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陆暻年口中的他,让我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2 / 2)
而不是所谓的外界原因。
我跟陆暻年一直以来的矛盾都不是他外面的那些事情,不是方笙,不是时女士。而是陆暻年不跟我说。说到底,我在意的还是他,他是否对我真心相待,他是否对我坦诚直白。
想通了这些,我心中原本压在心中的那股子气倒是消下去不少。
先听听他怎么说吧,在他这样无助的时候,我也做不到离开啊。
我轻轻走过去打开了床头的台灯,昏昏黄黄的光打下来,莫名让人觉得温暖,陆暻年抬头看我,他的眼底是我从未见过的神色,那种像是被人丢弃的眼神,实在是让人看着心软。
他从来强大,什么时候宁可跟我拧着,都不可能妥协。
但是此刻,他露出这样惨惨的样子,我也真的是拿他没有办法了啊。
“给,咖啡。”
我把咖啡杯递给他,看着他拿上就要喝,急忙阻止。“烫,你慢点。”
他对着我笑。
像是小孩子那样天真无邪的笑容。
真的,面对这样的男人,真的是毫无办法的,他强大的时候,我被他的气势折服;他体贴的时候,我的全部心肠都跟着他流转绵长;而如今,他脆弱的时候,我简直整颗心都要被他揉碎了。
我跟着他坐在地上,还好因为有孩子,而且孩子已经到了多动的时候,放在床上他们就能自己一扭一扭的撅着屁股下床,虽然还不会走路,但是想要走路的意念已经很强,扒拉着床边,能自己走一圈还多。
有时候走不稳,跌倒在地坐个屁股墩,也不哭,只会站起来接着走。
为了满足孩子们这样的意愿,我跟陆暻年就在家里所有的地方都铺了地毯。就这么席地坐着,倒是没什么问题。
我看着他抱着咖啡杯,也并不喝,就是盯着咖啡里漂浮的泡泡发呆。
想出言提醒,但是又觉得多余,所以也就什么都不说,就这么陪着他坐着。
过了好一阵,他才开口说。
“我十四岁的时候家里实在没有了钱,母亲整日哭,我面临着辍学的危险。那时候有个好心的老师介绍我去了纽约的一家地下酒吧。让我唱歌。”
他徐徐缓缓的说着,声音带着磁性的沙哑,在这样静谊的夜里,是那么的好听,我好似跟着他的语气,走进了他曾经的青葱岁月。
十四岁未满十五岁的陆暻年,带着满腹的忐忑羞涩去了当时纽约的地下酒吧唱歌。他当然是不怎么能适应环境的,所以频频出错,被当时的酒吧老板辱骂,说他是亚洲狗。
陆暻年那时候根本没有任何的反击能力,并且他实在是需要这样的一份工作,所以他必须忍着,必须让自己做的更好。
但是生活有时候不是你做的好,它就会善待你的。
他渐渐的克服羞涩,不再出错,也能唱一些别人唱不了的歌曲。
我问陆暻年,“都唱什么歌?我怎么没有听你唱过?”
陆暻年抱着咖啡杯,那杯咖啡似乎能给他力量一样的,他一直捧在手中牢牢不放,他脸上有些不正常的绯红。我想他还是害羞的吧。
他有些艰涩的说:“意大利有那种特殊歌手,你知道吗?就唱那样的歌。”
他说的实在是简单。
但是好在我是歌学法语的,学法语的时候,对法国的社会就要有必要的认识,而法国作为欧洲长期的中心,很多事情都会涉猎到。
我对这种意大利的特殊歌手,还真是知道的。
是阉人歌手。
为了追求男人在未变声前那种有些非男非女空灵的嗓音,那时候的意大利皇室将很多的声音漂亮的男孩子阉割,让他们一生唱着那样动人的歌剧。
陆暻年当时年纪小,加上家境一直不好。所以发育的也并不怎么样。
十四五岁时候的他,是瘦弱的,而且声音相对白人人种也是纤细的。
我突然就明白了他的老师为什么介绍他去酒吧唱歌,并不是因为他唱的比谁好,而是他有的优势,别人并没有。
“你唱歌的地方不会是.......”我试探着问。
他点点头,“是gaybar。”
我突然就眼前一黑,那样的地方吗?我虽然没有去过,但是还是听说过的,尤其是在跟卫翎住在一个屋檐下的时候,这个地方,我了解了不少。
我不敢让自己的情绪泄露出来,怕伤害到陆暻年,我压住情绪问:“然后呢?”
陆暻年抬头看看我,说:“后来我就认识了颂。”
颂,我们今天见过的那个人。
“他刚开始来的时候,只是服务员,被老板也骂的不清,我出于同命相连的心情,就安慰了他一句,然后我们就成了好兄弟。”
好兄弟?
我听到这三个字,觉得怪怪的。
陆暻年接着说:“我那时候晚上要唱到很晚,不能回家让母亲担心,就在外面住,跟流浪汉一样,拿着睡袋睡在街上。颂跟我一样,我以为他也是无家可归的孩子,所以我们几乎每天都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工作。一起游泳,形影不离的在一起。只是一切在我看来都是跟兄弟一样的相处,与我跟邱逸远他们没有什么不同。”
说到这里陆暻年突然就放下手中的杯子,伸手过来抱住我,抱的好紧。
他声音都是抖的,“我一直只当他是好兄弟的,只是没想到,那一天他喝了酒,我们一同下班出来的时候,他突然发疯........。”
他的身体抖跟着颤抖起来。
我能明白他心中的恐惧。原本以为是好兄弟好朋友的男人,突然之间作出怪异不当的事情来,陆暻年的心情可想而知。
我轻轻的拍着陆暻年,就像他曾经对我做过无数次的动作一样,跟他说着:“没事了,都过去了。”
陆暻年摇摇头说:“没有过去。”
“那之后我翻了脸,连工作都辞去,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刚好那个时候我妈跟贺叔相识,并火速结婚,我跟着母亲搬了家,住进了贺叔在旧金山的家里。”
我也是怪。
在这个时候,我竟然还有心思想,当年那么困难,逼的陆暻年都去卖唱的时候,时女士找上贺莲城的父亲,这其中爱情到底有多少呢。
还是说时女士当时也跟儿子一样,是真的走头无路,急忙想要改善生活呢,这一切都没人给我解释。
“你离开了,不就好了?”我问他。
都辞职离开纽约了,这事情就算是结束了吧,少男少女的时候,谁都会碰到一两次这样的骚扰吧。只不过我们碰上的都是异性的,而陆暻年碰上的却是同性的,也不怪他,谁让他在那种酒吧里唱歌呢。
陆暻年还是摇头,“不,并没有。他根本不肯放过我。”
我听着陆暻年语气里的绝望,正打算问那位颂到底做了什么让陆暻年露出这样的表情来,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发出巨大的刹车声。
我们这里别墅区,一般很少会有噪音。
别是是这么大的刹车声音,就是普通的车辆,根本进都进不来。
不仅只是刹车声,还有女人叫喊的声音,很大声,撕心裂肺的。
在这样的夜晚,这样的声音显然令人惊慌。
我身子一动,陆暻年就固住我,“乖乖在家里在家里呆着,别出来,他不是那么轻易就会放手的人!”
陆暻年口中的‘他’,让我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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