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1 / 2)
论单打独斗,多数的秦军的战斗力胜于汉军。
然而,桓刺使的目的在于取胜,不是彰显个人勇武。有捷径能走,有巧劲能使,干嘛非要以己之短攻彼之长?
不是涨他人志气,而是遍数汉中郡上下,无论马战还是步战,无一人是秦玓的对手。
明知道打不过,派出去不是送死还能是什么?
换种情况,桓石秀或许会做出不同的选择。
但在现下,关系两国国运,关系建康和长安之间的博弈,他宁可背负狡诈之名,也要将这三万大军彻底拿下!
“使君,秦军向北跑了,还追不追?”一名斥候下马,举着火把观察马蹄痕迹,又俯身于地,耳朵紧贴在地面,判断秦军大概跑出多远。
“追。”桓石秀猛地一拉缰绳,“只要没出汉境,必要将其擒获!”
“遵令!”
士兵披星戴月,策马扬鞭,死死咬住秦军不放。
黑夜行军很不方便,秦玓不得不派出大量斥候探路。
“大都督,再行百里即可出汉中地界。”
得斥候回报,秦玓下令全军加速。
不承想,刚刚驰出十余里,突遇一股骑兵自侧翼杀来。来人穿着汉军的皮甲,从马术和战法来看,却是实打实的胡骑。
“莫要慌乱,列阵迎敌!”
来者不是旁人,正是袭营得手的羌羯骑兵。
这支骑兵冲击秦军侧翼,两个来回,并不恋战,而是破开一个缺口,抓起剩余的陶罐,凌空掷向秦军。
随着几声脆响,火油飞溅,碎片四散,染上不少秦军和战马。
火石擦亮,一道火墙瞬息燃起。
“莫要被火沾上!”
见识过火药和火油威力的骑兵连声高喊,提醒同袍后退。
“大都督,此物危险,需得避开!”
眼见两匹战马被火燎伤,嘶鸣着倒地翻滚,火非但没有熄灭,反而越烧越旺,秦军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真刀真枪的拼杀,他们不会畏惧,更不会后退半步。但是,眼前一幕无法用常理解释,怎不让人头皮发麻?
有火墙阻隔,秦军不得不改变方向,舍弃往始平郡的计划,绕路奔向上洛。
奔驰半夜,勉强甩开汉军,众将兵又渴又饿。斥候寻到一条小溪,秦玓下令严备,众将兵轮番下马饮水。
不敢停留太久,大军继续前行。
刚刚奔出数里,忽有将兵大叫腹痛,起初只有几个,很快是几十个、几百个。
最终,连秦玓张廉都不能幸免,腹中如刀绞一般,疼得满头冷汗。
距离大军不远,有十余青壮小心观望。确定秦兵多数中招,青壮低语几声,半数留下,半数飞身上马,飞报追袭的汉军。
原来,为防战况有变,秦兵逃脱,除在襄阳城设下陷阱,桓石秀还有多手准备,在水源里下药就是其中之一。
如沔水这样的大河,自然不会有什么效果。
换成沿途小溪水井,就合该秦军倒霉。
为免百姓中招,凡是“加料”的水源处,都有青壮和村民看守。顺便每日加药,确保效果不打折扣。
下在小溪里的药乃是华先调配,不会致命,却会让人腹痛虚脱,失去气力。
等桓石秀带兵赶到,万余秦兵全部倒在地上,包括秦玓和张廉在内。
襄阳城一战,三万秦兵尽数被擒,不漏一人。
桓石秀一战成名,声名震动南北,不亚于当年率兵北伐的桓大司马。
消息送到建康,满城欢腾。
桓容看过战报,脸上并未有太多的喜色。同郗愔、谢安和郗超等重臣商议之后,在朝会之上宣布,御驾亲征,誓破长安。
于此同时,桓冲率领的水军沿汝水北上,直攻襄阳。谢玄和郗融率领的大军仍在徐州同秦玦鏖战,短时间内难分胜负。
秦国青州刺使终于不再摇摆,举兵反秦,和并州刺使一样,投向桓汉。
秦国境内,青、并、冀三州战火狂燃,徐、豫、荆三州秦汉两军鏖战。
这个时候,桓汉天子亲征的消息传来,汉军士气大振,不顾生死,誓要一鼓作气攻入长安。
然而,秦军的战斗力摆在眼前,想要突破秦玦和秦玸的防御,并不是那么容易。
双方你来我往,互有胜负,眨眼就到十二月。
北地降下数场大雪,南地亦是雨雪连连。
今岁南北皆遇天灾,损失不小。
区别在于,秦国的粮食捉襟见肘,既要赈灾又要支撑大军,日渐困难;桓汉的储粮还有富余,赈济百姓的同时,可以保证汉军继续北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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