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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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手把手地教给了周嘉敏。他私心认为周嘉敏即是他命中的贵人,毕竟她曾救过他的性命。

韦姌不知道这个时代有没有华容道这样的东西,毕竟她是在后世见到,也没有仔细研究过起源。她看到萧铎这么认真严肃地提问,为了不出纰漏,便指着方块说:“是碰巧的。我看这些方块都可以移动,红将被包围,这里又有个豁口像让它逃生一样,想起以前读过的一个故事。试了试,便打开了。”

萧铎听她漫不经心地说着,纤细的手指随意拨弄着那些方块,心潮涌动。原来她才是行脚僧所说的那个贵人!萧铎曾翻遍典籍,遍寻智者,都没有找出这个东西的来历,更没有人能一眼勘破玄机。这世上的因缘际会便是这般奇妙。他亲手教会了周嘉敏,周嘉敏却把这个东西送到了真正能解开的韦姌手里。

萧铎抓着韦姌的小手,放在嘴边仔细亲吻着,心中百感交集。她是他命中注定的贵人,这一刻,他真的信了,如获至宝。

那时未曾经历太多,喜欢一个人便只想把拥有的最好的东西全都给那人。但周嘉敏摔破了他母亲留下的玉蝉,连这对他亲手刻的玉牌都没有当回事,轻易给人。她大概也没想到韦姌能解开吧?只是想用他们之间的秘密,来示威和炫耀。几年不见,骄傲如她,也会使这样的手段了。

萧铎合上盖子,随手推到一旁:“夭夭,我曾经想娶她为妻,但都过去了。从现在开始,你才是我想要的。”他低头亲了亲她的嘴唇,看那粉嫩的唇瓣因为他的滋润而变得富有光泽,又深深地吮了一口。他尝过这世间无数的美酒,可都比不上这樱桃小口的滋味,诱人迷醉。

韦姌脸颊微红,听到身后的侍女为准备沐浴的东西而来回走动,手抵着他的胸膛:“那么多人看着呢……夫君不罚我了吧?”

萧铎将脸埋进她的颈窝里,一边轻咬她的嫩肉,一边笑道:“晚上看表现。”

这夜是秀致当值。其实韦姌很少夜里叫人,她大可以在旁边的耳房中休息,可她就站在门外,听着房里女人轻软的娇嗔,男人温柔的诱哄,还有男女陷在情/欲里滚烫的呻/吟,比池塘的蛙声和树上的蝉鸣更燥人。

秀致低下头,手紧紧地抓着裙摆。她也渴望被爱,被拥抱,她也处在最好的年纪。可为什么,军使就是不愿意多看她一眼呢?就算她没有夫人那样的绝世美貌,至少也算清秀可人吧?

她默默地站了许久,只觉得百般煎熬。夜变得安静,那些自然的声音都停歇了,屋中热烈欢爱的声音便愈发清晰,女人好像在低声哀求,声音细如猫叫,只片刻又变成了羞人的吟哦。秀致走回耳房,躺在床上将自己蜷成一团,恨不得变成那个正在被萧铎狠狠疼爱的女人。

这样的渴望和爱意,几乎要抑制不住了。

第二日,萧铎要去官衙处理事务,早早便起床出门了。韦姌直睡到巳时,才被阳月叫醒。她爬起来,掩嘴打了个哈欠,薄裘滑下肩膀,身上全是红印子,密密麻麻的,把本来的肤色都盖住了。

“小姐……”阳月捂着嘴叫了声。

韦姌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身上这些倒还好,只是嘴巴酸疼发麻。昨夜被他骗着用手套/弄,原以为这样就可以躲过惩罚,哪知道他不满足,非要她像在马场时一样用嘴取悦,她也乖乖地顺从了。最后就是导致狼变,将她往死里折腾,简直是不弄散架不罢休。

韦姌伏在阳月的肩头,动都不想动一下,嘴里小声抱怨。阳月帮她穿衣服,轻声道:“小姐若实在不想伺候,就好好同军使说说。军使这般年纪,又在外艰苦数月,于房事上难免需求多些。难道小姐还打算往军使身边塞女人吗?到时候分了军使的宠爱,小姐可怎么办?”

韦姌觉得要古人贯彻一夫一妻,想必有些困难。况且萧铎将来是要做皇帝的人,不可能只守着她一个女人。她现在是抱着顺其自然的态度跟萧铎在一起,他若要什么妾室通房,她也不会去阻止。但要她主动去张罗女人给萧铎,又难免膈应了些。

“小姐,秀致那丫头病了。好像昨夜当值的时候着凉了。”阳月一边为韦姌系着裙上的绦带一边说。

“这么热的天,怎么会着凉?”韦姌奇怪地问道。

阳月摇了摇头,又拿出一方帕子塞进韦姌的枕头下面:“老夫人那边的秋芸早上特意过来吩咐的。”

韦姌把帕子拿出来看,绢布的料子,四角绣着同样的花。只是这花看起来有点眼熟……

“石榴花?”韦姌问阳月,“为什么要把这个东西塞在我的枕头下面?又是大汉的风俗?”

阳月笑着看她:“石榴寓意多子多福,是个福气的东西。我们九黎的女子,成亲了也多要佩戴这样的物件用以求子。不塞在小姐这里,难道要塞在军使那里吗?”

韦姌哑然,想起昨日她向萧铎要这花时萧铎说的话,顿时羞得将脸埋进了被子里,懊恼不已。难怪他昨晚那么卖力,都是叫这花给害的!

***

东京共有四条大河流经,其中最著名的就是汴河。中原连年战乱不断,东京的土壤水势,适合农耕经济发展,后晋高祖便定都于此,开济州金乡来水,西受汴水,北抵济河,南通徐沛。后汉延之。

汴河西自洛口分水入京城,东去至泗州入淮。河上舟船穿梭如织,两岸商铺酒楼林立。当中最大的一家,便属归云阁。

归云阁二楼的雅间,胡明雅点了一盘小食和一壶酒,以手支颌,看着楼下汴河隋堤的风光,一边等人。

过了一会儿,传来两下敲门声。胡明雅侧头看去,一名戴着帏帽的白衣女子走进来,步履翩跹。

周嘉敏摘了帏帽,坐在胡明雅的对面,面色不霁。

胡明雅拍了一下她的手背,骂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回了京城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非得我用轿子去你魏国公府门口抬,你才肯出来。”

周嘉敏给自己倒了杯酒,一口饮尽。

“怎么了?”胡明雅察觉出不对,“莫非是去见过你的萧军使了?”

周嘉敏的脸色更难看,挥了挥手道:“别提了。”

“我早就跟你说过,那传言不是激你,而是真的。”胡明雅摇了摇头,叹道:“其实连我都不信,萧铎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当年他追在你身后,沉默寡言,卑微低贱,谁都可以欺负。我们还担心你被他缠上,脱不了身。毕竟你们家可是有方士预言,要出皇后的。我看啊,你不如进宫算了。以你的出身和才貌,做皇后又有何难?”

周嘉敏皱了皱眉头:“皇上年纪比我小很多,身边有的是年轻貌美的姑娘。更何况后宫由李太后掌管,我去做什么?”

胡明雅心知肚明地说道:“你就直说还惦记着萧铎不就好了?可人家娶妻了,你还能逼他休妻不成?还是你甘愿去做妾?”

周嘉敏想到萧铎在洛州时的态度,就觉得被人兜头泼了冷水,从头到脚的狼狈与冰凉。他们之间的这场关系,她一直处于优势,是被他追逐的对象。她曾经看不起这个卖货郎,救他一命不过是跟同伴打赌输了,哪知道他从此缠上自己,不胜其烦。

可他真的对她太好了,好到她虽然内心鄙夷厌恶,但还是心安理得地享受被人奉为明月的优越感。哪怕这优越感的施与者并不怎么拿得出手。所以当她知道他遵父命要迎娶姐姐的时候,气得摔碎了他送的玉蝉,决绝地离去。

当时她安慰自己,只是她不要的东西,根本看不上的东西,姐姐尽管捡去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哪知道,从那以后,他一路青云直上,越发得到萧毅的重用,甚至凭借着盐灵二州的那场战役,一下跃居人上,变成了威震四海的第一名将。知道他担任大汉第一牙兵天雄军的指挥使时,她心中的震惊无以言表。谁能想到,当初寄人篱下,沉默寡言的卖货郎,竟然会有这样的成就?为求证他的心意没变,她频繁地在全国各地出现,等待他来寻找。

她其实就想看看,他还能不能爬得更高,拥有更大的荣耀,来与自己相配。他能不能让萧毅打破血缘的桎梏,不将衣钵传给亲子,而是交给他这个养子。她想等到他变得更好……

只是她没想到,在等待和观望中,萧铎的心意已经改变了。

周嘉敏心烦意乱地又喝了杯酒,忽然看到街上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立刻站起身,拿起帏帽,对胡明雅说:“你在这等我片刻,我去见个人就回来。”然后便匆匆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真是忙碌的一天啊!晚了抱歉。

关于一门三后这个事情哈哈哈哈——我不剧透。?

第54章 乳母

李延思将邺都的大小事务都处理的井井有条, 平物价, 降赋税, 开贸易,邺都在李延思的治理下,有不输给东京的繁华气象。李延思是有治国才华的人, 区区一城自然不在话下。萧铎回来几日,便将几月的公务都梳理完毕, 李延思如释重负, 与萧铎告了假, 打算好好清静几日。

他人刚走到官衙门口,就看到传信兵跳下马,高喊了一声“李大人!”就冲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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