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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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膝伤哪怕治好也会留下病根,往后每年冬天日子恐怕都要难过。

还说脸上这鞭伤,恐怕是要留疤,要是晚个一年挨抽那药膏配出来了,那才有救。

……

隆科多没敢把这些话说给李四儿听,他每回都安慰说会好的,其实太医院很不看好,外头请来的大夫也是摇头。

隆科多骂他们饭桶,太医院那头还不爱听了,叫他别递名帖来,有本事自己去找能耐的大夫。说句不中听的,哪怕穿着棉裤,在冰面上跪三个时辰,往后想站起来都难,能叫她下地行走只留下些许病根这已经是国医圣手才能办到。

你以为这就是个小伤小病?

你叫做惯了粗活的贱命奴才去跪,三个时辰兴许能挨过,缓过来又活蹦乱跳了。她李四儿身份是贱,可身子娇贵,碰一下就淤青,跪完回来那双腿还能要?

太医院判都说了,谁要能叫她半点病根也不落下,众太医随你发落,提头来见也行。

这段时间,隆科多叫太医院气得半死,他可算体会到乌嫔的苦,偏偏还不敢把人得罪死了,否则以后你请谁都不来,总有后悔的时候。

隆科多还在想办法,他并没有放弃,他要兑现对爱妾的承诺,结果呢?

一转身,人没了。

三尺白绫吊死在房梁上,等他从宫中回来,身子都冷透了。

悲恸之下,隆科多杀气腾腾的转身,就想冲去富察家和他们拼了。

她竟然敢!她竟然敢上门来逼死四儿!

他还没跨出家门,就叫底下奴才揽下,抱腿的抱腿,抱腰的抱腰。

“三爷,您不能去!您不能去啊!”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奴才求您了,您消消气!”

那些个侍卫是佟国维安排的,就是怕他冲动之下提着佩刀杀去富察家,别说只是死了个小妾打杀报复根本站不住脚。实际这事也是一报还一报,前头隆科多说去赔罪,实则在富察家和马斯喀叫起板来,索绰罗氏转身来佟家讨说法那也是有样学样,谁叫你珠玉在前。

任凭底下奴才怎么劝,隆科多听不进去,他已经癫狂了,他额娘赫舍里氏听到动静赶来,抹着眼泪说:“你为了个小妾,连阿玛额娘也不顾了,佟佳氏阖族都不顾了!三儿啊!算额娘求你,别闹了!咱们吃下这个亏,日后再回敬他!”

隆科多听见这话就一阵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额娘!您是我亲额娘!您不知道四儿是我的心我的肝?您就眼睁睁看她们逼人上吊,不去阻拦?”

“您是要儿子的命!要儿子的命!”

赫舍里氏只觉得血气翻涌,她强咽下这口气,心里恨毒了李四儿,只盼她下十八层地狱不得好死,嘴上说不尽的好话,只盼能将隆科多哄回来。

前院好不热闹,哪怕大门紧闭,往门前过的路人都能隐约听见声响。

亏佟国维来得快,他走上前去就是一巴掌,狠狠扇在隆科多脸上:“老子早让你动动脑子,轻易能摆平的事叫你闹得收不了场,皇上如今烦死佟家!那贱妾冲撞了贵人原就该死,你敢侮人家门庭还指望人家给你留脸?那祸根死了倒好,她要是侥幸逃过一劫老子也不会放过她!我好好的儿子成什么样了?你想没想过佟家?你看看你办了些什么事?!”

隆科多总算消停了,佟国维也没多说,叫底下奴才把人盯紧,看他去富察家就绑了押回来,再闹出事谁也别想活命。

倒是隆科多,笑了好几声:“您放心,我打掉牙往肚里吞,保证乖乖装孙子,由他作践。”

佟国维知道他如今这样说不通,不再废话,转身就走。

看儿子这样,佟国维福晋痛如剜心,她不由得怨怪起娘家侄女来,做什么怕她索绰罗氏,竟真的叫人去把李四儿弄死了。早先就告诉她,那就是个妾,不仅是妾还是贱妾,再得宠也动摇不了嫡福晋的地位,哪怕叫她生下儿子,等小子长大也就贴点安家钱,生母卑贱致斯,岂能袭爵?

为什么自降身份去和妾室计较?

还趁着富察家来闹事把她弄死了……弄死她还不简单,要是三儿有什么万一,那怎么办?

早先觉得叫儿子娶自个儿娘家侄女,姑侄同心麻烦少。

现在看来那就是个眼皮子浅的,这么点事都经不住。

佟国维福晋还想劝,隆科多恍若行尸走肉回后院去了,他在李四儿房里静坐半日,而后就把对富察家的恨转移到福晋身上。

富察家的阵势再大也不敢亲自动手杀人,是赫舍里氏,是她趁机把四儿除了。

想到这一点,隆科多猛的站起身来,黑煞着脸往福晋那院子去,过去就是一脚,将她踹翻在地。

“你这毒妇!你害死了四儿,我要你赔命!”

赫舍里氏早先就料到隆科多会迁怒自个儿,要说没私心是假的,赫舍里氏不是为了自个儿,她是怕,如果这么好的机会都放过,叫李四儿逃过这劫,往后恢复了元气生下阿哥就不好说了。

既然有人递刀,她就做这个恶人,身为嫡福晋,打杀个贱妾算什么?隆科多要是真能为李四儿报仇,转身过来打死自己,众御史不是吃素的,顶戴花翎也能给他撸了。

正是因为想得明白,赫舍里氏半点不惧。

她不怕隆科多做什么,她压根不畏死,自从李四儿进府,她活得就没个人样,面子没了,里子也没了,活到这份上还有什么可怕的?

隆科多果真不敢,他骂够了,将屋里能砸的东西砸了个干净,然后拂袖而去。

不能直接把赫舍里氏,得叫她尝尽痛苦才是。

……

满京城都听说了,听说马斯喀福晋登门,几句话的功夫就把事情了结了,李四儿死得干净,富察家那头又高高兴兴过起日子,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后来马斯喀遇见隆科多,还去关心了一番,完全没有罅隙的样子,围观群众都服气了。

他笑得出来,隆科多却没法配合,拍开马斯喀搭上来的手,一直径走了。

马斯喀就摊摊手。

我都给你指了明路,你非要作死,闹成这样你还能怪我咯?

我福晋就是这么个人,她狠起来老子都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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