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1 / 2)
凌老夫人糟心的看她们一眼:“好姑娘不是说出来的,是做出来,花宴那天带来看看再说。”若是好的,给凌渊瞧瞧也没什么,万一他就看上哪个了呢,总是一点希望。
二夫人,七夫人喜上眉梢,赶紧应了。
这时,大丫鬟翠芮挑起帘子疾步入内,匆匆走到凌老夫人附耳低语。
下首几人就见凌老夫人脸色变了又变,不由好奇,是什么事能让凌老夫人露出这般神色,几双眼错也不错的盯着。
“你们都下去,我要歇一歇。”凌老夫人沉沉开口,扫一眼众人,敲打:“不该你们关心的事少管,口多言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一句话说的有心打探一二的几位夫人白了脸,一颗心扑通扑通狂跳。
最是稳重的凌大夫人神色自若地起身,温声道:“那儿媳们就告退了,母亲好生歇着。”
凌老夫人淡淡一点头,凌大夫人便带着弟妹们行礼之后鱼贯而出。
人一走,凌老夫人脸色就变了,盯着翠芮问:“让她进来说清楚到底怎么一回事情?”方才翠芮只说了一句‘曲婆子说洛四姑娘打了凌渊’没头没脑的,听的她一头雾水。
翠芮忙去唤人。
曲婆子也觉自己倒霉,她好端端在园子里巡视,哪想远远的正瞧见凌渊轻薄洛婉兮,反被人掌帼一事。最后瞧着似乎没事了,可琢磨着兹事体大,思前想后觉还是该给老夫人说一声。
听罢凌老夫人若有所思,问曲婆子:“除了你还有谁看见这桩事了?”
“老奴身边还有两个小丫鬟,其他地方就不知道了。”曲婆子回道。
听到这儿,凌老夫人不由嗔凌渊,忒不讲究了,就这么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对人姑娘家动手动脚,要喜欢娶进门便是,如今谁还敢违逆他不成。
是的,凌老夫人已经坚信凌渊是看中洛婉兮了,要不以他的洁身自好怎么会要碰人小姑娘,被打了也没恼羞成怒。忽的想起去年凌渊还在临安待过一阵,保不准就是那时候看上的,这小姑娘委实长得齐整,她见了也欢喜。虽然那是大孙媳妇堂妹,错了辈分,但是两府已经分家,洛家也分家了,倒不碍事。想着想着凌老夫人就高兴起来,她真怕这侄子陷在前头那桩婚事的阴影里走不出来。
“回头让她们把嘴闭严实。”凌老夫人下令。
曲婆子连声应是,凌老夫人又让人打赏了她一袋金瓜子,喜得曲婆子眉开眼笑。
打发走曲婆子,凌老夫人喃喃自语:“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不像是阿渊会做的事。”可他想抱人家姑娘总是真的,挨打也假不了,曲婆子没这扯谎的胆。
“您要是奇怪,不如传大少奶奶过来问问。”翠芮细声细气地建议。
“倒是我糊涂了,忘了她。”凌老夫人沉吟了下道:“眼下她怕是在安慰她那妹子,稍晚些再问便是。”复又笑起来:“可怜见的丫头,怕是被吓坏了!”
洛婉妤也觉得堂妹被吓坏了,一路都是神不守舍,回来后捧着热茶也不喝。不由愧疚,才说完在大姐家安全,就被打了脸。偏那人还是凌渊,自己也不能给她做主,要是凌渊生气,还得拉着她去道歉,越想洛婉妤越是无地自容。
“大姐对不住你!”洛婉妤羞惭满面。
洛婉兮颤了颤睫毛,摇头道:“这关大姐何事!”那样的情况下,洛婉妤明明也怕得很,还不忘把她护在身后,已经极好了,她不是不识好歹的。
她这么说,洛婉妤更是愧疚:“请你过来是为散心,却是出了这样的事!”洛婉妤满心懊恼:“今儿六叔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平日里他并非如此孟浪之人。”说是认错了人,可人长的又不像,何况当时那么多人,怎么就偏偏挑中了洛婉兮。但要说他故意轻薄,一来不像凌渊会做的事,二来凌渊后面的反应也不像故意。
洛婉妤百思不解其解,想的头都疼了,她忍不住按了按太阳穴。
“大姐别再想这事了,当心伤着肚子里的孩子,”洛婉兮见她脸色微微发白,不禁担心:“这事已经过去了,咱们就当没发生过。”
这种事也只能这么冷处理,难道还要凌渊给自己一个说法,他没追究自己那一巴掌就够她烧高香的了。只手遮天的阁老大人,她可惹不起,但她躲得起:“大姐,我想先回去了。”刚来一会儿就走有些不好,但是她真的不想再在这儿待下去。
洛婉妤能理解,遂道:“去给老夫人辞个行,”看了看洛婉兮苍白的脸色:“就说你身子不舒服。”
洛婉兮嗯了一声,姐妹俩便前往慈心堂。
闭目养神的凌老夫人听说她俩过来,愣了愣,马上就猜到她们来意,暗忖都把人吓得要跑了。
“请进来。”凌老夫人温声道。
见洛婉兮脸上透着淡淡的苍白羸弱,秀眉轻轻蹙着,娇娇柔柔惹人怜,凌老夫人顿生怜惜,在心里把凌渊又是好一通埋怨。
而洛婉兮完全不知道为了让人相信自己身子不适的伪装,让凌老夫人从另一个角度深信无疑,只觉得凌老夫人看着她的目光中带着比之前更深的善意。
从慈心堂出来,洛婉妤一直送洛婉兮到了垂花门才折回。
洛婉兮直到上了马车,才觉压在心口上的那块巨石移开了,她脱力一般靠在软枕上,耳边忽然响起他含情脉脉的声音,‘兮子’。
温柔缱眷中夹杂着惶恐,洛婉兮嘴角勾起一抹讥笑。当年背叛了她还见死不救,如今又何必作出这一幅情深意重的模样,莫不是失去了才觉她好,可真叫人恶心!
洛婉兮只恨自己当时没多甩他两个巴掌。
第七十一章
顶着鲜红巴掌印的凌渊让花甲之年的老府医叹为观止,尤其是比了比发现该是个姑娘家的手印之后,窦府医顿时表示喜闻乐见。
德坤一脸黑线的看着比划着手掌的窦府医,嘴角抽了又抽。老人家是先太夫人一个表侄,自幼在凌府长大,后来弃文从医,便屈居在府上做了府医,一手歧黄之术比太医院里的院正都不遑多让。
老人家年纪越大越像个老小孩,这府里头也就他敢和凌渊玩笑几句,这会儿就在肆无忌惮的幸灾乐祸:“你这是调戏了哪家闺秀?”
凌渊抬眸淡淡扫他一眼,可惜眼下他烧的七晕八素,眼神完全没了平日的锐利。窦府医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敢做还不敢说了,”扭头问德坤:“谁家的?”
德坤低头,假装自己只是个花瓶。
窦府医嘁了一声,不甚温柔地按了下凌渊的脸:“问题不大,擦点药养个三五天就看不出来了。”
凌渊眉头一皱。
窦府医拉下脸:“怎么,嫌长,你要不怕被满朝文武嘲笑,明儿就能去上朝。”十分高兴的加了一句:“谁让你不规矩的,活该!话说回来你到底做了什么,这力道可不小,你没把人姑娘怎么着吧!”
德坤见凌渊嘴唇抿成一条薄线,知道他心情已是不悦,赶紧打岔:“窦叔,大人的风寒似乎严重了。”
窦府医没好气的看他一眼:“老头子眼没花,看的清清楚楚。”十分不高兴的抱怨:“早就跟你说了,让你好生养病,你不听,真以为自己身子是铁打的,别小瞧风寒这病,一个不好也是要出人命的……”
德坤赔着笑,时不时点个头,总算是把老人家哄高兴了,下去抓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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