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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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似乎没感觉,”越长歌轻言细语:“太美丽就是罪过,总习惯四处留情的话……”他一手顺着朝灯的脸滑下,稍稍凑近对方:“说不定会惹上不该惹的人。”

朝灯张了张口,娇嫩的唇启启合合,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略略惊慌的样子就像某种可怜兮兮的小动物,见他这样,越长歌叹息般道:“可曾恨我废了你的修为?”

朝灯不吭声,对面的人停顿片刻:“你可想要回你的修为?”

“……嗯。”

拿了别人的东西就要还啊,越宫主。

若是越长歌肯为他重塑灵根,那时的爱意值便该很高了,而今三星时对方提到了这个问题,如果重塑灵根后再言从头到尾自己一举一动都是为了博他喜爱,塑好灵根就跑,再怎么霞姿月韵的人,都会被逼上绝路吧。

况且大美人是虚伪啊,鬼知道内里是个什么样子,总之超级棒,这个计划真是完美无缺!

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朝灯忽然用小小的声音道:“只是最开始……讨厌过你一下罢了。”

天肆的水面漂浮着花花绿绿的通贩河灯,偶有花瓣坠入其中,会听见这朵盎然春意燃烧的细小声响,顺着花瓣往上,各种形状的鲜红木牌碰撞时漫出叮叮当当的响动,同越长歌说好再逛逛就返回,走在前面的朝灯很快被木牌木牌上的金字吸引了注意。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心郎。】

【我一月不买新裙,希望师尊可以对我笑一笑。】

【永生永世,爱你。】

……

……

哇,这是个什么高级的游戏。

到处能看见叮当作响的鲜红木牌,每隔几棵云雾般的花树就有售卖牌子的商贩,一眼望去,各家摊铺都把木牌整整齐齐挂在轩牖上,朝灯继续走向离他最近的一铺,向售卖的女孩询问缘由。

“公子你是头回来桃花洲吧?”

见他点头,女孩笑道:“桃花洲平日被看作寄情之地,就是因为常常有道侣将情语写在这云妆上,据说只要抛到桃花洲里,两个人就能长长久久,恩爱不移。”

“云妆?”

“就是这些,”女孩伸手拨了拨她面前挂着的木牌:“云妆是水纹陵的招牌,三界只有这里出产,除掉颜色好看如傍晚霞云外,也因传说声名远扬,过去仙人为庇护苍生,将血溶进云妆中,致使妖魔鬼怪不敢接近,人们相信它有辟邪镇灾的作用。”

“唔,只写给心悦之人吗?”

听她答是,朝灯笑笑:“拿一块吧。”

云妆木里有嵌着桃花瓣或松枝的,有纹络显眼奇异的,也有萦绕淡淡暗香的特殊木种,他要了样式最常见的云妆,女孩呈给他一小碟金墨和一支细笔。

朝灯从她手上接过笔,肌肤相触的短暂瞬间后者动作一滞,因为不熟悉毛笔,朝灯写得很慢,他写字当期又来了两笔生意,女孩也不催促,只偶尔扫他一眼。

待他落笔,对方探头过来。

【云过明月结楼观,夜悬前事隔花看。】

“公子写的……可是夜悬宫?”

女孩目光犹疑,视线掠过一袭青衣等在旁边的银发修士,她先前一直以为这二人是道侣,这美艳无双的小公子却写出这样的诗来。

“大美人~”朝灯应声后冲越长歌晃晃云妆:“夸我夸我。”

越长歌走过来,待看清他写的东西,铅灰眸子掠过丝丝暗芒。

“怎会写这个?”

“不是心悦我吗,之前的话我都听懂啦,”朝灯嬉皮笑脸:“给你个机会,来,夸我吧。”

他唇角弯曲弧度加深,明月映着他流水般的黑发,罂粟红的衣衫更衬得人肤似白雪。

[爱意值三星半。]

第27章 国色天香 6

那清雅出尘的男子略略失神,而后即牵出极淡的笑容。

“对得很工整,措辞也带新意,”他说着,视线移至艳红的云妆上:“第一句我读不懂,第二句……可是指恩怨勾销、你我重新开始之意?若错了,你笑我痴心妄想便是。”

“对一半,”朝灯将木牌给他,示意越长歌将云妆挂上桃枝:“宫主在我看来是明月,初到夜悬那日,明月桃花同宫主辉映的样子令人记忆犹新。”

越长歌听罢点头,旁边偷偷聆听他们对话的女孩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待云妆挂好,回程开始前越长歌轻轻牵上了朝灯的手,面对后者调笑的视线,他的语气仍拖出温温和和的调子:“人多,别再散了。”

红衣黑发的魔修也任由他牵着,跟随人流走出桃花洲。附近窥视的视线无处不在,连朝灯都能隐隐发现,越长歌不可能毫无察觉,若是有心之人将谣言散播出去,短期内对夜悬的影响不可谓不大,偏偏他跟没事人一样,就这么拉着自己走了一路。

伏仙大会渐入高境,夜悬的修士在众多比赛中皆拔得头筹,待修炼各类大道的第一混战后,最终胜者即成为这次大会的赢家,同样是紧接五十年内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

“听云夕他们说你已连胜十次?”朝灯看着对面的人,笑道:“就算从你凝脉那年起便是天下第一,大美人你也至少五百多岁了啊……我才二十多,你不觉得真在一起是梨花压海棠吗?不担心我不习惯?”

越长歌替他添了茶,又将面前精致的小碟糕点往他那儿推了推,铅灰的瞳眸清明如潭。

“虽有五百年,我只心悦过你一人,”见朝灯喝茶的动作顿下,他脸上漾开温柔笑意:“若是不惯,压得你习惯便可。”

“……”

不要用这么温柔的表情说这么下流的话啊,妈的。

你这样……人家真的好兴奋哦,嘻嘻嘻嘻。

朝灯白皙的面容染上桃色,他瞪了越长歌一眼不再开口,微微发抖的指尖却不觉间暴露了心思,后者也不逼他,只是安安静静地看他吃东西,视线在他裸露的脖颈、细白的手指与眼皮一点泪痣上徘徊,眸里的笑意越来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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