针没有卖出去,这个游戏居然就过早结束了。这些竹针可是费了他一年的功夫制成,又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求得缔俊帮忙作画为饵引倾慕者来买针,一年的生活花费都指着今天收入,不想却废在一个丫头手里了。
“她作弊!”女子中传出一道凌厉之音,瞬时给了青衣书生台阶。
“难道你作弊了?”青衣书生睁大眼,一副极其无辜又难以置信的表情。
“我才没有作弊。”一朵扭头看向方才出声的女子,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子长相极美,身着紫色华服,极尽奢丽,一看便知非富即贵。
“世间哪有人百发百中,还是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你肯定作弊了!”女子拨开人群走上前来,身后的丫鬟紧步跟上为其撑伞。
“你怎知我就来历不明了!京城人这么多,难道你都见过么。”一朵翻个白眼。
“每年的乞巧节,我都拿第一,从未见过你。”女子一扬凤目,傲气逼人。
“切!我是从外地来的。”一朵懒得搭理女子的挑衅,只问青衣书生,“到底缔俊公子作画一事算不算数。”
“算数算数,自然算数。”青衣书生可不想得罪哪一个,笑着继续道,“为了公平起见,不如再重新比一次,若这次还是姑娘胜了,小生这就收拾东西带姑娘去缔俊公子那里作画。”
一听比赛重来,这些华丽衣着的小姐们又纷纷掏钱买竹针。青衣书生为了不让自己生意亏本,卖力蛊惑小姐们多买胜算大,不一会又卖了许多的竹针。
一朵依旧只买十根竹针,与方才的紫衣女子一同站在桥上最高处,依旧瞄准方才的那朵荷花。
唰唰唰,可怜的荷花又中了一朵十根竹针,依旧还是方才十根竹针的同一点,瞬时荷花的花蕊四裂开来,几片花瓣落入碧波中,随水缓缓漂流。
紫衣女子气得娇容失色,怒瞪一朵,她都没有看清楚一朵如何发针的,就已刺入那朵荷花的花蕊了。
“还想说我作弊么?”一朵笑了笑,又调侃道,“就是让我将竹针穿过你耳上的金环,且不碰触你毫毛半分,我也做得到。”
她在妖界一千年无所事事,法力不见增长,针灸刺穴练得却是如火纯清。闲来无事,还顺便练了隔空刺穴,树爷爷就是她的好靶子。她可以在大风时,做到同一片叶子连发百针从一个针孔穿过。眼前的投针只是小把戏,完全不用丝毫法力,何况在人界也不能用法术。
嘻嘻。
“你!”紫衣女子气得花枝乱颤,颤抖地指着一朵,气结说不出话来。
一朵吐吐舌头,不再跟她争辩,便跑下桥去找青衣书生。
“走吧!我又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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