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2 / 2)
陆长亭挪开目光,再度看向了那阴阳学的男子。
他总算知道朱棣为什么要他握有确切的证据,而不能靠风水来对伏志定罪了,不仅是因为知县的偏见,还因为这县衙里的阴阳学屁事都不顶用。
陆长亭看向那男子的时候,目光已经转变为冰冷至极。
这般没本事的人,竟然也能留在阴阳学!
陆长亭正要出言退让一步,毕竟此时不利于他,再强辩也没有作用。谁能想到周围的百姓却是出声道:“知县老爷,这个陆公子很有本事的咧!”
“是啊是啊,那谁都解决不了的林家之事,都是被他解决的咧!”
“是啊,若说他都没有本事,那也不知晓谁才有本事啦!”
自从陆长亭帮林家解决了灾祸之后,林家事俨然成为了一个传说,在北平城中传播开来,众人说起陆长亭的时候,那可都是惊叹不已,若不是普通人都没什么钱,那可都恨不得请陆长亭前去才好呢!何况陆长亭出自燕王府,就又给他身上添了一层光,百姓们只觉得能得到燕王肯定的,那必然都是有大本事的人!
谁让燕王是当今皇帝的儿子呢?而老百姓们对于皇权是无比崇敬的,不会有半点怀疑和不敬。
这些百姓们一个开了口,第二个也就跟着开了口,很快大堂之上便变得吵嚷了起来,知县的脸色有些难看,他厉声道:“肃静!大堂之上岂容得尔等喧哗?若按照你们所言,难道县衙的阴阳学还不如一个少年吗?”
百姓们顿时噤声,谁都不敢开口再说话。
知县的官威还是相当唬人的。但他绝对想不到,燕王也是很护着自己手底下人的。
朱棣淡淡出声道:“百姓之言,怎能不听?这么多百姓,这么多双眼睛,他们都瞧出了我府中陆长亭的本事。知县又怎能一言断定,他年少,便是没本事呢?凡君子者,不因人的衰老而蔑之,更不会因人的年纪轻,便小瞧!”
这话便是暗指知县没有肚量,不算君子了。
这当然不算完,朱棣淡淡又补上了一句:“为父母官者,更应给百姓做好表率,经得起考验。还望知县日后更为细致些。”
朱棣自认说的话还不算过火,毕竟当着这么多百姓,而知县始终都是城中的父母官,他不能太削对方的面子,不然日后百姓也会因此而蔑视官威,那可实在不是朱棣想要见到的。
倒是陆长亭这时候忍不住联想到了洪武帝和朱棣的作风,这对父子对待大臣那可都是一样的啊,凡是触怒了他们的大臣,到最后连个臣子的体面都求不得。
那大殿上曾经揍过多少个大臣,那皇宫外又曾经死过多少个大臣……
着实是数不胜数啊。
这知县非要撩朱棣,这下好了,脸都给扇肿了,还迫于对方地位,不得出言。
若是燕王府没有亲兵,毫无疑问,这些地方官还能充个大,但现在燕王府有亲兵啊!还个个骁勇!燕王又人格魅力十足,将亲兵们收服得服服帖帖,现在地方官就算再有本事,当着这么多百姓,那也得在燕王跟前跪地称臣,老实乖觉。
不然那成了什么?那就成了藐视皇权!这么个大帽子扣下来,谁都得死!
知县只得绷着脸表示,
作者有话要说:先将伏志收押,夺财气一事,等弄清楚谁对谁错以后,再做打算。
知县心道,下次再放百姓进来围观,他就是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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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有小天使很费解,为什么一直要围着商贾写风水。
大家觉得,造反需要什么?
第082章
王八蛋知县不想再这么折腾下去, 今日之事便到此画上了句号,百姓们见无热闹可凑, 只得各自散去。他们当然没注意到燕王和他们的父母官之间的暗潮汹涌, 他们只是开心于,自己的意见竟然被知县听进去了。
因而散去时,他们口中都还激动地说着陆长亭的“光辉事迹”, 尽管也就那么一桩,但也并不妨碍他们翻来覆去地说,甚至在其中加上自己想的各种接地气的脑补桥段啊。
人群之中,唯独与陆长亭相熟的那么几个面孔,没有散去。
其中以史嘉赐的腿最长, 步子迈得最快,几乎是三两步就到了陆长亭的跟前, 等走到了以后, 史嘉赐彬彬有礼地一拜,口中道:“见过燕王殿下。”“陆公子近来可安好?”相比之下,史嘉赐对陆长亭说的话,就显得更亲近一些了。
现在想起之前史嘉赐和陆长亭在包厢外说话的时候, 朱棣心头都还有些不快。此时听史嘉赐对陆长亭语气更显亲近,朱棣更是一阵不痛快。
他绷着脸站在一侧, 目光冷得谁都不敢与他多攀一句话。
史嘉赐也是一样的不敢, 但他只以为朱棣是因方才堂上之事不快。所以史嘉赐很识相地不和朱棣说话,转而选择了继续和陆长亭交谈。
史嘉赐哪里知道,这会儿朱棣心头那是更不痛快了。
“史掌柜怎么会在此?”陆长亭诧异地出声问道。
“我家中有刁奴, 竟是窃取了物品到那当铺典当,一个下人,打扮都大不相同,到他当铺中去典当的时候,他明知不对劲,却还是纵容了之,后头我知晓,除我之外,竟是还有几家也遭了罪,我便联合了他们,在几日前状告了伏志一次。今日伏志再度被捉拿,我们自然要前来瞧一瞧他的下场。”
陆长亭微微惊讶,没想到史嘉赐竟然也牵连到了。
只能说城中太小了。
伏志这一得罪,便恰好得罪到史嘉赐了。
史嘉赐做了个请的姿势,道:“不如出了县衙再说?”
陆长亭回头看了一眼朱棣,见朱棣没什么表示,便点了点头,道:“好。”
待到出了县衙之后,史嘉赐已经不知不觉和陆长亭并肩而行了,而他口中的话也陡然间变了个模样。
“我从前是见过伏志的。”史嘉赐道。
陆长亭虽然心有不解,他为何突然说起了这个,但还是耐心地继续听着他往下说。史嘉赐是个聪明人,不大可能说什么废话。
“北平的商绅向来喜好聚在一处,那阵子陆公子跟随在燕王身边,想必也是有些体会的。伏志正是出现在过我们的宴会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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